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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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摊套大鹅！”
李林洋弯腰捡起路边的一跟木棍，在地面上划拉一个大大的长方形痕迹。
“耗子哥，反正砖块多，垒一道砖不稳固的话，就紧挨着垒两道砖！
“套大鹅？”
王浩展非常确定，人生中第一次听说这个新鲜的词汇。
他愣着神疑惑问道，“什么是套大鹅？难道是垒砖围起来，当动物园让人参观吗？”
“可谁还没见过大鹅啊？你要是弄只老虎过来，兴许还能卖不少门票！”
什么是套大鹅？
后世，谁不知道套圈游戏啊？
虽然说“万物皆可套”有些夸张，但是可以套的东西绝对是五花八门。
毛绒娃娃，各种玩具，香烟，酒水，金鱼、小兔子，鸡、鸭、鹅……
李林洋个人认为，套大鹅就是套圈游戏的极致升级，最终版本！
上一世，李林洋在夜市花钱套大鹅，想着套中就吃顿铁锅炖大鹅，结果耗费相当于餐馆两大锅的金额，连一根鹅毛都没捞着。
正所谓……
你一套，它一缩，一会就花一百多！
你一套，它不缩，大鹅一炖一大锅！
你扔圈是游戏，鹅躲圈是保命啊！
后来疫情期间，李林洋在家里没事做，就练习过一段时间的套圈。
又跟着网络达人学习，渐渐的研究摸索到一些窍门。虽然没办法百发百中，但是也能十次套中两三次。
刚才在菜市场的时候，李林洋盯着大鹅发呆，就是想到了这个项目。
现在，又得到一块黄金宝地，简直是天赐良机。
盘算许久，这是目前最合适的项目。
套圈其他物品，都需要不菲的资金。而大鹅，姥姥家就有现成的。
重生之前，李林洋无数次做过假想，脑子里还有其他几个赚钱的门路，不过都没有套大鹅成本低，见效快，收益大！
“就是在这里面放一群大鹅，然后我卖圈圈。”
李林洋指指地面上长方形的痕迹，接着又用双手比划一个圆圈，对着王浩展解释说道。
“一块钱一个圈，差不多这么大。谁能用圈套中大鹅的脖子，鹅就归谁！”
“那怎么能行？一只鹅几十块钱呢！”
王浩展顿时急了，越发感觉李林洋是脑袋出了问题，“表弟，你慎重点！你摆摊是想赚钱，还是想献爱心做慈善啊？”
看到李林洋去推自行车，他连忙追过去。
“表弟，能不能听哥一句劝，你这样会赔钱的！”
王浩展拉住李林洋，诚恳的建议说道，“要不然，咱们在这里支个铁锅，就卖你说的铁锅炖大鹅？我感觉这个多少还算靠点谱！”
赔钱？
李林洋笑了，“套大鹅是稳赚不赔的生意，怎么会赔钱？”
即使失败了，也没关系，无非是浪费30块钱的定金。
这么低的试错成本，从古到今的生意史上，也不多见。
但是，拥有这地段，这人流量，再加上这么新鲜有噱头的娱乐方式。
李林洋有把握，失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赔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无非是赚得多、赚的少的问题罢了。
后世，鲁省拉面哥网上火起来的时候，有人去他村里摆地摊套大鹅，一天净利润赚了一万多，摊主半个月就挣了20万。
李林洋当然没敢奢望，一下子就挣那么多，后面他还有其他的安排。
“一时半会儿，也给你解释不清。你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好，用砖垒个低围墙！”
李林洋说着话，用脚蹬开自行车的支架，“现在，我去姥姥家借大鹅。”
“借大鹅？到时候鹅都被人用圈套走了，你拿什么还呀！”
王浩展抓住自行车后座不放，不依不饶的想让李林洋更改主意。
“对了，你现在还没有放假。难道不打算去上学？”
“你这么干，我姑姑、姑父知道不知道？”
王浩展看自己劝不住李林洋，只好拿暴脾气的姑父出来施压，“你要是挨了揍，我可不给你背黑锅……”
“放心，我给我爸说过了。”
“耗子哥，你要相信我！”
王浩展的废话太多，李林洋不得已停下脚步，诚恳的认真说道，“表哥，这次你得帮我！顺利的话，我家那笔债务，就要靠套大鹅赚钱来解决一部分！”
“我，唉……”
王浩展张张嘴，最终叹了一口气，现在根本就劝不住已经疯狂着魔的李林洋。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表弟，家里突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恐怕也想要抓住一切机会。
就好像落水的人面前飘来一根稻草，明知道不管用，但却一定要抓住。
“时间紧任务重！耗子哥，你可别偷懒啊！”
李林洋跨上自行车，骑得飞快，丢下一句话就离开。
“时间就是金钱！咱得赶紧准备开业，争取今天上午就把租金给挣回来！”
乖乖，表弟真的疯了！
大街上摆几只大鹅，就异想天开，妄图一上午挣600块钱。
如果套大鹅的生意，要是这么容易挣钱的话，哪里还轮得着你啊？
“唉，我可怜的表弟！”
看着渐行渐远被人群遮挡的李林洋，王浩展嘟囔一句，开始低头用砖头建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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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家就在信陵县郊区的王二庄，因为离得近，小时候李林洋经常走路跑着去玩。
循着记忆，李林洋骑着车子很快就到达地点。
院子大铁门开着半扇，里面有人正在说话。
“娘，你真是越老越糊涂呀！”
听声音是小舅妈，她絮絮叨叨的说道，“现在二姐家是无底洞，你的钱拿出来，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那是我亲闺女！我愿意！”
随着拐杖重重敲在水泥地上的声音落下，姥姥底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现在我二妮儿家里遭了难，咱自家人不帮自家人？难道等着让外人看笑话？”
“我……我不是说不帮……”
小舅妈辩解一句，埋怨说道，“娘，你把棺材本全拿出来借给二姐，我没意见。”
“可你不能让承辉偷偷把家里的钱全都借出去啊！”
“那些钱攒了几年，准备年后翻盖房子用的！我家那老房子，一下雨就漏水，都快不能住人了！”
“我看着好好的，咋不能住人呢？”老太太心里明镜着呢，知道这是借口。
“我让你大哥承彪找梯子爬上去，帮你们换换瓦！”
……
李林洋一时之间站在门口踌躇不前，感觉有点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