第十六章 打肿脸充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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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圈这一类的游戏里面，最为简单的套静物，比如毛绒娃娃、玩具、带笼子的小白兔等等。
想要套中，也要充分考虑风速，角度，力量的因素，而且塑料圈还有可能落地再反弹走。
换成活生生的大鹅，难度直线升级，更加不好套中。
因为即使你考虑到以上几个因素，还要预判鹅会往哪里躲避。
如同飞鸟一样，鹅的眼睛在侧位，因此有大范围的视野，盲区非常少。
你拿圈子去套鹅，扔过去的时候，鹅肯定会躲闪。
就像别人朝你扔砖头，你也会躲一样。
趋吉避凶，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反应。
大鹅打架就靠嘴和脖子，就如同大象的鼻子，不但灵活，而且反应速度还很快。
这根本就不用训练，它看到有东西朝自己脑袋飞过来，不躲闪才怪呢！
鹅的智商，算是家禽类里面最高的！
何况这批大鹅，是姥姥散养的，比养殖场的大鹅，更加难套。
在农村，大白鹅可是一霸，老人常说“宁可让狗咬，不敢让鹅拧”，不知道是多少农村小孩儿的噩梦。
也就是冬天，因为衣服穿的厚，李林洋几人才不怕被鹅啄。
所以，套大鹅是非常需要技巧的，要求极高！
2003年的时候，套大鹅不像后世遍地开花，根本还没有人研究过这个。
基本上，普通人一个圈子连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
李林洋已经赚了两千块钱，十只鹅还是十只鹅！
眼前，鹅被套中，纯粹就是撞了大运，瞎猫碰到死耗子。
“套中了！又套中了！”
“这是今天被套中的第十二只大鹅！”
李林洋大喊两声，跳进砖头围墙里面，迅速捉到被套中的大鹅，绑住鹅脚。
为了营销，李林洋撒起谎来，心里没有丝毫负担。
明明第一只被套走的大鹅，被李林洋吹嘘说成第十二只！
两个多小时，围观的群众早就换了一二十拨。
再加上亲眼看到大鹅被套中，不少人对李林洋的话信以为真。
不知情的他们，还以为出摊的时候，里面的大鹅是几十只呢。
李林洋现在比套中大鹅的人，还要高兴。
如果再一直没人套中，李林洋都快要忍不住亲自上场，去表演一番。
不过，尽管重生前的疫情期间，李林洋在家研究训练过套圈技能，但依然没有把握几个圈儿就套中大鹅。
毕竟，大鹅，真的太难套了！
“开心套大鹅，幸运中大奖！”
“一块钱套大鹅，套中脖子就是你的！”
李林洋站在比膝盖稍高的围墙上面，大声呼喊，“这只农村散养的大白鹅，这么肥这么大，一块钱真的能套走！”
“是谁套中的？”
“我！是我套中的！”
木橛子麻绳围栏外，一个年轻人激动的高声应答，他手里还剩有三四个圈子。
“祝贺你！恭喜你！”
李林洋抓着鹅的脖子，高高的扬起，大声说道，“现在，这只大白鹅是你的了！”
“哈哈，谢谢……”
年轻人兴奋的接过大鹅，激动的差点朝鹅头上亲一口。
“我靠，神套手啊，简直太牛逼了！”
“嗨！那还不是我在一旁指挥的好！你买几个圈子，我给你指挥，包你也能套中！”
“一块钱一个的圈子，竟然还真能套中！”
“就是，我还以为是骗人的呢！没想到，套中鹅人家小老板真的给！”
“那小伙子赚大发了！这只大鹅这么肥，买的话得五六十块钱！”
……
年轻人身边围观的群众，纷纷投递来羡慕、嫉妒的眼神。
没套中的，琢磨着如何提高成功率，再次将手里的圈子扔出去。
没有买圈子的，纷纷变成了消费者，掏出口袋里面的零钱。
于是，套大鹅的圈子，又迎来了一阵热卖！
李林洋看到闷闷不乐的王浩展，心中一乐。
难道表哥还真的打算，把姥姥的这些大鹅，一个月后再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鹅是肯定要还的，至于还是不是这几只，那就难说了！
“2003块钱！”
在一个错身的时候，李林洋轻轻的在王浩展耳边说出金额数字。
一瞬间，川剧界最为著名的变脸大师，也得甘拜下风。
“圈子不多了，要买的赶紧了！”
王浩展呲牙裂嘴笑的真难看，嘴角快要扯到耳边，他叫喊起来特别的卖力。
“赔本了！赔本了！再套走一只鹅的话，生意就干不下去了！”
效果不错，伴随着王浩展夸张的叫卖，圈子销量明显的有所增加。
没看到这个小老板，都快要赔钱赔哭了吗？
一会收摊了，就没得套了！
买！赶紧买！
别人套不中是别人，我的手气不会差！
没错，王浩展笑的比哭还难看。
“赔个屁的本！”
那个套中大鹅的年轻人，扔完手里剩余的圈子，果然没再套中。
他的兴奋劲过去之后，不盘算还好，一算吓一跳。
短短的十来分钟，竟然花了一百多块钱！
本来只是看热闹的，中间受到氛围的烘托，买了五块钱的试试手气。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不是套中这只大鹅，非把口袋里面的钱花完不可。
年轻人轻声嘀咕一句，怏怏的离去。
结果没走多远，就碰到一个熟人，看到他手里拎着的大鹅，就随口一问。
“你说这只鹅啊？”
说这个，年轻人来了精神，自豪的说道，“这不是刚才逛街，看到有人摆摊套大鹅吗？”
“就是一块钱卖给你一个圈儿，能套中脖子，鹅就是你的！”
“我上去就套中一个，这不正琢磨着回家怎么吃呢！”
“吃饭了没有？没事一道跟我回家去吃鹅肉！”
“你也想去看看？套大鹅的摊子，就在东街电器商场对面。”
……
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非常好面子。
俗话说得好，打肿脸充胖子。
就像这个年轻人，明明花了一百块钱才套中的大鹅，比市场价高了四五十块。
但是，面子值多少钱？
面子无价啊！
于是，他化身成为了李林洋的自来水宣传员，走一路吹嘘一路！
甚至有的人没有问，他就主动开口说套大鹅的事情。
这样卖力的宣传员，别说是免费的，就是花钱的，李林洋也舍得发工资！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这一波销售高峰期，才慢慢平淡。
李林洋想到一件事，挥手将王浩展叫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