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会议年后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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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鲁国的新年会后，又过去三天，这三天尼鲁上下纵情狂欢，无论朝野还是坊间照例一片狼藉。
三天之后，一切走上正规，这天的早上，王庭要召开高级别庭官会议，帝国的重大事件应对联席委员会的上百位官员全部到场。
帝殿中早被摆上了一排排的坐椅，重大事件应对联席委员会召开，现场气氛紧张，尼鲁十四世主持了个开场白，无外乎是什么尼鲁蓝岛两国交战的第三个年头，局面已向好的方向发展，请大家凝心聚力，共克蓝岛云云。
盖伦仍是大会的主导者，他再次从对阵地图、人力物资、科技发展、敌人分析等几个方面进行了全方位的局势分析，说得头头是道儿，同时他还提到了走出巨大城墙，试探性收复失地的战略计划。
格兰特眯着眼，看着台上──这盖伦真是个人物，不但布局合理、思维缜密、视野开扩，颇具思考距离，而且除了谋略外他的战术主张都比较激进富有进攻性和冒险性，巨大的风险带来的是巨大的收益！格兰特认为，这个盖伦真的是个可怕的敌人，有勇有谋，他还真为公冶奇和大长老他们捏了把汗。而且很明显的是，盖伦的这个宏大庞杂的战局分析绝不可能是他一人为之，他的身边一定已经聚集了一大群高端精英，这些人应该有专业军事参谋，还有执行层次的勇将！
除了局面分析，盖伦提到出的三点让格兰特很在意。
一是战争中尼鲁的科技树快速攀登，发明了阴鳞涤蓝神雷，这给尼鲁带来了战略性的克敌力量，虽然并未获得巨大战果，但近期将组织主动性试探级别接触，以此来印证盖伦科技统领一切的战局论，同时用试验结果对全局战备布署进行再调整。盖伦要主动走出巨大城墙出击，这一点格兰特早听公冶奇说过，这时再得印证。
二，盖伦希望研语组能在战局中发挥更积极的作用。盖伦专门提到这几个月一直呆在巨大城墙的研语组副组长山姆，按他所说，山姆大学士已经破解了部分布坎的哨音语，成果是两个布坎语单词，一个是“进攻”，一个是听从达美迪克人撤退指令时回复的“好的撤退”。这两个词山姆已在随队探索时远距离和敌人进行了模仿和互动，按猜测，应该已掌握了这两个单词的发音。虽然现在对战局还没形成影响，但山姆大学士说，他也许能顺藤摸瓜用这两个单词反推出其它的布坎语。盖伦希望研语组能加强力量，破解敌人语言，在战斗中抢得先机，克敌制胜！连尼鲁十四世也直接要求格兰特增派人手。格兰特坐在下面自然马上许诺再派些人手到前线，但实际上他听到这里就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山姆这老头子这么厉害，真得能攻克布坎语？看来尼鲁泱泱大国确有人才，自己一已独秀其他人都是傻子的看法该省省了。还有，三天前的晚上，自己和公冶奇用灯语联络之时，公冶奇曾让他想办法对付山姆。
格兰特不禁盘算起来──现在布坎已更新，山姆应该再难识别，不过他既然能破解一次，那加以时日再破解一次也不无可能。如此一来，既会对蓝岛人不利，也会功高盖主动摇自己研语组组长的位置，看现在国王的意思，谁有本事用谁，难得不让山姆任研语组组长。这样的话可能会坏了自己成为宫相的计划，自己还真得想个办法，不过山姆现在已有功勋，处于焦点之地，想把他调回帝都是不太可能的……那难道自己真的要想办法，借布坎之手除了山姆？这事儿回去要好好盘算一下！实在不行，就再去一次巨大城墙，想办法把山姆除了……想到这儿格兰特眼睛狠狠一眯。
第三件事，盖伦说得很悲痛，大致意思是经过他们出城的探索，方圆几十里地里本没有看到活着的尼鲁人，在破败的村庄里看到一些骸骨，基本证实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巨大城墙之外的牙省土地上，那至少应该有的一千万平民人口已被蓝岛人消灭殆尽。虽然大家心中早有揣测，但闻言后，台下还是一片惊呼！这个早在意料之中的悲惨结果今天终于得到了证实。这也再次印证了蓝岛人那句“不死不休”的决心和两国只有你死我活的未来，格兰特有“免死金牌”，虽然也许能署身战外，但听到一千万人杀在蓝岛人手下的消息，还是一哆嗦──他见过最多人的场面是尼鲁十四世登基，那天应该是有不到十万人聚焦在皇宫之外，已是人山人海的看不到边际，人们的嘈杂声如洪流般磅礴，一千万人比那个场面还要多出一百倍的人，那该多壮观？全死了？自己不认识这些家伙，也不一定会喜欢他们，但那是人命，格兰特叹息。
会议结束，重大事件应对联席委员会的文职委员全部离开，军部的人，包括大卫和盖伦等高级军官全都留下，继续召开最高保密级别的军事会议，在这个水准的会议当中会有具体的行动方案和精准的战局数字信息和其它情报，不适合文官了解，所以先把他们挥散。
还未到正午，冬季阳光和煦。官员纷纷走下帝殿那宽大的台阶，格兰特边下台阶边思考山姆那件事儿到底该怎么办，这时听闻旁边有女人格格笑着：“格兰特大人，孤身一身？哦，我忘记了，您还不是钦天署的署正，只是个代署正，所以才署正署副于一身，哦呵呵呵呵。”
格兰特心头暗蹙，转头时脸上却是谦卑与练达。
“路易丝署正大人。”
来人正是路易丝，这位当今国王的王室宗亲阿姨扳倒了国务署，现在正在清洗王庭署，扳倒原署正布鲁斯之后她如今已是王庭署署正。这女人，金发，白肤，一双充斥着慵懒气息的蓝色美眸正盯着自己，她的身边有两个男人，都是自己的熟人，一个是副署正马休，一个是亲卫兵团某营营长阿里克斯，格兰特纷纷含笑点头示意。
“这娘们儿倒底能有多大年纪了？”格兰特心中想的是这件事，嘴上却恭谨道：“路易丝署正大人好久不见，见您风彩依旧在下也就安心了，您的美丽总是让帝殿大放异彩，我每次看到您都以为一朵花儿在我的眼前开放了呢。”
路易丝又用鼻子哼了一下，用一双白纱手套儿整了整身上的黑色紧身官服，回身道：“你们俩先下去吧，我跟格兰特说几句。”格兰特毫不在意眼前女人对自己的无礼，他知道这种王庭出来的宗亲官员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毫不掩饰，从不换位思考，但，只是职场的小雏儿。格兰特想到这儿，反对马休和阿里克斯恭道：“马休大人，阿里克斯大人，跟着路易丝署正大人甚是辛苦，要注意休息呀。”
马休阿里克斯本要走了，一听这话对视一眼，三人本就很熟，一听格兰特口风自然知道格兰特在羞侮自己跟在女人屁股后面忙活，马休咽了口唾沫，阿里克斯冲格兰特伸了下小指骂了回去，二人离开。
“格兰特，有本事呀，把我的黑狗都给弄散了。”
闻言，格兰特尴笑，看着路易丝。
“我花了大价钱才让黑狗们给我卖命，就因为动了你的一个什么八杆子打不着的王庭女婿你就找人把他们给杀了？马休和阿里克斯这两个浑蛋也没少帮你出力呀，不过听说你是主凶，听说你在城堡动了私刑？把黑狗和他们的亲戚全杀了，而且钱也都是你花的？花了多少？得有几十万金币吧？”
格兰特笑得如沐春风：“路易丝大人呀，在下哪里敢啊，这都是尼鲁十四世陛下的王令，在下只是执行王令，所以……”
“闭嘴！”路易丝喝道，“别看钦天署实权在你手上，但你毕竟只是个三级的代署正！而我是二级官员！而且你的钦天署没什么了不起跟王庭署比得了吗？还有，你什么出身？站在你面前的我是王族！你想想自己有几斤几两？敢在我面前强词夺理！？”
格兰特闭嘴，微笑，身子躬下去，不再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