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卫宫切嗣：花开堪折直须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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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卫宫切嗣：花开堪折直须折
充满现代气息的都市啊，有半年没见过了……时辰在心中感慨着，他知道，接下来“自己”可能不会太好受。
“如果失业的话……可能真的只能玩扮妈妈的游戏啦。”
耳边的无线电耳返传来这样的声音，是娜塔莉亚那玩笑的话语，语气像是有些无所谓。
“你是我……真正的家人。”
时辰听到“自己”一字一顿的说完了这句话语，嗓音变得极度低沉，嘶哑，好像在竭力压抑着什么情绪。
不想让客机上的娜塔莉亚察觉到。
双眼锐利如鹰，通过炮筒的瞄准镜，精准的捕捉到半空中，客座飞机的机影。
“嘣！”
指尖微曲，扣动扳机，一颗如同流星般的飞弹便脱离切嗣的控制，如同一头饥饿的鲨鱼般无情地朝目标冲过去。
那是专门在黑市采购的地对空导弹！
在海鸥的环绕中，拖出一条长长的白色尾巴。
“轰！！！”
飞弹直接命中机翼下方的引擎，视线中，伴随着沉闷的爆炸声，顿时爆炸出绚烂的火花。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从海平面的彼端射出，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射出飞弹的炮筒从手中脱离，重重的摔在甲板上。
“你看到了吗？夏蕾。”
双膝无力的跪倒在甲板上，时辰心中涌上一股不可遏制的悲伤，身体自顾自的说道：
“我这次没有逃避。”
“像杀我爸爸那样一样……没有逃避。”
“我没犯下当时在你面前犯下的错，我救了很多人哦。”
像是在劝慰自己似的：“要是娜塔莉亚成功着陆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死……”
喉咙里仿佛赌了什么东西，说出的话语已有些哽咽：“而牺牲了她，就能阻止那样的惨剧。”
作为卫宫切嗣的养母兼师傅，娜塔莉亚这次的刺杀目标是被称为“魔蜂使者”的危险魔术师：欧德·波尔扎克。
虽然娜塔莉亚刺杀成功，但过程中魔蜂不幸泄露到整个客机，客机上三百人除了娜塔莉亚一人外，全部都变成了如同丧尸傀儡般的食尸鬼。
一旦有一只魔蜂遗漏，从客机中流入城市，那么整座城市的人都将成为魔蜂繁衍的温床。
为了不使悲剧扩大。
“所以……所以……夏蕾……我……”
眼眶中不知何时已经蓄满了泪水，切嗣终于在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之后爆发出来：
“啊！！！”
脸颊上传来湿润的触感。
明显，卫宫切嗣流泪了，这泪水仿佛是存积了多年，即使只是哭出来，也是声嘶力竭。
时辰清楚且深刻的感受到那份痛苦。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你这混蛋啊！”
卫宫切嗣声嘶力竭的吼着，仿佛宣泄着情绪，像是在骂他自己。
脑中想起了娜塔莉亚对他说的话。
“让手指动作和内心想法分离，这是大多数杀手要花上好几年才能培养起来的觉悟，而小鬼你却从一开始就拥有，这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可是不得了的资质。”
“不考虑自己‘想干什么’，而只为‘该干什么’行动。”
“这样不过是一台‘机器’，一种‘现象’，根本不该是一个‘人’的活法。”
就连时辰都觉得此刻心脏很痛，好像遭受了一击重锤。
这是唯一的一次，卫宫切嗣可以肆无忌惮的宣泄自己情绪。
像个人一样，而不是机器。
豆大的泪珠低落在甲板上，留下印迹，时辰看着自己的视线盯了那泪渍半晌，才缓慢移动到遥远的天际，那徐徐升起的那一抹朝阳。
“我要……我要……”
仅仅只是给自己放松了这么短暂的时间后，卫宫切嗣这个男人便恢复到了平时冷静理智的样子。
时辰觉得，
心脏处为娜塔莉亚的离去感到疼痛的同时，切嗣的那里有什么东西更加坚固了。
从这一天开始，卫宫切嗣踏上那一条追求理想的道路。
理想很简单，也很愚蠢，但值得称颂，只是衷心的希望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幸福美满，如此而已……
…………
眼中的光景又是一转。
你就不能慢点，我还沉浸在上一场的悲伤情绪中没出来呢……时辰有些无奈。
入眼是皑皑的白雪。
这是一片被雪覆盖的银色森林。
“耍赖，耍赖，耍赖，耍赖！”
面前忿忿不平的银发小萝莉挥舞起两只小拳头，腮帮子鼓鼓着：
“切嗣总是耍赖。”
伊莉雅……时辰被眼前的小小一只萌化了，只听见“自己”说道：“因为啊，爸爸我不这样做就赢不了啊。”
这是伊莉雅与他的寻找胡桃芽的冒险游戏。
“如果你老是这样耍赖的话，”
伊莉雅背过身去，故意不看“时辰”的脸，双手交叉，负在胸前，像个小大人似的说出恐吓的话：
“我就再也不和切嗣你玩了。”
“这可不行啊，抱歉抱歉，我向你道歉。”
也只有在伊莉雅面前，卫宫切嗣才会展露出像这样温柔的一面吧……时辰默默想到。
伊莉雅眨了眨眼睛：“你向我保证再也不耍赖了？”
“我保证。”
“很好，我会在和你比试的。”
天真的伊莉雅满意的点头，双手叉腰，得意说道：“冠军随时接受挑战。”
“是，我很荣幸，公主殿下……”
“哇偶，好高好高……”
切嗣为了表示顺从，就给伊莉雅当马儿骑了。
好温馨啊……时辰刚刚感慨道，心中却是蓦的一沉，肩膀上传来的重量轻得简直吓人。
这可不是伊莉雅这个年纪应该有的体重。
想到了这个肩膀上这个小女孩儿日后的结局，时辰的心中顿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
还不等时辰反应过来，画面又是一转。
这一次，他置身在一个熟悉的，气氛柔和的温暖房间里。
城堡的窗外刮着呼啸的暴风雪，窗户仿佛将外面的世界与屋内的世界隔绝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眼前的床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爱丽丝菲尔，“他”的妻子；一个是伊莉雅，“他”的女儿。
“欢迎回家，切嗣。”
伊莉雅显得很高兴，直接从床上跳到了他的怀里：“你终于回来了。”
语气充满着惊喜。
不知道为什么，时辰觉得这次的身体好疲惫。
“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找胡桃芽了。”
他听到“自己”再度开口，声音低沉，语气中掺杂着不忍和痛苦。
“没事的，没关系。”
眼前的伊莉雅很是善解人意：“伊莉雅呀，只要能和切嗣和妈妈在一起就行了。”
“谢谢你，爸爸也很喜欢伊莉雅，只有这一点，我发誓，绝对是真的。”
虽然将伊莉雅抱在怀中，但时辰觉得这丝毫不影响“自己”手上的动作，将枪口抵在心爱女儿的小小下颚。
“哦？”
伊莉雅眨着懵懂的双眼，看向“时辰”。
我擦嘞，不要啊，别虐我啊……时辰的心里不受控制的浮现这个念头。
“永别了……伊莉雅。”
时辰听见“自己”开口，声音平静，仿佛已然麻木。
“砰！”
枪声响起，脸上传来温热的湿润触感，但时辰知道，卫宫切嗣的念头无比坚韧，仿佛什么都不能动摇半分。
太狠了，卫宫切嗣费家人呐……时辰觉得胃有点疼。
“卫宫……切嗣，【此世全部之恶】会诅咒你……”
被“自己”扼住喉咙的“爱丽丝菲尔”满脸怨恨的诅咒着切嗣，话还未说完，就被切嗣无情的扭断了脖颈。
这是卫宫切嗣的坚持。
为了拯救多数的人，舍弃少数人。
这是第四次圣杯战争最后的时刻，卫宫切嗣面临已经被“此世全部之恶”污染过的圣杯，所做出的决定。
为了全世界的六十亿人，宁愿舍弃两个家人。
…………
吉光片羽的画面最终消失，
意识重新回归识海，时辰深呼吸了一口气，他需要调整好心态，不多时，卫宫切嗣的虚影再度出现在眼前。
“哪怕今后发生什么样的奇迹，也无法改变我的生活方式、我的罪业。”
“但是……你或许是一位能完成我未完成事业的人。”
你别这么抬举我，我怕费家人，哦，我没有家人，那没事了……时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这时，卫宫切嗣那双古井不波，尤盛寒潭的眼眸多了一丝烟火气：
“来吧，能追得上我吗——花开堪折直须折！”
话音未落，他的右手中多了一柄短匕。
紧接着，
他整个人仿佛化为数道幻影一般，骤然出现在时辰的身前，手中一柄短匕好似瞬间斩出数十刀。
演示了他作为英灵的宝具。
【花开堪折直须折】：时光流动，今日尚在盛放微笑的鲜花也会在明天枯萎。
宝具的本身并不是那柄短匕，而是他本人，确切地说，是他本身能力的强化版。
操作自身时间流的能力。
这是以生前的他所拥有的能力，将家族传承魔术研究的“时间控制”作为战斗用而改良的【固有时制御】为基础而生的宝具。
以加速自身时间流来实行高速的攻击和移动；通过减速来停滞生物节律，并且无声的行动。
以作为宝具得到升华的这份力量，使他在对人战中能实现近乎无敌的超连续攻击。
这就好比，实力旗鼓相当的两个人对决打斗，其中一个的速度被放慢了十倍，另一个的速度则是加快了十倍，两者相比，最终的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在后者眼力，前者几乎就是静止不动的活靶子。
卫宫切嗣当年打肯主任的时候就用了这招。
加上起源弹直接废了他。
逆天啊这个宝具……时辰心中一阵窃喜，但这个宝具每用一次，对身体的负荷反噬就加重一次。
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后，卫宫切嗣的身体每况愈下，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来自圣杯“此世全部之恶”的诅咒；另一个就是“固有时制御”的运用，对身体的损伤程度太过严重了。
“这个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轻易动用。”
时辰打定主意，这个算是一种底牌，不对，几乎每个宝具对他来说都是底牌。
不多时。
“master，认为对的事情就放手做吧，不要受任何事物影响，也不要有任何迟疑。”
随着最后一句话的落下，卫宫切嗣和太太的虚影自动散去，重新融入英灵之座中。
犹豫就会败北……
时辰心念一动，睁开眼睛，再度回归猎魂森林的空地。
这是，时辰才发觉一切都是他离开的样子。
天空中高悬的那轮明月的位置没有半点移动，离开前是什么样子，离开后就是什么样子。
什么情况？
“我进入识海后，再出来，时间的流速没有变化，之前怎么没有……是卫宫切嗣带来的变化吗。”
时辰猜测到。
正在这时，
“喵呜……”
身后的骨翼云风豹不知何时踱步到他的脚下，用她那布满斑点的脑袋亲昵的蹭了蹭时辰的手掌。
“怎么了，小豹子？”
掌心传来毛茸茸的触感，总算是稍稍慰藉了时辰受伤的心理，缓解了他的胃疼程度。
“喵呜……”
豹子的叫声本就是如此，最开始那样嘶吼，只是怕对敌时起不到什么威慑力。
骨翼云风豹用爪子指了指躺在泥潭中的克诺尔，嘴巴微张，随即闭合，做了一个“想要吃它”的动作。
“你想吃他？没毛病，毕竟他杀了你父亲，威胁你母亲嘛。”
时辰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顶，表示自己没意见。
可就当骨翼云风豹走到克诺尔的尸首前，张开豹口，刚准备啃食的时候。
“等一下，小豹子，住口。”
时辰握住克诺尔的双脚，忙他的尸首一把撤回来，差一点点就被小豹子咬到了。
“喵呜？”
“他的尸体还有些问题没有解决，你暂时不能吃。”
那股黑气还没有残留？小豹子吃了有没有影响？会不会变得跟她父亲一样，这都是需要考虑的。
“喵呜……”
骨翼云风豹垂着脑袋，有些丧气，可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她知道，这个人类是不会害他的。
“乖啊。”
时辰安慰了她一句，随后催动‘鹰之眼’，探查周围那股有没有那股黑雾的残留，同时，在脑中回忆那股黑雾的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股黑雾的气息很熟悉。
好像在哪里遇到过一样。
倏然，
他脑中灵光一现，得出了最终的答案，但紧接着，眉头不由的紧缩：
“这怎么那么像此世全部之恶呢？”
时辰回想起了觉醒武魂时候的遭遇；以及刚才回溯卫宫切嗣的最后记忆画面的时候；都察觉到了类似的感觉，只是……
这股黑雾跟最开始的相比，好像弱了亿点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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