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卫召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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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枪法！”虽是与乌鸦交好，但慕十三还是不由得为着白衣人的枪法感到啧啧称奇。
那白衣男子的这一记回马枪，干净利落，气势如虹，长枪如龙之下气势猛出，一时间若卷动风云，直直拧了过去。慕十三行走江湖多年，枪道之中，此人当为一绝。
乌鸦以墨刀刀身挡住，也算是惊险万分，虽是安然无恙，但胸口一痛，威力丝毫不减。
乌鸦手腕一拧，扬刀砍去，那人旁侧一闪，胯下坐骑却是躲闪不得，嘶鸣一声，马头直接被斩！乌鸦刀气如潋，明空当中挥起一阵磅礴劲气，何人可挡？那人坐骑直接轰然倒下，惨死当场，但持枪之人却不慌不忙，甚至动作更加潇洒得体，一记飘身从马身飞起，刚至半空，马身刚刚落地。
迎头一枪，由下挑起，枪尖闪着寒光，又是一阵气势升腾！
乌鸦手下刀气纵横，一时之间与其平分秋色，但是隐隐之间却盖过了对方半筹！
离了坐骑，便损了些许优势。
乌鸦这边虽是占优，但另外一边却不太好过。
铁锤由西域带回来的徒众，只是过往匪帮，虽是强悍，但却奈何不过朝廷供养的专业骑兵。
这十余骑乃是京城之内仅次于御林军的统帅骑兵，今夜被特批出来的，每一人都是铁血峥嵘，自战场当中，从鬼门关口爬出来的好男儿，手下实力更是可见一斑。刚开始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时间一长便见得分晓，铁锤的人马现在没被打了个人仰马翻已是不错了。
乌鸦手上刀光阵阵，不但错开对方攻势，最后一刀猛烈劈下，刀势之猛，是对面那白衣男子完全抵挡不住的！
“尔敢！”忽然一声暴喝，有一白衣白裤之人飞身而来，手持长剑便是猛然指出，“刷”地一声便是一道剑气而来！
慕十三瞳孔一阵收缩：“剑主！”
同为剑道中人，慕十三一眼便看出了那人的剑道修为。
只是一剑之威，却足有剑主之势！
这人必定是个剑主！
那剑主靠近，慕十三看清其面容，与使枪的青年有八分相似，应是同胞兄弟，只是年纪稍大，怕是而立之年，更显成熟稳重，一手持剑，汹涌而来！
“大晚上白衣白裤，这般骚包的吗？”乌鸦怪叫一声，刀势仍是不减：“死来！”
“找死！”距离尚远，剑主又是一记剑招劈来，半空中形成百八十把剑影，仿佛形成一朵莲花，对着乌鸦绽去！
乌鸦狞笑：“谁人给你面子？！”
“卡！哗啦！”先是一声停顿，而后一记惨叫，最后一声干脆声响！
乌鸦手中由墨钢打造的御刀直接砍中那使枪之人的肩头，死死卡住，半点不得向下。那青年惨叫一声，身体向后，但肩头仍是卡着乌鸦的长刀。同时剑招已至乌鸦眼前，乌鸦抬头一望，自知已是躲无可躲，索性闭眼等死，同时手臂用力，直接活生生将青年的右臂撕扯了下来！
“死前拉一个垫背！”乌鸦狞笑。
“我的手！”
“三弟！”
两声惊呼，那剑主睚眦欲裂，手中长剑挥舞，白光绽然，那是剑气爆炸，剑影形成的莲花对准乌鸦的脑袋便是轰了上去！
如斯威力，乌鸦必死无疑！
乌鸦面带笑容，毫无惧色，悍不畏死冷笑道：“今日，也该让你们这群杂碎见见血了！”
说完，从容应对那盖天剑势！
周遭一众急忙闪开，生怕祸殃鱼池，但还是不少人难逃剑势威压，接连惨叫。位于最中心的乌鸦已是必死之心，但闭眼等待良久，却始终毫无感觉。
正当他疑惑之时，正眼却看，只望见一人挡在自己身前，不知何时竟是慕十三出现于身前。
“你找死？！”乌鸦大叫，而后愣住。
天空之中的剑花，竟是停顿，而后对准慕十三的身体轰击而去，最后荡然无存！
一霎时，威压猛然消失，恍如从未出现！
乌鸦惊地瞠目结舌，不敢相信，慕十三则是浑身冷汗，犹感劫后余生。
那白衣白裤之人也是眉头紧锁，不知发生何事，但不管底下两人，飞身一把接住自己胞弟，伸手一震，一股子真气外泄，那条断臂被其握住手中。这剑主朝着地面狠狠剜了一眼，慕十三只觉得好似一把钢刀比在了自己面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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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时酸痛无比。
好怨毒的一眼！
“我记着你们两人了！”那人怪叫一声，大吼道：“撤回三里长巷，今晚杀光魔教余孽！”
言罢，这人转身便走！
他倒并非是怕了，而是怀中之人疼的冷汗直流，不住哀嚎！
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这只手当真是要废掉了！
听到指令，一众朝廷骑兵散作鸟兽，看似慌乱实则整齐地四下散开，追随那白衣之人而去。整场战斗不超过一刻钟，来得快去得也快，最后以对面扔下了五具尸首以及马匹而告终。
但当然，这只是这慌乱一夜中的小插曲罢了。
周围那群匪帮还在一阵狼嚎，眼中尽是嗜血的光芒。他们杀人越货的事情做得多了，但是从未与正规的朝廷队伍有过如此争斗，一番下来，虽是死伤惨重，但那股子难以抑制的兴奋感，已攀至大脑，令其无法自拔。
“别特么嚎了！”乌鸦怒斥一声，瞪着眼睛。
乌鸦强横的实力，赢得了他们一众尊重，尤其还是自己老大的把兄弟，他们自然服从。
乌鸦道：“立刻联系其他的人，你们去与铁锤汇合，增援他们！”
“是！”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他们五六个弟兄，稍点死伤之后，将兄弟们的尸首扶于马上，其中一人将手指含于口中，紧接着便是一阵长啸由口中传出，紧接着不过一个呼吸，京城另外一边有着同样声音传来。
“走！”一声令下，匪帮齐齐而走，原地只剩慕十三与乌鸦两人。
慕十三还呆愣站在那里，放在中了梦魇。
乌鸦走上前去，伸手在其眼前轻轻晃了晃，嘴里道：“怎的了？变成傻子了？”
慕十三还是一动不动，甚至双目圆睁，眼神都未曾改变，若非不是他呼吸如常，恐怕乌鸦都要以为他被那一剑直接杀死了。
“喂喂喂，慕十三你没事吧？”见慕十三还是毫无反应，乌鸦有些紧张了，伸手在其面颊上轻轻扇拍两下，结果对方还是无动于衷，实在古怪。乌鸦皱着眉头，探了探其鼻息与脉搏，喃喃自语：“莫非是走火入魔了？”
说话间，一道黑影闪过，若鬼魅般出现于乌鸦身侧。
“啊，大人。”
来人道：“他不是走火入魔，这是返璞归真。”
“返璞归真？”乌鸦有些不太理解。
“呵呵，你不必懂，将他背起，一同回去。”黑衣人吩咐着，嘴里问道：“乌鸦，你没什么事情吧？”
语气平淡，却听得乌鸦心头暖融融的。
“没事，小伤而已。”乌鸦咧嘴一笑，指着慕十三道：“还得是他，刚刚那一剑根本没有伤到我。”
“嗯，没事就好。”黑衣人伸手一探，在乌鸦肩头轻拍一下，瞬时便见乌鸦暗脸色尚缓几分，只是轻轻一触，竟有如此神效。
“对了，他也要去皇宫，您看......”乌鸦忽然想起之前慕十三所言，开口说着。
黑衣人一愣：“哦？他也要去？作甚？”
“不清楚。”
“嗯......”稍作沉吟，黑衣人忽地伸手把持住乌鸦：“先走，有人来！”
言罢，三道人影一闪而瞬，眨眼间消失无踪。而就在三人刚刚消失，一阵猛烈气场莅临而来，狠狠压在此处，“轰隆”一声，地面凭自下降三分，泥土更是夯实的。
好强横的内力，好高深的武功！
“魔主杀神，当真是他吗？”一个青白色胡须的老者现于原地，只是他一人竟却有这般威压？见其老者，模样苍老，一身淡绿色寻常布衣，看似约六七十岁的年纪，须发呈一片灰白，但精神矍铄，一双老眼清明一片，根本不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家，尤其是一双大手更是刚强有力，其上青筋根根，一看便是练家子。
“许多年了，可能再见一面呢？”老人眼底浮现出一股复杂的情绪，似是激动也似是戏谑，难以忍耐之下，一股杀气横然而出！
“轰！”四周旁侧，两排的人头冲天而起！
竟是不知何处而来的江湖人，听闻此处战声阵阵，前来想要投机，却还未作声便被此人屠戮殆尽！
甚至，无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只是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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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竟有如此神仙行径！
与此同时，另外一侧。
京城西部，闹市之中，御刀卫一甩手中墨色钢刀，其上还未凝固的血液直接挥洒于地面，横出一条血腥的红色长线，将刀锋凑到肘下，微微用力，便是将其上血渍擦了个干净。
“清点人数！”一声令下，所幸存的御刀卫们开始清点起了如今还站着的与地上横着的自己一方同僚们。
刚刚一番血战，留下了那二十余众江湖人的大半，往地上扔下十余条尸首便仓皇而逃，剩下的人半数逃离，而半数则是浑身脱力，束手就擒。
“我们，我们投降......”一人扔下手中兵刃，若待宰羔羊般跪在地上，任凭摆布。
这一群人当中，半数竟是半路而来，隐于暗处本想着寻找慕十三龙骨下落，最后却被莫名卷入一场无辜战局之中，遭了这无妄之灾。
一个高大的身影闻声走到跟前，看都未看一眼，扬起手中御刀便是手起刀落，而后“扑通”一声，那人登时脑袋搬家，摔在地上，身体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端的是干净利落！
血洒了这人锦鲤服一身，却毫不在乎。
这人，正是贺杀。
贺杀道：“上面有令，所有夜闯京城者，杀无赦！”
言罢，剩下投降的皆是面色大变，表情哭丧，如丧考批，刚想动手反抗，却发觉根本摸不到，最后在一片哀嚎绝望当中，被身后御刀卫一刀砍了脖子，血洒当场。
“莫不是太过血腥了。”闫如风从一旁走了过来，见其微微皱眉，似乎对贺杀的行为很是不解。
与闫如风有过共事，贺杀对其印象还算不错，见闫如风走了过来，贺杀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闫大人，手下死伤如何？”
闫如风手下率领的并非是什么高手，只是一众尽忠职守的捕快而已，此时已是各个呻吟，满面痛楚。
“叫他们回去吧，今夜不会很好过的。”贺杀微微叹了口气，挽了个刀花，漂亮地将御刀收入刀鞘当中：“难熬啊。”
“不必将他们都杀光吧。”闫如风还在纠结：“自有律法去处置。”
“如此时间，律法已经不作用了。”贺杀皱眉：“放眼过去，今夜出现在此处的，皆是野心勃勃，包藏祸心，对京城对朝廷有着莫大阴谋与狼子野心，如此之下，如何不下重手？如不杀一儆百，日后如此事情屡见不鲜才是最为严重。”
铁拐庆最终还是逃脱，贺杀心中颇有几分不爽，此刻正若发泄一般。
闫如风被贺杀说的没有脾气，一时之间也是哑口无言，凭自“唉”了一声，转身便去安置那些受伤了的捕快以及不幸身死之人：“明日，要去吏部报知这群人......”
正说话间，忽然一阵闪亮自天际炸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早早宵禁的京城夜空之中，一个巨大的烟花猛烈绽放，颜色分明，色彩艳丽，引入眼帘之下，似为此时这紧张的气氛多了些轻松。
但，深至其中一二的贺杀与闫如风却不会这么想。
二人脸色一变，不约而同对视一眼。
这是天卫召集令！
天卫出事了！
“听我命令，所有受伤者立刻去太医院寻医，未伤者随我来！”贺杀一个翻身直接上马，一旁闫如风速度也是不慢，如出一辙的动作显得很是潇洒，对着捕快们道：“诸位，多加小心，且先回去衙门，今夜辛苦了！”
“为公子办事，为朝廷效力，何苦之有？”
“驾！”一声长啸，随闫如风与贺杀而去的御刀卫只有八人，其余的皆是身负重伤，虽并不耽误行走，但若是再战，恐怕......
天卫召集令，乃是只有天卫才有资格释放的集合令。
镜头拉近，释放天卫召集令之处仍陷一阵砍杀之中，而此处的战局更显混乱激烈，只因作战双方身份之复杂：有江湖混杂人员，有御刀卫，有天卫，有朝廷衙门中人，有天下第一庄之内的杂人，也有魔教的人！
混战！
端的混战！
厮杀一团之下，恐怕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所伤之人，究竟是敌是友，一片血红当中，只有不断屠戮才会保护好自己！
天卫一众，也是在不得已间，释放了天卫召集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