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天才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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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果然只是第一步。”
董仲低喃，抬头看向阁楼。
在那里，一名名大人物，隐于幕后。
他们，居高临下的看着院落，看着他与其他受邀考生。
不论科举取得何等成绩，对于这些大人物而言，董仲等人便如才止啼学步的婴儿，尚且稚嫩。
他们，在观察，观察未来的可造之才。
观察这一届科举中，有谁值得投资，有谁值得结交。
这一场文会，不仅仅是文会。
更是科举名列前茅的考生们，踏入大人物视线的第一站！
“董兄。”
董仲沉思之际，前方忽有喊声响起。
回过神来，他循声望去。
只见黄龙笑着迎来，在他身旁，还随了几名好友。
董仲见状，笑着拱手：“黄兄，几日不见了。”
“龙哥，这位是？”
“族兄，和我们介绍一下吧。”
身旁，两名青年好奇询问。
他们可知道身边这位族兄的高傲，能让他主动打招呼，想来不简单。
“这位，正是本届的状元郎，董仲。就连你们族兄，此次科举，也被他力压一筹。”
黄龙笑着介绍道：“这几位都是我同族的堂兄弟。董兄，难得相遇，咱们一起走走？我顺便给你介绍介绍。”
“也好，有劳黄兄了。”董仲同意道。
黄龙身为圣人世家弟子，对于这种文会，显然比他更为熟稔。
旁边，几名黄家弟子深深惊叹。
惊叹于状元郎的身份，也惊叹于自家高傲的族兄，有意结交。
对于董仲，几人更客气了几分。
沿途，黄龙不时与人说笑，同时为董仲介绍来人身份。
董仲这才得知，院落与阁楼一楼。
除了应邀的科举考生外，还有一些名门望族的年轻一辈。
这些年轻一辈，主要分为两类。
一类，是即将参加下一届科举的学生。
另一类，是本届科举失利，备战下一届科举的学生。
皇朝阶级森严，他们虽是名门望族弟子，但仅是年轻一辈，除非长辈相邀，否则也不能擅自登楼。
按黄龙所言，他们来此，一是广交好友，二是增长见识。
毕竟，除了这些名门望族子弟外，能受到邀请的其余人，皆是科举成绩名列前茅的考生。
与他们言谈求教，对于这些子弟参与下届科举，有所助益。
董仲听闻，好奇道：“黄兄，据我所知，众圣世家应该是有十大学府的推举名额吧？也需要和普通学子般，积极备战科举？”
“董兄，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黄龙摇头一笑，思索片刻，还是解释道：“此事，本不应对外宣扬，但以董兄学识，想来很快便能接触到，我提前说说倒也无妨。”
“外界所言不假，众圣世家确实有着举荐名额，得到举荐名额的，都可保送进入十大学府。”
“只是，众圣世家何其多？举荐名额每三年就那么一些，真正能争得名额的都是些妖孽天才，亦或者极少数身份超然之人。”
黄龙轻叹道：“至于其余弟子，只能按部就班参加科举。这是十大学府的规矩，就连众圣世家也不能违背。”
董仲点头称是，心中暗叹。
皇朝一统，众圣世家的地位，远没有他想象的超然。
同时他也有好奇，以黄龙天资，竟也未能夺得举荐资格？
只是，这话终究不适合问询。
似是看出他的心思，黄龙淡然一笑，主动提道：“我黄家前一届夺得名额，按照世家间定下的规矩，本届不能参加。”
“要不然，本届举荐名额，我高低得争上一争。”
“若黄兄能参加，以你的才学天资，定能争得头筹。”
董仲笑道，不轻不重捧了一捧。
即便是吹捧，也分人。
这话出自状元郎之口，分量十足。
一众黄家子弟纷纷附和，黄龙听后很是受用。
“董兄谬赞了，众圣世家人才辈出，胜负难料啊。”
黄龙笑容更盛一分，说道：“走，我带董兄你去见一见，此届科举其余才子，他们都聚在凉亭处。”
院落颇大，位置自然也有讲究。
阁楼一楼，虽说有瓦遮头，但却也挡住了二三楼大人物的视线。
位置，当属最差。
其次，则是院落空地，虽然二三楼视线一眼可及，但人数众多，泯然众人，始终难以引起瞩目。
最佳之地，当属凉亭。
凉亭开阔，亭顶特意设计，并不影响二三楼瞩目。
其次，在亭内还可赏山阅水，内外皆是一绝。
到得凉亭外，几名黄家子弟拱手，告辞道：“龙哥，我们就不进去了，你和董兄进去吧。”
人以群分，虽未有明确规定，但早已是不成文的俗规。
能入凉亭，皆是此次京都文会，最优秀之辈。
他们几人，还不够资格！
黄龙并未多言，带领董仲走了进去。
亭内，随着两人走入，众人瞩目。
他们看向董仲，董仲也看向他们。
亭内分两桌，共有十余人。
年龄最大，临近中年，三十出头。
年龄最小，尚显稚气，十五左右。
造成年龄差异，与科举制度有所关联。
春秋战国，以十五为成年。
皇朝新规，以十八为成年。
而科举制度，以旧规为参选标准。
年满十五，未满三十五，皆可参加科举。
虽规定如此，但参加科举非同儿戏，十五岁参加者，少之又少。
更遑论，十五岁便中举，更是名列前茅！
十余人，唯这一老一少，最让董仲留意。
其余人，一眼之下，并无特别。
黄龙见状，低声介绍道：“董兄，那年长之人名陈珂，是一位名门望族之后，此人颇有些特立独行。”
“他年轻时便曾科举中举，只是他自己曾定下誓言：
非科举高中，不入学府。
是以数次中举，他都拒绝入学。
直至今届，科举高中第五，适才上京入学。”
听闻此言，董仲赞道：“确是个奇人。”
对常人而言，中举已是不易，更遑论数次中举。
而数次中举，仍能抵住压力与诱惑，始终坚持誓言，不高中不罢休。
此人，确是有大毅力。
文士有大器晚成一说，因此陈珂年龄虽高，董仲却并未轻视。
相反，更高看一筹。
至于那名稚嫩少年，黄龙也有介绍。
少年名申勇，半圣申子世家子弟。
此子自幼聪颖，是河东郡鼎鼎有名的神童。
虽十五岁参加科举，但也取得了十二名的上佳成绩。
“京中一直有传，若申勇能十八参加科举，必能金榜提名。”
黄龙说道。
董仲点头，能得京中大人物如此评语，此人不愧‘神童’之名！
“黄龙兄，既然来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能入凉亭，在下也想知晓，这位兄台是谁。”
“黄龙兄，介绍一二？你也知道，凉亭的规矩不能坏。”
见两人私语，凉亭中有几人开口了。
凉亭中，哪一个不是天骄之辈？
诸如陈珂、申勇之流尚未开口，几人却主动出口。
当了出头鸟，反倒落了下乘。
这一点，亭中其余人，看破不说破。
但在彼此心中，对于不懂分寸的几人，有了轻视。
黄龙嗤笑，可怜这几人还傻傻不知。
反而自鸣得意，沾沾自喜，认为自己引人瞩目。
正在他准备介绍之时，入口处连串的问候声，在这京都文会中，引起了一丝不应有的小骚动。
就连凉亭众人，也被吸引目光。
这一看，只见一男一女，从入口走来。
青年剑眉星目，身材笔挺，丰神俊朗。
少女童颜巨ru，肤如凝脂，沉鱼落雁。
两人郎才女貌，才入院落，已引得不少人关注。
看着两人，黄龙罕有的露出郑重之色，介绍道：“董兄，他便是此次科举的榜眼，步离阳！”
“至于他身边那位姑娘，应是河南郡……”
话未说完，董仲已轻声道：“河南郡韩家，韩芊芊，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