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不签你们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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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过就是一个针对她的陷阱罢了。
面具男拍了拍手:“真聪明。”
蒋听言冷冷道:“直说吧,你们想要什么?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易天瑞。”
面具男也不拖延,他扬起手中的文件,远远扔过来。
“很简单,这是上次你没签的合同,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蒋听言抿紧唇。
她从地上捡起文件,打开,果然看到鼎峰和靳氏的股份转让合同。
借着翻看合同的机会,她偷偷侧身,在口袋中解锁手机,在感受到微弱的震动后,她自然地拿出手。
几秒钟后,蒋听言抬头:“如果我不签呢?”
面具男将枪抵在易天瑞的额头:“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蒋听言的眼神冰冷,似乎没有丝毫动容:“如果我不签这份鼎峰和靳氏的转让合同,你就要杀了易天瑞?但你搞清楚,他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不可能为了他就放弃上千亿的财产。”
“听言!”苏柳月忍不住失声惊叫,她的身体摇摇欲坠。
她想说什么,却在对上蒋听言的目光时,勉强压了下去。
蒋听言的表情坚定又抱歉:“柳月,对不起,我要对鼎峰和靳氏负责,再说易天瑞他绑架过我,他不值得我为他付出这么多。”
苏柳月明白这个道理,但她看着易天瑞奄奄一息的样子,心脏就一阵一阵地揪着疼。
这股疼痛让她几乎无法用理智思考。
“听言,算我求你。”苏柳月抓着蒋听言,哀求道:“你先签字好吗?这些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会……”
“柳月,你不用再说了!”
蒋听言喝止了她,苏柳月一个激灵,脑子有些懵,又变得清醒。
随即,强烈的羞愧感涌上来。
她这是在做什么?
她怎么能让自己的朋友为了她的爱情,就放弃自己好不容易打拼来的一切呢?
她真是昏头了!
“果然,在利益面前,感情不值一提,但很可惜。”面具男啧啧摇头,将枪指向了她们:“今天这个字,你必须签,不然,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出这里。”
苏柳月死死攥着手心。
她看着易天瑞,又看向蒋听言。
哪怕刚才争吵,蒋听言也一直把她藏在自己身后。
苏柳月握紧了蒋听言的手,在她耳边轻轻说:“听言,对不起,刚刚是我糊涂。一会儿,你不要回头,赶紧跑!”
蒋听言心中一惊。
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苏柳月狠狠一拽,整个人都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反而变成了被苏柳月挡在了身后。
苏柳月眼眸里充斥着泪水,她愤怒地看着蒋听言。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难道我们的感情,还比不过这些身外之物吗?我对你太失望了!”
“柳月!”
“蒋听言,今天这个字你必须要签!不然,我和你恩断义绝!”
蒋听言在苏柳月说让她赶紧跑的时候,就知道她在打算什么了。
她正打算开口,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柳月……”
苏柳月一怔,她回头,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
一直在昏迷的易天瑞此时艰难地抬起了头。
他的脸上全是伤,血液顺着嘴巴流到胸前,看起来十分凄惨。
但他看着苏柳月,竟费力地笑了笑:“柳月,别这样。”
易天瑞似乎也明白了苏柳月要做什么。
苏柳月捂着唇,更咽着说不出话来。
面具男一把抓过易天瑞的头发,迫使他的头向后扬起:“敢背叛老板的下场,你知道的。”
易天瑞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威胁。
他看向蒋听言,艰涩地说:“蒋听言,当初绑架你的面具人是我,对不起,我没办法。”
“柳月,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见到的那颗许愿树吗?我当时的愿望是,有机会一定要带你一起回我的老家,老宅子里,有颗我小时候种的大槐树……”
“真想和你一起回去看看……”
易天瑞眼神涣散,低低的声音就像是在交代遗言,最终消失在空气中。
苏柳月慌了,哭着要往那边冲:“天瑞,你别睡!”
蒋听言死死拽着她。
“砰!”
面具男似乎不耐烦了,一枪打在她们脚下。
“别拖延时间!给你一分钟,不签你们就一起去死!”
苏柳月憎恨地看着他,带着哭腔对蒋听言小声道:“不能签,我挡着他,你快……”
“我签!”
蒋听言打断了苏柳月。
她从文件袋中拿出合同,找到笔后,唰唰两下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行!听言,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苏柳月拽着合同,不肯放手。
蒋听言强硬地掰开苏柳月的手,举起合同向面具男走去:“我签过了!”
面具男看着合同,也松了一口气。
“站住!扔过来!”
蒋听言照做。
面具男捡起合同翻了翻,确认无误后,才发出得偿所愿的笑声。
“我已经签过字了,放了我们!”
面具男哈哈大笑,将枪指向蒋听言。
“放了你们?我可没这么说过!”
说完,他就要扣下扳机。
“不要!”苏柳月忽然冲到蒋听言身前。
蒋听言早有防备,在面具男开枪之前,就抱着苏柳月往地面上扑倒。
砰!
子弹打在地上。
接着,无数警笛声骤然拔地而起,离仓库近在咫尺。
面具男骂了一句脏话。
他顾不得许多,拉起易天瑞往仓库后面跑去,身影迅速消失在集装箱后。
蒋听言刚想去追,苏柳月却受不了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瞬间晕倒在她的怀中。
“听言!”
一道担忧焦急的声音响起。
是靳寅初。
看到他的一瞬间,蒋听言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
警车上。
蒋听言告诉警察面具男的逃跑方向,又和苏柳月坐上警车去医院后,才有空仔细看靳寅初。
他额头上的血顺着脸庞留下,血迹已经干涸了,手臂上绑着似乎是从衬衫上撕下来的布条,但布条此时也已经染满了血。
蒋听言一颗心都紧绷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