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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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使得虎子悄悄来到当铺前。
当铺的门脸不大,拐角的两棵大树,树叶浓密,树荫恰好遮挡在门前,靠边有个拴马的架子。虎子想了想绕道拐角后面上了树,坐在树上,透过敞开的窗户,当铺的厅堂和里屋都看的很清楚。
只见朱永和站在当铺柜台前,一个伙计立刻上前把朱永和让到椅子上坐下。
朱永和说:“伙计,请你们管事来。”
伙计说:“您叫我小明子就行,邱管事在后头,稍等。”
小明子走了,朱永和站起来警惕的站门口看看外面,确认没事才回来喝茶。
朱永和其实心里很着急,在路上他才静下心,前后仔细想了想,越想越后怕。双辫和五个土匪已经被拉到在县上了,这是大快人心的事,也是县长刘东辉的“大业绩”,三天后就要在南门小广场前示众了。
一旦双辫和五个土匪示众,周围十里八乡观看的人肯定不少,当铺的人也就彻底明白怎么回事了,自己那时再来取双辫的东西,说不定他们会上报。
还有个别扭的事,就是答应双辫的嘱托,恐怕要食言了。土匪尸首一旦拉到县上,就是这个结果,朱永和是拦不住的,他只能想办法找人在示众后,悄悄把双辫的尸首拉回来,再埋三棵树。
不一会儿,小明子带着一个中等年纪,脸很白的男人走了过来。
小明子说:“这是我们邱管事。”
朱永和回过神来,眼前的邱管事三十多岁,眼睛不大,很精明的样子。他坐在朱永和的对面,朱永和将黑色扳指交给他。
邱管事看了看扳指,说: “全出?”
朱永和:“嗯呐!”
邱管事:“明子,给客人再上茶,您稍等。”然后,邱管事进了里屋。
当铺的里屋,不大,很干净,围着墙两面以及拐角都是柜子,柜子里摆满了瓷瓶、茶壶、玻璃制品等艺术品,一面墙上挂着四幅画,有中国山水画、仕女图、大字等。
屋子斜角,一个大桌子,带着眼镜,微胖的人,站在桌子前埋头写大字。
邱管事进了里屋,激动地举着扳指说:“王掌柜,他来了,他来了。不过不是本人。”
王掌柜迅速起身从一个小柜子里拿出一个小铁盒,又从小铁盒里拿出一个黑扳指,邱管事将手里的黑扳指与之一碰,一摸一样。
他说:“ 这就是我不在的时候,你收的那个土匪双辩的信物?你确定有宝贝?”
管事说:“我当时就撇了一眼,不太确定,所以请您过眼”。
王掌柜说:“我去看看。你,把当拿出来。”
王掌柜走出里屋,坐到朱永和的对面,上下打量了朱永和,黑色长围巾围在脖子上,遮挡着半边脸,帽子压低,只露出那双能“杀人”的眼睛。
邱管事拎着一个老毛子的黑皮箱从里屋走了出来,站在旁边。
邱管事对朱永和说:“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王掌柜。”
朱永和一看这个王掌柜带着金丝边眼镜,面目似乎很慈祥。
王掌柜慢慢悠悠的说:“我听邱管事说,存档不是你,本人怎么没来?”
朱永和:“家兄病了,让我代劳。”
王掌柜:“哦?敢问老兄哪的人哪?”
朱永和警觉地问:“王掌柜,问多了吧。”
王掌柜连忙掩饰:”啊。只是有点好奇,实在是想和老兄交个朋友。”
朱永和:“当铺的规矩,不问客人来历,难道王掌柜不知道吗?”
虎子坐在树枝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当铺屋里朱永而后和王掌柜的对话。
王掌柜连忙拱手道歉:“冒犯,冒犯,还请海涵。”
朱永和没理他。
王掌柜看了看周围,当铺没有别人进来,说:“既然不是本人,本店也有规矩,当场开箱吧。”
邱管事将皮箱放在屋角一个桌子上。朱永和拿出双辫给他的钥匙,在王掌柜面前晃了一下,钥匙转了几圈,没有打开,朱永和有点冒汗了,心想:瘪犊子双辫是不是耍我啊。
但仔细一看是老毛子的皮箱,不是向右转,应该是向左转,他慢慢向左转,这回打开了皮箱。朱永和象征性将皮箱打开了,箱子里的项链、镯子和戒指等快流出来了,心里一惊,咋这么多啊,他赶紧合上箱子。
王掌柜突然拽住他的胳膊说:“且慢。”
王掌柜的眼睛死死盯着箱子,被乱七八糟的金银珠宝盖住,一个青色带裂纹的瓷盘的边缘部分露了出来。
王掌柜赶紧从自己的衣服口兜里拿出一个手绢垫着,小心谨慎的从箱子里慢慢拿出那个青色带裂纹的瓷盘,对着窗户外的光线左看右看。
邱管事也凑上来,声音颤抖地小声说:”还有底款呢。“
朱永和突然想起双辫的临终遗言,他下意识地摸摸腰中的手枪,手又放下了。
朱永和走上前,要拿过瓷盘。没想到,王掌柜像小孩子一样,把盘子抱在胸前。
王掌柜看着朱永和,温和地商量说:“兄弟,这个盘子放在你那里也没啥用,卖给我吧。”
朱永和镇定地笑笑说:“掌柜的真会开玩笑,我还没回家呢。没跟老婆商量,咋能把东西就卖了,我老婆可厉害呀。”
王掌柜说:“5000元,给你老婆拿回钱不是更好吗?”
朱永和有些生气地说:“不卖,听老板说话不像是本地人那。”
王掌柜声调高了八度,说:“一万,怎么样?你见过这么多钱吗?”
屋里,气氛紧张起来,王掌柜盯着朱永和,抱着盘子背靠着门,生怕朱永和跑了。
朱永和有点生气了,说:”咋这么磨叽呢,说不卖就是不卖,二万也不卖。“
朱永和一米八的大个,凶狠的站在王掌柜面前,他突然使劲抓住王掌柜的肩膀,王掌柜疼的一扭身子,朱永和把盘子给抢回来。
邱管事一步上前说:“大兄弟呀,你也太傻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再说不就是一个盘子嘛。”
朱永和大声说:“你给我闭嘴!王掌柜,你开门让我走,不然我今天就摔了它,不信你试试?”
王掌柜双手摇摆着:”不要不要,买卖不成仁义在,大哥是哪个屯子的,我改天请你喝酒。“
没想到这时邱管事悄悄的拿起桌子上的砚台,走到朱永和的背后,猛然砸过去。
“哎呦。”邱管事倒在地上,手里的大砚台掉在地上。朱永和扭头一看,明白了,再一看地上有个黄泥球,就更明白了。
王掌柜没管倒地的邱管事,他居然向窗户外伸头看,又是一个黄泥球射向王掌柜的太阳穴,王掌柜一个踉跄,嘴里骂了两句。
朱永和推开门,拿着箱子跑了。
虎子下了树,看到王掌柜摇摇晃晃到里屋打电话,便去追朱永和。
朱永和找到自己枣红马,迅速来到离当铺隔不远的一个棺材铺子,对站在门口的一个人说:“红松木的,有现成的吗。”
老板连忙说:“有,有,请进来挑。”
朱永和说:“不挑了。你帮我雇车,给我放车上,跟我回家。”
老板笑了,说:“哪有送棺材的道理。大哥,你找人自己拉吧。”
朱永和说:“我没那多事。给你双倍钱,赶车的也给双倍。走东门,一个时辰的路。赶紧的,我先去办点事,一带烟功夫就回来。”
说完,朱永和就往旁边一家邮局走去。
虎子一直蹲在不远处一个草墩子下,看着棺材铺子这边的情况,他越看越糊涂,保长不赶紧拿着皮箱子回家,还买棺材,给谁买呢?屯子里也没听说有死人呀,最近也就那几个土匪死了,难道?
突然,虎子发现当铺那个伙计,从棺材铺对面一个墙角现身,往邮局走去。
虎子站起身伸伸腰,没想到,一个人从身后揪住了他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