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事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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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帅锅，累了吧？来，我给你捏捏肩。”
趁着准备时间，邓佳佳一脸谄媚的凑到了周子义身边。
这倒不是她势利。
她现在虽然没多大名气，但这种只露一次脸，两句台词，那两句台词还是：
“请稍等。”
“请。”
总共就这么几个字。
噗哈哈哈！
泪目。
咳咳！
总之，这种角色，拍得如何，对她其实没啥影响，会客串也只是因为她是中谊旗下的艺人。
相比刘卉孜那种想借机露脸的纯新人，她会出演更多的是想在公司那儿挣点印象分，而这只需要她出演了就能达到，至于演的效果如何，对这印象分并没有加成。
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来讨好周子义，没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她和周子义的关系确实不错。
所以之前无论是那个B组原跟机员，还是原一助掌镜，她都没去进行过任何交流。
周子义对此早就心知肚明，一边惬意享受着邓佳佳的服务，一边又故意摆起谱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是要奸我？还是要盗我？”
“哎呀！死鬼，这都让你看出来啦？”
邓佳佳一脸娇羞的轻锤了周子义一拳，声音隔得老远都能听到：“那你是答还是不答应？”
“答应答应。”
周子义龇牙咧嘴的揉揉被捶的地方：“但你得摆出我喜欢的姿势与表情。”
邓佳佳咬着嘴唇，娇艳欲滴的瞟了一眼周子义，点点头。
拍摄很快开始。
果然和之前一样，朱经纬再次变成了个哑巴。
灯光、机位之类的，都由周子义在负责指挥安排。
对焦的工作还是交给了一助贾永祥。
周子义丝毫没有一人包办的想法。
电影摄影师的一大忌讳就是试图所有事情都自己做。
反正周子义也不担心贾永祥故意使坏。
导演就坐在监视器后，到底是掌机出了问题，还是焦点员出了问题，导演比谁都看得清楚。
待演员就位，闲杂人等退出，一切准备就绪后。
执行导演：“开机！”
周子义开机：“录！”
录音指导举杆回应。
紧接着场记打板，随即迅速撤出表演区。
摄影机对焦演员，录音杆就位。
执行导演：“Action！”
最后一句“开始”声音并不大，甚至还很轻，但一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邓佳佳引导着李氷氷来到审讯室门前停下。
“请稍等。”
她脸上挂着端庄的微笑，半侧着身子。
审讯室的门打开，里面的光照射出来，刚好照在了她的半张脸上，让她整张脸形成了非常明显的光暗对照，本来端庄的脸，也因此显得诡异起来。
在周子义身后做着跟焦工作的贾永祥，看到这副场景，心里顿时一咯噔。
作为一个从业几十年的老资历，因为天赋原因，拍出好镜头对他来说或许很难，但鉴赏能力绝对没问题。
即便没去看监视器，他也知道，这个角度，绝对能拍出一条非常不错的镜头。
不！
这不仅仅是角度的问题，还有邓佳佳的位置调整，仪容姿态的调整！
而这些，似乎，都是自己身前这个年轻人做出的指挥？！
想至此，本来还满心欢喜期待着周子义犯错失误的贾永祥，一颗心顿时不断下沉，连眼睛都失去了焦点，更逞论对焦工作了。
“停！对焦员干什么吃的，干不好就滚！”
监视器后顿时传来陈导不满的呵斥声。
老实说，陈国甫之前并没有对周子义抱有多大期待。
前面由朱经纬指导拍摄的那几条，在他看来，也不是不能给过。
中谊是家什么性质的公司，他再清楚不过，现在作为这家公司的电影总监，他自然不可能只盲目追求质量，商业性和成本利润是他不得不考虑的因素。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没给过，一来是他总感觉那画面有点别扭，二来嘛……就是多给周子义一个机会。
或者说是多给自己和搭档高数群一个台阶。
可结果却出人意料。
这个新人仅仅略微调整了一下角度，外加让一个之前自己都没怎么注意的龙套角色做了些细微改变，居然就让那种别扭感消失不见了，更让人惊讶的是，呈现出的画面效果，还异常的好。
虽然还达不到大师的级别，但也绝不是普通摄影师能随随便便拍出的。
这种意料之外的收获带给他的惊喜可想而知，结果就在这条快要完成时，对焦却出现了问题，即便他涵养再好，此时也开始忍不住爆粗。
贾永祥被骂了一顿，瞬间恢复清醒。
但也只是暂时的。
如果不曾有过希望，他还能安心做着助理工作。
可前一刻他还在幻想着成为掌机，下一刻却成了幻影，甚至自己还有可能沦为笑柄，那种落差，可不是说能不在意就不在意的。
简单来说，就是，他的心，乱了！
而跟焦的工作，最需要的，就是精神集中。
所以，后面几次拍摄，贾永祥不出意料的开始频频失误。
别说掌机位，他连一助对焦的位置，都没保住，被弥勒佛赵旻才给取代了。
再看看人家赵旻才多懂事啊，上来就是一通马屁，直夸周子义是摄影天才，将来一定能成摄影大师，又请求周子义亲自指示。
周子义看在他这么实事求是的份上，就将对焦的任务完全交由了他负责，半分插手的意思也没有。
没人添乱之后，这条很快就过了。
到此时，周子义终于可以说是坐稳了掌机位。
“小周，可以啊！”
休息时间，邓佳佳拍了拍周子义的肩，又有些不解：“不过你为什么让我收敛笑容，这个侍女的角色不就应该笑得亲切些吗？”
是应该亲切，可关键是，大姐，你的笑不是亲切，而是不正经啊！
周子义暗翻白眼。
可能是见面就调侃打闹得多了，看到邓佳佳露出笑脸，周子义都担心她会在镜头的下一秒突然开始耍宝搞怪，和这段戏，甚至和整部电影的沉重氛围都有点格格不入。
但周子义却不好跟她明说，只得敷衍道：“这是根据我……我室友对东瀛女人的深入了解所做出的调整。”
说着还指了指刚进来重新布置现场的李翔。
“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不正经家伙？”
邓佳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李翔也在朝这边看，发现有女人在看自己，惊得一下挪开了目光。
于是邓佳佳又补充了一句：“眼神躲闪，背地里肯定没少干坏事。”
周子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