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衣服不合身的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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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同一个旅馆的惊魂未定的房客紧张又不乏激动的和警察介绍着他的所见所闻：
“我有早起的习惯，我一般五点多就醒了，可是昨天晚上睡的不太安慰，因为我能清楚的听到外面传来的枪炮声，在房间窗户那里我能看到远处丛林里的火光。我总担心哪个炮弹就忽然落到我们这里来，所以我一直到枪炮声停止了才慢慢睡着，我习惯了早睡早起，但是昨天睡的晚又总是做噩梦，所以今天起的比以前晚一些。因为看到太阳都已经快升起来了，我就看了一下表，大概是七点多。”
“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先是砰的一声，应该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有房间里的人被吓得啊的叫了起来，咻！澎！哒哒哒！轰！一阵枪声和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我觉得应该是有人中枪了倒在地上。我藏在房间里不敢动，因为前面的新闻都有报道有遭遇歹徒抢劫的，这里很乱，家人都劝我不要来，但是有什么办法，我是做翡翠生意的，手里没货，又没有其他出路，只能冒着危险来这里了。”
“后面还有听到其他声音吗？”
“没有，安静了一会儿，好像听到有人在哭，是个男生。”
“你没有出来看过吗？”
“那阵声音过后安静了一会儿，我以为危险解除了，就从窗户的缝里看了一眼。”
“有看到什么吗？”
“我看到，有人流着血躺在地上，有个人在旁边吃着厨房的东西，那个狼吞虎咽啊，好像好多天没吃过饭似的。我本来想开门出去看看，才开了一个门缝，我就看到那个人身上别着枪，我就没敢出去了。”
“你看到那个人相貌了吗？”
“没有，我只看到一个背影，瘦高个，我还看到他手臂上好像很多伤疤。”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吗？”
“不知道，我看到他身上的枪以后就赶紧拉上窗帘躲在房间的衣柜里，我还把一些现金放在桌面上显眼的位置，我是要命不要钱的人。”
“好的，感谢你提供的线索，我们会努力抓住凶手的。”
“我说你们这里没监控的吗，凶手去了哪里追踪不到吗？”
“这附近没有安装监控，不过外面的街上有监控，目前暂时没有发现他的行踪。”
“啊，那我现在能出门了吗，我要买票回去了。”
“可以出门的，现在已经收集好了现场证据。”
“赶紧去抓凶手吧，你们这里真是太乱了，哎呀，下次他们无论发什么石头的照片给我，我都不来了，万一有钱没命花就惨了……”
“这附近的居民我们都已经排查了一遍，只是这个走廊尽头那个房间怎么敲都没人，从外面看窗帘也拉的死死的，房东已经遇害，请问你们这里有人见过那个房间有人进出吗？”
“哦，这个我知道，我经常住这里，听说他是一名退伍的老兵，我见过他一次，应该是受过伤腿脚不太利索的样子。”另一个房客探出头来回答道。
“他一个人住吗？”
“嗯，就他一个人，听说他的家人都死了也没什么亲人。”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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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来这里住有打听过吗？”
“我想应该也没别处去吧，大概只有房东老太太能接纳他。那人除了腿脚不好，还有一个奇怪的病症，那就是每次外面切涨了石头放烟花的时候，容易发狂发怒。上次房东送吃的给他，门打开我路过看了一眼，窗户关着，窗帘也拉得死死的，大概是不想他听到外面的放烟花的声响吧。”
“住个这样的人，不会影响生意吗？”
“平时他是不出来的，只是房东定时送吃的给他，在人少的时候会打开门窗通风，那味道，简直整个通道都是臭的，租客来了又走，所以还好吧，不是很受影响，知道的人也不多。”
“现在房东去世，不知道他怎么办。”
“他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还是有的，只是看着比较……费劲……”
“现在大家都那么难，没有了房东那样的好人，好难熬下去啊。”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大家不都一样吗，各有各的难。”
警察进去例行检查后，很快皱着眉头退了出来。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远处一个人双眼通红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么多年，他辗转多个战后康复中心，终于在这个破旧的原石交易市场附近的一处旅馆里找到了他要找的人，找到了他后半生的希望……
2039年，佛塔的钟声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再次响起，按照邻国的日历表上面显示的节气惊蛰已经过去好些天了，但是今年的春天仿佛是个还在冬眠的慵懒怪物，迟迟不肯出现。
砰的一声，凌晨的天边出现了一片火红的光，一颗像信号弹一般的武器被发射到了空中，在遥远的山边随着山谷的回响一下下的传来，它像一条飞舞的银蛇，急速的飞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在空中响亮的炸裂开来，绽放出一朵朵美轮美奂的金色银色或彩色的花。把天边映得异常绚丽，整个世界随着他们绽放的瞬间亮起，短暂的辉煌过后，绽放的花火好似流星一般急速的陨落暗淡消失。
他隐约听到的来自山的那一边传出的欢快的叫喊声：啊，哇，紧接着新的烟花弹被发射到空中，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把山那边的天映得火红一片。咻！澎！哒哒哒！轰！
“快来看啊，真好看。”
“有什么好看的，年年这个日子都是这样。”
“什么日子？”
“他们的，元宵节，都要一大早起来放烟花，烟花飞的越高越好，越多越好。”
“不要把头抬那么高，对面有狙击手。”
“他今天不会来的。”
“为什么？”
“远处那栋废弃的营房看到吗，他在顶楼天台弹吉他呢，每年这个日子都是这样。”
“有仗要打，他也会去弹吗？”
“是啊，没有变过。”
“啊，我只看到一个背影，瘦高个，那是他吗？”
“是啊，你看那背影，他手臂上有很多伤疤。那就是他了。可惜，我们无法击中他。”
“为什么他每次都要去那里弹吉他？”
“你刚来，还真是有十万个为什么。”老兵抚摸着新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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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又认真的打量了眼前的小家伙一番，说道：
“这身衣服在你身上还真是太大了，行军打仗都不方便啊，而且也很容易暴露目标，怎么没去换一件。”
“去过了，没有了，新的还没到。”
“是啊，现在物质很很紧张，连子弹也所剩不多了，都不知道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
“听他们说那些烟花都是火药做的？”
“是啊。”
“真浪费啊，把这些火药收集起来，装在我的弹壳里多好。”那孩子搽着比他身高还高的枪，把子弹一个个小心的装起来，瘪着嘴说道。
“对于他们来说，装在子弹里才是浪费，因为他们用不着那么多子弹。在他们的世界，火药炸弹，只是过年过节用来哄小孩子开心的玩物罢了。”
“对于我们来说，火药炸弹，也是用来哄小孩子开心的玩物，不同的是，他们过年过节才需要用来开心一下，而我们需要做好准备，随时开心。”小家伙眨着眼，那双眼睛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
简陋破败的军营里，窗户用塑料薄膜糊了好几层，墙角斑驳的泥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碎屑不时的落进地缝里，炊事班的战友正在挥汗如雨的准备早晨，刚起床的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前往食堂用餐，已经吃过饭的士兵们席地而坐，观看着投影里循环播放的各路先烈们的英勇奋战事迹。
“如果衣服大了一点，又没有领到合身的，记得用绑带把裤腿和衣袖绑好。”画外音真切的提示道。画面里一个穿着不合身军装的小兵被丛林里的树枝绊倒，那搽的亮亮的枪膛在他摔倒时投射出的反光让他成了敌军狙击手的活靶子，急着赶来查看伤情的一个老兵也很快倒在了地上……
看完激励篇和各款教学视频，小兵们起身来到营地的操场上进行实战训练，一群十来岁的小兵兴奋的拿着刚领到的枪勤快的操练着，嘴里喊着震动山谷的口号：
“顽强拼搏，奋力冲刺，激情无限，青春无悔，捍卫权益，收复失地，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那一阵阵的声浪画作藤蔓一般的模样，撞击着他的心，他像出生婴儿一般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这世间奇幻的颜色和怪异的形状，耳边那嘈杂的声响灌入耳里。
那一声声呐喊稚嫩又响亮的在山谷间来回震荡，和来自另一座山头的鞭炮声叠加纠缠在一起，在这片大地上久久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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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无意中听到了《黑蝙蝠中队》，现在听来还是和多年前听到时一样会泪流满面。撇去故事背后的政治背景，那娓娓道来的剧情，失去爱人的痛苦，独自一人承担生活重担的艰辛，不管是婉转悠扬的抒情部分还是叙述故事的说唱部分都让人能快速进入到这首歌凄美的意境里，让人内心被搅得无法平静。牺牲人数对于战争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对于士兵们来说又失去了一个战友，但是在那数字的背后是无数个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一辈子都要去承受的，失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