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灵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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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0号生物学家

我们感谢您，因为黑暗让我想起了光。

——t.s.艾略特

关于灵魂、有一个常见的概念称为自我的本质，它存在于某些看不见的火花之中，蜷缩于身体之外、思维之外、光明之外。但这种符号代表了什么意思呢它带有一种反自尊的感觉任何人的成就都无关紧要。

人们会问机器是否有灵魂，我则会反问灵魂是否能学习。如果灵魂可以存活无限的时间却不用这些时间来学习，那么用所有的变化来换不变，这看上去不像一次公平的交易。然而这就是我们从与生俱来而不会成长的灵魂那里所获得的东西。

为什么要把“自我”的价值固定在这样一种极为刻板的形式中呢一幅伟大的绘画作品，其艺术性并非存在于某个单一的理念中，也不存在于排列色块的多重技巧里，而是存在于作品中各个组成部分之间伟大的关系网络中。与此类似，那些构成我们思维的智能体在还没有经验的时候，其本身是没有价值和目标的，就像绘画时散乱的涂鸦一样。重要的是我们让它们成为什么样子。

在儿童时期，我们的智能组会获得各种各样的目标。之后，我们种波涛的层叠中成长，在这个过程中，旧的智能组形响着新智能组的不正是这个过程让旧智能组影响了我们以后的行为方式。在个体之外相似的过程发生在每一个人类社群中。我们发现与自己相比，儿童会更“你”人，他们会吸收父母、亲人还有同辈，甚至是神话故事中英雄和反派的价值观。

没有持久的理想自我，我们的生活会缺乏一致性。作为个体，我们远不能信任自己会执行我们的个人计划。而作为一个社交团体，没有人够信任他人。一个运行良好的社会必须有保持理想稳定的机制，而且许多我们认为只关系到个人的社会原则实际上是一些“长期记忆”，它们储存了若干世纪以来我们所习得的文化。

我们都知道，丑陋的外壳下可能隐藏着意想不到的礼物，就像尘土埋藏的珍宝，或者像笨拙的牡蛎却孕育着珍珠。但思维正相反。我们都从胚胎开始生长，之后慢慢形成了奇妙的自我。人类自我的价值并非来某种小而珍贵的核心，而是来自其庞大而构造精良的外壳。

“同志们，这么多年了，我们取得了许多成就，我们之所以能有如此成就，这和我们的想象力自然脱不开关系。小时候，我父母总是批评我们异想天开。但是大家仔细想一想，异想天开这个词，其实正好说明了我们人类社会进步的原动力。因为我们异想，所以天因为我们的异想所以开了。在我们基地，我们从来没有反对过空想。我们只是反对因为空想太多耽误了干正事。事实上，我们一直严格保证大家的休假，固然是为了大家能休息好，但是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希望大家能够有充足的时间好好空想。因为许多实的东西，其实是从虚开始的。许多满的东西，其实是从空开始的。万丈高楼平地起。然而高楼在平地起之前，其实它已经在我们心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