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说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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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天出生于1950五月(农历3月15日),是老张家的长子长孙,又恰逢解放军解放海南岛,其祖父欣喜之余手书了一幅书开国元勋的《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送给刚出生的孩子。
那时的人们在孩子出生后的吃奶时期,父母常给孩子起个小名,有易”养活”的意思。据载,我国很早就有了”小名”的类称,例如:三国时期曹操的小名叫阿瞒、刘禅叫阿斗等等,至于主角张天天的小名就叫”大娃子“。
两年后,其祖父在琢磨大名时突然想起了当初送给大孙子的那首诗,于是又写了一幅,并把字一个个的剪下来混到一起让孩子自己抓,结果就抓了两个天字。
头一个是“天翻地覆慨而慷”的天,意为:天翻地覆的巨大变化,是足以令人慷慨高歌和欢欣鼓舞。第二个是”天若有情天亦老“的天,这是开国元勋借用唐李贺《金铜仙人辞汉歌》中诗句,虽然是重字但不同意思,遂采纳为其大名。
张天天不算特别聪慧,玩心也大所以学习成绩并不特别理想,在班里排名也就属于中下等。
小学毕业后被分到市里一所最差中学就读,继续混日子的张天天遇到了著名的历史事件,本就无心学业的他开始停课闹革命。不久又赶上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他的求学生涯就此结束了。
插队到某个生产队干起了农活,什么农活都干过,每天跟着生产队长出工,生产队给他记工分8分······
从1964年开始,领导的一个讲话“为什么要让封建帝王将相、才子佳人控制文艺舞台?不能歌颂工农兵。”传统的东西都不要了,曲艺也要说新唱新。说评书的都得说新书,可得会呀?一些评书艺人被下放到农村体验生活。
张天天也迎来了自己的新室友,更为他开启了一扇新的艺术大门。新室友是曲艺团的正式演员,可惜年龄大了,记忆力也不行了,像新作品《铁道游击队》《草原风火》《战斗的青春》《林海雪原》等等已经记不住词了。
都说”三十不学艺“,老先生五十有余了,只好继续猫在乡下”体验生活“。
体力劳动是枯燥的,晚上或农闲时张天天就缠着新室友”讲故事“。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不敢讲,老先生就给他讲神鬼妖狐、神魔斗法的。
毕竟是专业演员,时而慷慨激昂、指点江山,时而眉飞色舞,语言风趣,令人欲罢不能。可是老先生肚子里的东西也有限,不到一年时间就被张天天给掏空了,于是两人合作又开始记录和整理,把以前说过的回目记录成册。
张天天虽然学习不咋地,怎么也上了十来年学,一些遣词造句、写作手法还是知道一点的,老先生胜在经验丰富,又有正经的师承,闲来无事两人还真编纂了几个短篇小品。
老先生就开始教他表演,如何掌握节奏,如何运用声调,何处埋灰、哪里做扣······
张天天没事时就在麦场给乡亲们讲书,新作品讲完了就将《聊斋》《济公传》等等,农村里就没城里那么严,老乡们也乐的听个趣儿,而老先生则在每天散场后给他指点一番。
慢慢经验足了他就给乡亲们讲报纸,把新闻当段子讲,生产队长知道后觉得小伙子不错,就让他当了队里的广播员,每天在大喇叭里讲报纸。
干了不到一年,他竟然被垦殖场调到了场部机关做宣传工作,摆脱了繁重的体力劳动,也和亦师亦友的老先生分别了。
到了1979年张天天以”顶职“的名义终于回到了他出生的城市,接了父亲的班进入”红卫制药厂“(后改名为省中药厂)炮制车间当了一名炮制工学徒。
虽然分隔两地,他和老先生一直有书信来往,而老先生也于1978年被恢复名誉,重返评书舞台。
得知张天天回城后邮寄了大量的评书资料给他,叮嘱其不要轻易放弃这个爱好。
又过了一年,三十岁的张天天终于娶妻生子,过起了平凡的小日子。
学徒三年结束后,张天天正式成为一名炮制工,又因为其才艺兼职在厂文工团当了一名相声演员,主说单口相声(因为评书段落太长不适合在厂联欢会上演出)。
这份兼职虽然没给他带来经济上的收入,却也因为一人多职成功的躲过了1993、1994两次下岗大潮。
然而,由于现代医学的强势冲击,曾经是特长的中医急诊总体水平出现滑坡。以至于1995年中药厂销售业绩不佳,张天天也终于光荣下岗了。
身有一技之长的张天天也跟随着文工团里被下岗的同事们一起参加”走穴“式的演出,倒比上班时挣得还多。
真正接触到商业演出之后,张天天也渐渐摸准了现代观众们的喜好,有针对性地写出了一些新作品。
终于在1998年和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开办了一家茶舍,表演形式以曲艺为主。
张天天每天在下午和晚上各有一场评书表演。其中下午是传统作品,而晚场是新作品演出,新编纂的《阎罗王大战炽天使》《济公爷智斗贪判官》等大受欢迎。
就这样张天天波澜不惊的活到了七十三岁,因为肺癌死于省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