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半圣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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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家，诸子百家之一。
讲究博采各家之说见长，曾因秦相吕不韦而盛极一时。
可随着时间推移，杂家逐渐弱势。
在春秋战国后，更是再未听闻有杂家传人。
杂家灭绝，原因有二。
其一，杂家无圣。
即便是声名鹊起的秦相吕不韦，最终亦是止步半圣。
其二，杂家无核心思想。
杂家讲究博采各家之长，可各家思想主张不同，杂家本身又无核心思想，混杂过多，难免主次不分。
到最后，贪多嚼不烂，所学皆多，却无一专长。
一无圣者，二无核心思想。
在文运争夺中，自然落入下乘，最终走向灭绝。
不曾想，这林烨，竟是杂家传人？
“杂家还没灭绝啊？我都以为，已经没有了呢。”
“对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杂家传人。”
“林兄，你能中举，实属不易啊！”
另外两名儒生，你一言我一语，出言劝慰。
本来最弱势的儒家，因为林烨的出现，反倒有了垫底。
“没想到，杂家竟还有传人，而且还中举了，倒是罕见。”
不止百名文生，就连太祝，也是暗暗震惊。
就连他，在今日之前，也认为杂家灭绝了！
百名文生，按各家拍好序列。
太祝见状，朗声道：“起坛！”
言出，四名属官站于仪式平台四角。
平台四角，各有一个巨大火炬。
火炬之内，放着的并非燃火之物，而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
四名属官，双手按下。
文气自掌心，喷薄而出。
轰轰轰轰——！！
只听四声巨响，火炬之上，燃起了白色的火焰！
那并非寻常火焰，而是由文气化成的文气之火！
平台中央，是一个约有两人合抱粗的圆形祭坛。
祭坛仅有一米高，其上刻画着无数符箓古字。
在祭坛中心，同样镶嵌有一个水晶。
水晶无色，四周却有七彩斑斓光幕笼罩。
那光幕如极北之地的极光，非人为而成，而是天地元气自然所化。
显然，此水晶并非凡物，而是一件文宝！
太祝跪倒在地，双手十指紧扣，昂头望天。
口中念念有词，似在诚心的颂诵。
在他体表，文气如水珠升腾，融入身前祭坛。
一个个古字符箓，散发出光芒。
光芒渐盛，竟化作一个个火源，汇聚于祭坛。
借助水晶，燃起了七彩斑斓的文气之火！
祭坛之火，与四角之火，遥相呼应。
四角火炬文火，仿佛跪拜，火苗尽数指向中央。
也在这时，太祝忽然站起。
他双手一扬，高呼：“起！”
轰隆隆——！！
话出口，整个平台响起巨响。
本只有一米的祭坛，轰然升起。
足足升到了三米之高，适才停止。
众人仰视，祭坛中央七彩斑斓之火，宛若一只天眼。
以文火为眼眶，以水晶为眼珠。
如上苍，借助祭坛，俯视众生！
众人惊叹，尽皆看向这惊人天眼。
唯有董仲，很快从天眼中回过神，留意到了别处异状。
祭坛本一米，此刻拉升到三米。
其下二米，本处于地底。
一眼看去，两米祭坛之上，无数暗色枯枝，盘根错节。
在那枯枝之上，结有一颗颗似枯竭的果实。
亦或者说，那不是果实，而是种子。
心种！
董仲心中，顿时生出一个想法。
据传言，圣殿圣庙有着特殊力量。
每一个结束仪式的文士离开，都会模糊掉仪式的记忆。
关于圣殿圣庙，坊间传闻颇多，但从未统一口径。
伴随祭坛升起，太祝站起身。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朗声道：“仪式已启，请兵家文生们，按照排队顺序，第一人先上来。”
“是！”
兵家中，一人应诺，跨步而出。
此人，正是黄龙。
身为科举探花郎，他站在兵家列第一位，当仁不让！
“本届探花郎，黄圣家后人？”
太祝暗想，说道：“无需紧张，种心种的仪式颇为简单。你等都是中举文生，天赋不差，不会出现心种失败的情况。”
说话间，太祝走到前来。
他指向祭坛，指着枯枝与枯种，解释道：“这便是你等学子晋升之物·心种。黄小友，你且上来，按照自己感知，选上一颗心种。”
黄龙点头，走到祭坛之前。
他看着那铺面祭坛的枯种，最终伸手，从后方拿了一颗。
“将你的文气，注入这颗枯种即可。”
太祝再次提醒。
黄龙听闻，体内文气汹涌而出。
董仲借助天书查探，黄龙已是一位八环学子！
滚滚文气，肉眼可见，尽数涌向手中枯种。
枯种仅有婴儿拳头大小，但却宛若无底洞，任凭黄龙如何注入文气，也不见有何变化！
就在这时，祭坛之顶，水晶发出七彩斑斓之光。
仿佛，那火焰形成的天眼，正挪移目光，看向了黄龙。
嚯啦——！
下一秒，东角火炬中，文火炸开。
其中一道火光，脱离了火炬，直奔黄龙手中枯种。
黄龙一惊，只是火光太快。
还不等他反应，电光火石间，火光已融入枯种。
枯种之上，传来阵阵‘咔嚓’之声。
似在那枯竭的表皮之下，正有新的生机欲要焕发而出！
“莫要松懈，继续注入文气，能引动的仪式文火越多，出现的心种也会越发之好！”太祝提醒道。
事关前途，黄龙听闻，哪敢怠慢。
浑身文气，全力迸发，尽数涌入枯种。
嚯！
嚯！
嚯！
又是三声低响，火光自其余三角火炬，迸射而出！
“果真不愧是黄圣家后人，能引动四个火炬，是极品心种无误了。”
眼见四火炬皆动，太祝暗暗点头。
晋升之物，亦有高低之分。
心种级别，按照引动火炬之数，可分为下品、中品、上品与极品四重。
在极品之上，便是传说中的圣品！
圣品的晋升之物，又被世人尊称为‘圣物’。
历代以来，成圣者，皆曾觉醒圣物晋升。
“欲成圣，需得圣物！”
此事，早已被文士们奉为定律。
只是，历代以来，学士觉醒圣心者有之。
进士觉醒圣冠者有之，却从未有学子，能觉醒圣种。
曾有半圣断言，学子境界如婴儿学步，学识过少，根本不可能有文士能在学子阶段，觉醒圣物！
此话看似武断，可多年来，从未有破！
“圣种。”
太祝呢喃。
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圣种觉醒，已成历代太祝心中奢愿！
“不知此届科举，能否有人破了这半圣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