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神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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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书房。
珍妮离开，罗南也临时关闭了殡仪馆，带着这位突然的访客来到了书房。
“这里的摆设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老人叹了口气，“没想到鲁道夫就这样离开了，凡人的身躯还是无法抵抗疾病。”
“我该怎么称呼您？”
“尼科斯-耶奥耶亚斯，教会的巡查执事，负责新人的审核、晋升和定职，我们之前见过面的，只不过鲁道夫没有向你介绍过我。”
罗南点点头，他从记忆里搜索到对方的样貌。
“关于你的爷爷鲁道夫……”尼科斯略微停顿了一下。
“我知道，他是教会的一名守墓人。”
“看来鲁道夫还是向你透露了一些消息，那么我想他也一定提到了守墓人的特殊能力。”
“净化。”
“没错。”尼科斯点点头，“两个月前，我在他这里得到的是否定答案，那么现在，按照惯例，我需要对你进行一次测试。”
“好的，先生。”罗南深吸一口气。
尼科斯走到房间中央，轻轻地抬起手杖，用力在地板上一戳。
嗡！
空气颤抖，古怪的能量从手杖中窜出，随即在与地板交汇的地方蔓延出去，几乎是顷刻间便在地板上绘出了一个复杂的图案。
深色的纹路游走，仿佛活物一般，尼科斯松开手退后半步，深色的手杖竟诡异的漂浮在半空中。
“集中精神，开始测试仪式，你只需要走入法阵之中，想象着用意念控制手杖不倒，只要维持10秒，就可以通过测试。”
“用意念控制手杖。”罗南脸上的肌肉绷紧，慢慢的走入法阵之中。
“只要10秒钟就可以了吗？如果是超出呢？”他好奇的随口问道。
“10秒是最低的标准，如果超过20秒，就代表你的天赋超人一等，超过30秒就是出类拔萃，如果超过一分钟……”尼科斯看了罗南一眼。
“我会直接把你净化！”
“因为那不是普通人类可以拥有的精神力。”
“我明白了。”罗南点点头，说实话，他对自己的天赋也有些好奇，毕竟是穿越而来，肯定会有些古怪，如果真的是天赋异禀，还得收敛一下，不能太引人注目。
“嗯，20多秒应该刚刚好。”罗南胡思乱想着。
“收敛精神！你的思绪太乱了！”尼科斯冷哼一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声音传入耳中，罗南整个人瞬间安静下来，精神变得如同湖水般宁静。
“我要开始了。”他看了尼科斯一眼，随后想象着将自己的精神注入到手杖之中。
一秒、两秒。
啪嗒！
一声轻响打破了房间的沉寂。
罗南睁开眼，目瞪口呆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手杖。
“呃，我应该是没准备好，咱们再来一次。”
尼科斯脸上闪过一次震惊，他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凌空浮起了倒地的手杖。
“开始！”罗南低喝一声，给自己打气。
两秒钟之后。
啪嗒。
“啊，这……”
“要不再试一次？”罗南尴尬的问道。
“不用了。”尼科斯摇了摇头，“守墓人的后代中，我没有见过像你天赋这么差的，两秒钟是手杖倒地的时间，实际上你连维持一秒都做不到。”
“好吧。”罗南也有些无奈，“看来我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抱歉，耽误您的时间了。”
“那就这样吧。”尼科斯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抬了抬手，倒地的手杖化作一团黑影缩入他的袖口。
“忘记和教会有关的一切，归还信物。”
罗南将戒指摘下，在递还的时候，他有些不甘心的问道，“通不过这个测试，难道就没有成为守墓人的可能吗？”
“并不是。”尼科斯收好戒指，脸上的表情动了动，“但很难，很少有人做到。”
“怎么做？”罗南追问道。
“神灵是仁慈的，他会对那些足够虔诚的人敞开怀抱，如果一个信徒足够虔诚，就会打动神灵，无视所谓的天赋，直接获得相应的能力。”
“这样的人，我们称之为神启者！”
“我们都是普通人，力量来自于神灵，自身天赋的开启让我们拥有控制这种能力的权限，但这种能力是危险的，越强大的力量，就需要越高的精神庇护。”
“而神启者，他们的强大和自身无关，只取决神灵的关注度，一个普通人，也许在一夜之间就可以拥有击杀死灵的力量，可如果丧失信仰，他们的力量也会顷刻瓦解。”
“神眷与神弃只是一念之间。”
“这就是神启者！”尼科斯眼中闪烁着光芒解释道。
“怎么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神启者？通过某种觉醒的仪式？还是某些特殊的标志？”
“都不是。”尼科斯摇了摇头，“神灵是不可揣测的，获得神眷的方式各种各样，有时候能力也千差万别，但最常见，应该就是以普通人的身份拥有守墓人和驱魔人的基本能力。”
“如果你现在就可以净化暗能，或者通过言语震慑凶灵，那么毫无疑问，你一定是得到了神眷。”尼科斯解释道。
“有传闻说，高级的神眷者会将自身的一切奉献只为服侍神灵，其中的一部分人甚至会失去视觉、味觉、痛觉……”
“嗯？”听到这儿，罗南眼前一亮，立刻变得精神起来。
“这说的不就是我吗？”
“我现在除了嗅觉啥都没了，连欲望都点滴不剩，玩奉献，玩付出，哪个能比得过我？”
“因为不是通过正统修行获得的力量，有时候神启者能力的表现也会有些古怪，我知道的，附近镇子上就有一个特殊的守墓人，他是用音乐来净化暗能……”
听着尼科斯的介绍，罗南的眼睛越来越亮。
“别想了，虔诚是不能掺杂任何功利的，如果你抱着获得力量的办法去侍奉神灵，那么最终将会一无所获，所以我才说，这个方法很难，能做到的人自然能做到。”
“做不到的永远都不行。”
“忘记和教会相关的一切，做一个普通人吧，生活也许不会那么精彩，但也会有其他的快乐。”说着尼科斯收好戒指向门口走去。
“等一等，耶奥耶亚斯先生。”罗南突然开口。
“我想……有没有这种可能，我也许就是你所说的神启者？”
罗南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真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