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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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真一愣了好一会儿,一下子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你的意思是说,你早就知道长谷川春奈和你儿子的死有关?那为什么那天在汉堡店里,你还对我说,一定要查到杀你儿子的凶手呢?”
北原夏树将揉烂的茶点扔回到桌上,一边抽出一张纸巾擦着手,一边无所谓地说道:“因为这一切都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我总得让你们警方帮我找到证据,确确实实地把这个杀人凶手找出来吧?
再说了,山田凉介那个蠢货,他害死了我儿子,虽然他确实是不小心,可那又怎么样?不小心就不用坐牢了吗?不痛不痒地扣点钱,记个过,这就算完了?
我非要把他从背后揪出来,得到他应有的惩罚,那才算公平。林警官,你说呢?”
北原夏树的言谈举止似乎突然有了很大的变化,和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彬彬有礼、落落大方的高雅女人大相径庭。
林真一看着她,就像第一次才真正认识她一般。
虽然他并不是一个很擅长察言观色的人,但是他也能看得出来,在北原夏树平静的外表下,是彻骨的仇恨,和与仇人不死不休的气势。
和她温婉的外表截然相反的是,她有一颗坚强的心。
林真一不禁想到,一个这样坚强的女人,她早就猜到了儿子的死因,居然从来没有想着要去找那两个人复仇吗?
按照她的说法,她没有去找过长谷川春奈,也没有去找过山田凉介。她只是默默地办理了退休手续,和老公分居,甚至还得了抑郁症和焦虑症。她也不再和亲戚朋友交往,而是天天去寺庙烧香拜佛?
北原夏树的脸在林真一眼里渐渐变得陌生起来,亦或是,他从不曾了解真正的她。
北原夏树离开警视厅后,林真一将自己的疑虑告诉了日暮俊介,后者听了之后,也表示赞同。
北原夏树绝不是像她表面那样柔弱,风一吹就会倒的女人。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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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却能够不动声色,忍常人所不能人。
照理来说,杀子凶手就在自己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没有任何一个母亲可以像她一样装作不知道,再不济也会打上门去发泄一番,可是北原夏树却真的做到了。
难道说,她的真正目的,是不打草惊蛇,而转为在暗处谋划,打算将长谷川春奈和山田凉介一网打尽?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确实完美地做到了。
可是,如果长谷川春奈真的是北原夏树杀的,她既有不在场证明,手机记录也是干干净净,没有半点买凶的迹象。而且在她的联系人里,也没有能为她这样拼命的亲友。她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见最得力的属下苦着脸,日暮俊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现在案子总算有了点眉目,你也该放松放松了。
我刚刚去科学警察研究所的时候,在食堂里碰到了星野小姐,她说你约了她晚上吃麻辣火锅,让我放你一马,今天千万别让你加班。看看时间,都已经下班好一会儿了,你还是好好陪陪女朋友吧,案子明天再接着查也不迟。”
林真一一看手机,居然已经超过下班时间半个小时了,忙和日暮俊介打了声招呼,匆匆忙忙地往门外跑。
等他跑到警视厅门口,就看到星野美都正站在那儿等他,一边等,一边无聊地踢着脚下的一块小石头。
盛夏的傍晚还是非常炎热,美都尽管穿着短裙,还低着头,但是她的额头上还是冒出了细细的一层汗。
看着她安静又乖巧的样子,林真一不由得心里一软。他和星野美都虽然隶属于同一个警视厅,但是由于工作性质的特殊性,他们常常两三天都碰不上一次面,有时就算一起吃饭看电影,进行到一半时,一个电话就把他或她叫走也是常事。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打电话给我,我都不接了。”他一边默默地在心底发誓,一边走上前握住了女友纤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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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今天的约会非常顺利,他们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麻辣鲜香的火锅,看了一场电影。一直到十点钟电影散场的时候,居然都没人来打扰过。于是他们又临时起意,决定再去逛逛街。
经过一家女装店时,美都看中了两条裙子,轮流穿上后站在试衣镜前照来照去,难以取舍。林真一见状忙招呼售货员:“你好,这两条裙子我们都要了,帮我开张单子,我去付钱,谢谢。”
美都忙嗔怪地打了他一下:“你真是的,也不帮我挑一挑,干嘛要一下子买两件,多浪费钱啊。”林真一一把搂住她,吻了吻她灿若桃花的脸颊:“挑了啊,挑花了眼,真的觉得两件都很好看。”
他是真的,觉得她穿什么都好看。
第二天,林真一手中拎着三明治,喜气洋洋地走到了办公室所在的二楼。没想到刚走到楼梯转角,熟悉的吵架声又传了过来。
他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才认命地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不出所料,映入眼帘的又是剑拔弩张,像两只斗架公鸡般四目相对的小岛瑛太和中村真纪。
林真一真想此刻立马魂穿到小岛瑛太身上,握起中村真纪的手,深情地对她说:“对不起,我对你说的这一切都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只是想用这个办法引起你的注意而已。我知道我很幼稚,但是对不起,我爱你。请不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考虑一下我。”
但是现实中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地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吃着灌汤包子看大戏。
他们吵的东西果然和林真一猜想的一样没有营养,哦不,应该是比他猜的更没有营养一百倍……
他们居然在认真地讨论:爱豆隐恋或隐婚,到底应不应该?
我勒个去!林真一在心里默默吐槽,这关你们两什么事儿啊?吵了半天,爱豆是能和你们谈恋爱,还是他们挣的钱能分你们一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