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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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当家已死，如此下作之人，慕十三不可能留其于人世苟活。
弯身伸手，塞入三当家衣襟口袋里来回寻找，不多时便是找到了几个药粉小包。包装格外精彩，红的绿的彩纸显得十分艳丽，慕十三眼里露出几分不解。
一旁已是盘腿打坐的柳龙广稍稍吐纳，真气运转护住四肢百骸，存有几分内力，正慢慢医治自己的内伤。
三当家的那一锤子，也是不好过的。
“那紫色的小包，就是解药，至于其他的，不是迷药便是春药，你用不上。”慕十三正翻找着，柳龙广的声音响起，为慕十三指了一条明路。
看着手里花花绿绿的药包，慕十三留了个心眼，将其一把揣下，从其中紫色药包当中扣出来一指甲盖来，走到柳龙广面前，并未说话。
柳龙广缓缓睁开双眼，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只是一看便懂了慕十三的意思：“老朽自然是懂得的。”
说完，柳龙广张口咽下慕十三递过来的药粉，见半天没有什么事情，慕十三也是信了对方。
柳龙广道：“你救了我，我不会害你的。”
慕十三摇了摇头，朝着秦茹儿走去，嘴里道：“人在江湖，居心叵测，不得不防。”
“你身上有龙骨，而且还有朝廷的通缉，你跑不掉的。”柳龙广的声音又是响起，慕十三已走到了秦茹儿跟前，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这里不是一个解毒的好地方。
慕十三道：“龙骨不在我身上。”
如此时分，慕十三还是一副说辞，神情镇定，望其不像是在说假话，也是听得柳龙广一阵错愕：“那龙骨当真不在你身上？”
“呵呵。”慕十三冷笑：“话已说尽，若是你还有贪婪之情，在下也没有什么办法。”
说着，慕十三抱着秦茹儿便要离开。
刚刚战声宏大，马匹皆是四散，还有一两匹被拴在不远处的大树之上，多半都是口吐白沫，吓得不行，只剩下一匹稍矮的小马，距离最远，并未受到过多恐惧。
慕十三抱着秦茹儿走了上去，一把将伊人放在马背之上，轻抚马背鬃毛，以安抚情绪，脚下一踩马镫，一跃而上。
还未走出多远，忽然身后柳龙广飘渺的声音传来：“你为何不杀我？”
慕十三并未回头，只是嘴巴一张一合，声音好似风筝一般不远不近慢慢抵达柳龙广的耳朵：“你已重伤，杀你实在无名，敬佩你之大名，日后相见若是敌人，定不会手下留情。”
柳龙广眉宇间涌现复杂情绪，抬起老眼，道：“今日之恩，老朽承下了。”
慕十三没说话，只是嘴里发出一阵嘘声，一拍马屁股，便是一骑绝尘而去。
柳龙广身体不动，仍是端坐于地面，气定神闲，好好疗伤。
“嘎巴”一声，柳龙广强忍痛意，用内力真开了断裂的骨头，然后强行扭动身体，将背部的骨头一点一点接了起来。
虽然疼痛到极点，但接上之后，最起码可以挪动身体了。
从地上缓缓站起，犹如一只缓慢的蜗牛，完成一系列动作之后，柳龙广走到不远处，微微低头，眼中露出一丝恨意，看着地上已经冰凉的三当家尸体，恨恨道：“早知道你心术不正，但是没有想到竟是如此鼠目寸光！”说完，柳龙广看着慕十三消失的方向，悠悠叹了口气：“唉，看来，龙骨的确不在慕十三的身上。”
话音刚落，忽然一阵旋风刮过，柳龙广登时身体一颤，只感觉到了一股刚猛的杀气！
“好强的内力！”
柳龙广沉浸内家武功多年，已经到了可以凭他人杀气便感知到内力强弱的地步。
刚刚那阵旋风并未有人刻意为之，只是经过，却无意外泄。
柳龙广浑身冒出冷汗，不敢轻举妄动。
不，他甚至动都不敢动一下。
忽然！
一双冷眸从一旁冰寒划过，一个披头散发之人游庭信步般缓缓而至。他的姿态很是轻盈，虽然穿着狼狈，一身残破布衣搭配一头凌乱披发，但却透着一股从容，看上去好似帝王，在俯瞰他的疆土。
他的步伐不快，但速度却十足惊人，眨眼间，已从十几丈外到了柳龙广的眼前。
靠近之后，柳龙广更是眯起眼睛不敢再看。
依稀间，他望见这人满面黑色胡须，遮掩住了面庞，只剩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背后，仿佛呼啸着无穷阴霾，那是尸山血海般的凄厉惨叫。
“这人高手，武林之中当为三甲！”
柳龙广心中如此对自己所言，脚步不敢乱动，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炸裂着。在一瞬间，柳龙广已将自己当作了死人，若是此人出手，自己决计活不过一个呼吸。
但事实上，可笑的是那人却只是暼过一眼而已，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上柳龙广一眼，只是轻轻一暼，却给了柳龙广如此大的心灵伤害！
一瞬间，柳龙广甚至自己都停了呼吸，再次睁眼却发觉什么都没有。
“刷”的一声，柳龙广浑身上下被冷汗彻底打湿。
“哈，哈，哈。”柳龙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扶着膝盖，身体几乎没了力气，看着前方摇了摇头，身子一闪极速离开了这里。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我自大了......”
......
与此同时，身下骑着坐骑的慕十三正载着秦茹儿朝远处奔驰，跨过不知多远之后才缓缓停了下来。
左右看看，此处无人却有一条小溪流，看来这里就是那老板说的地方了。
慕十三翻身下马，在山匪的行囊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盛水的物件。来到溪流跟前，接了小半碗的清水，过滤掉其中的泥沙之后，混着那小紫包中的解药，喂服给了秦茹儿。
秦茹儿是昏迷状态，一张小嘴堵的严严实实，根本没办法喝下去。
慕十三紧皱眉头，脑中不由自主地又想起那一晚上，秦茹儿给自己喂丹药的场景，心下一颤，差点把手里的解药给撒了。暗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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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自己“无耻”，连忙稳住手心，另一只手轻轻掐住秦茹儿的脸颊，掰开她的嘴巴，将解药一点一点喂了下去。
自己像那天晚上的秦茹儿一样？
开玩笑，做梦！
虽然很费力气，但最后还是完美的将解药都喂给了秦茹儿。服下解药的秦茹儿没有立刻苏醒，这也算是正常。
将她安稳放置在地面上，身下铺了一张碎衣服，慕十三四下转转，寻了些无毒的野果子来。秦茹儿昏迷了一整夜，正是口干舌燥，饥肠辘辘，不吃点东西怎么能行呢？
四下看了一圈之后，慕十三姗姗而回。
刚稳住双脚，却见地上的秦茹儿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扇动两下，而后嘴唇微张。昏迷了一整夜加半个白天的人，本应该干巴巴的嘴唇，此刻却仍是格外红润，颇为诱人。
慕十三晃了晃脑袋，不去看不该看的东西，连忙蹲下身体靠的秦茹儿更近几分，稍稍摇晃了几下她，口中呼唤道：“秦姑娘，你怎么样了？秦姑娘，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
渐渐地，秦茹儿的眼睛慢慢睁开：“慕，慕大侠？”
“你终于醒了？！”慕十三说不惊喜是不可能的，脸上满是喜色，从身旁拿起水源又是喂了秦茹儿几口。
醒过来的秦茹儿明显比昏迷的时候好喂，喝了几口水之后才算是有了精神，发现自己竟是依偎在慕十三怀里，秦茹儿的俏脸之上瞬地泛起一抹红晕来。慕十三注意到秦茹儿的神色变化，也忽的发现如此姿态实在不雅，连忙松开了秦茹儿，尴尬地将自己采摘的野果递了上去：
“吃点吧，一夜没有吃东西了你。”
秦茹儿稍稍有了几分力气，点了点头，接过野果，用衣服稍稍擦拭几下，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嫣然一笑：“还蛮甜的。”
“哈。”慕十三笑了一声，似乎想要缓解此时的气氛，却好似没有什么用处。
“看样子，已经是过去了一整夜了，那群山贼如何了？”秦茹儿吃了两三个野果，身上有了几分力气。
慕十三点头：“是啊，已经一夜了，要继续赶路了。至于那群山贼，事情太复杂了，你只要知道都处理好了就足够了。”说着，慕十三起身准备收拾收拾马匹，嘴上道：“你再休息一会儿，感觉可以了咱们就一同上路。”
“慕大侠你其实是可以离开的。”冷不防秦茹儿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我被迷晕的时候，你大可不救我的。”
慕十三动作依旧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停顿，嘴上道：“你是因为我才被迷晕的，我如何不管你？不符侠义之道。”
“我以为江湖人都不懂什么是侠义之道了。”秦茹儿望着手里咬了一口的野果，呆呆说着。
慕十三背对着她：“侠义之道，其实很飘渺，只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而已，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足够了。”说完，慕十三转身：“休息地怎么样？我们的时间可不多啊。”
秦茹儿自己从地上站起身来，怔怔地看着慕十三，忽然注意到他身上昨晚被二当家挠破的位置：“你受伤了。”
“小伤而已。”慕十三笑笑。
秦茹儿忽的摇头：“我不愿与你再同路了，你欠我的人情已经了了，慕大侠可以自行离开了。”
“怎么？”慕十三皱眉。
秦茹儿道：“没什么，只是不想了。”
“可我依旧欠你一个人情。”
“两个都了了，我们两清。”说着，秦茹儿转身便走：“我自己也可去幻山谷，你做的够多了。”
慕十三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秦茹儿的背影。观其朝前刚走几步，似乎双腿有些发软。慕十三紧皱眉头，心中猜想，那三当家的迷药已是炼造多年，药性岂是一般人便能轻易消化得了的？
秦茹儿有些踉跄，只是走了几步，身子一矮竟要摔倒。
忽的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自身后接住了秦茹儿，而后不由分说地将其抱起，带到了马上。
“说送你去幻山谷，便是去幻山谷，何来废话？”
秦茹儿被慕十三一把抱起，脸上染过一抹绯红：“慕大侠，你就是这般对待女子的吗？”
秦茹儿话里有话，慕十三老脸一红，竟是没有言语。
......
与此同时，那驿站老板已是逃到了官府之中，捕快正盘问着事情起因经过。那驿站虽是私营，却也是有官府应允，有人在那便暴打出手，寻衅滋事，官府自然要好生调查一番。
“你是说？他们身负武功，甚至被人追了一夜？”听完老板的叙述，几人对视一眼，一人匆忙离去，空留老板在屋内继续遭人问话。老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神态畏惧，说起话来也是有些吞吐。
“你可看清那人长相？被人追杀的那个。”正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官府的人闻声都是瞩目过去，看清来人相貌连忙从座椅之上站起身来，朝着那人毕恭毕敬地抱拳行礼：“郭大人。”
“免礼。”那人摇了摇头，而是继续看向老板：“可听到我的话？那人模样你可是有看清？”
老板点了点头：“草民自然是看得清楚的，有好几个照面。”
“把通缉令拿来，叫他比对。”这姓郭之人吩咐下去，不过一会儿便拿上了一沓子泛黄的通缉令。姓郭之人随手抓起一张，比在老板面前：“是这个人吗？”
通缉令上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国字脸看上去格外沉稳，正气十足，一脸虬髯。
老板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比这个人年轻许多，是个青壮年。”
“青壮年......”嘴里稍稍念叨两声，脑中忽的灵光一闪，从怀里掏出一张崭新的通缉令：“是他吧。”
这句话，他说的颇为笃定。
老板只是一打眼，便指着通缉令：“就是他，是他，没错！不会认错！”
“果然！”那姓郭的官员一脸喜色：“当真是他！”
慕十三！
竟是被我找到了！
......
秦茹儿坐在慕十三身后，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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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风与速度，她不用手持缰绳却依旧可以跑地飞快。虽与慕十三隔出一个距离，但秦茹儿看着后者背影的眼神，却显得有些复杂，尤其是眼底深处，好似一汪潭水，深邃不已。
“现在，我们距离幻山谷还有不超过五十里地，慢慢来吧，很快就会到了。”慕十三出言安慰着：“你饿了吗？”
昨夜的事情，使得秦茹儿与慕十三之间似乎近了不少，在称谓与语气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变化。
秦茹儿闻言，有些诧异：“这么快吗？不是要先去悬壶门吗？”
慕十三摇头：“不必了，先去幻山谷重要。正道盟也知道我要去悬壶门，一路之上早已设下重重埋伏，不会好过的。”
正说话间，慕十三猛地感觉心口一痛，一阵阵寒意从身体内部朝外不断钻了出来！
“不好，寒毒复发！”慕十三登时大惊失色。
莫冰的寒玉掌可不是开玩笑的，之前有所压制还能得以喘息，但接连大战，内力消耗的同时，寒毒也逐步松动，忽如其来的复发打的慕十三一个措手不及，直接从马上摔了下去！
“你怎么了？”慕十三突然浑身无力摔了下去，秦茹儿也是大惊，连忙伸手想要抓住他，却还是晚了一步，落了个空。
秦茹儿连忙拉紧缰绳，下马查看。
却见慕十三抱紧自己，浑身上下抖抖索索，仿佛坠入冰窟一般。眉毛之上布满冰霜，只是一瞬间体温竟是骤降！
“寒毒！”秦茹儿也看出来慕十三是怎么了，她想去拿自己的行囊，却发觉自己包裹昨晚早就丢失，现在恐怕还在山寨里头。
“冷，好冷......”慕十三浑身颤抖，意识逐渐涣散。
寒毒忽然的爆发，让他没有一点防备，在一瞬间就被寒气夺走了行动能力。秦茹儿第一次眼里出现了慌张，变生肘腋之下，她也半点办法都没有，现在只是暗暗责怪自己，怎的不把那火烈丹多拿出来些。
虽是珍贵，但她还是有几颗的。
这个女人，始终是在藏着一手。
秦茹儿看着看着，额头上已是流出冷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她，看着因冷而颤栗的慕十三，满眼不忍，眼底更是复杂，嘴里喃喃道：“不行，不行啊......”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阳光洒在人身上本应该是暖融融的，但慕十三的身上却不知不觉攀上了一层寒霜，就好像身处冰窖一般，即将就要被冻死。
“不行了，不管那么多了！”见慕十三已经逐渐意识涣散，秦茹儿一咬牙，心下一横，直接用身体抱住了慕十三，以自己炽热的体温去帮助他。
“慕大侠，慕十三！你要坚持住啊，你不能晕倒啊，千万不能啊！”
慕十三刚一入怀，秦茹儿就感觉到一股子彻骨的寒意，从身前慕十三的身上呼啸而来。女子只是一个冷战，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是炸了开来，冷意让她想要推开慕十三，却被自己的毅力所控制住。
而慕十三呢？
刚刚还好像死狗一般的他，忽然好像是碰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秦茹儿，不让她动弹半分。
秦茹儿嘴上说着鼓励慕十三的话，自己却是冷的发抖。
秦茹儿动用着内力去御寒，可是靠的这么近，内力的效果却也只是微乎其微，根本没有用一样。
“任天由命吧！”秦茹儿咬住咯咯颤抖的贝齿，一把抱住慕十三，比之刚刚还要更紧！
就这样，一男一女在旷野之上，紧紧相拥。
虽然身着衣物，但却瑟瑟发抖，宛若处在数九寒冬一般，身上竟是渐渐浮现起一层寒霜来。
寒冷，慕十三自己顶不住，加上一个秦茹儿也是于事无补。不知过去多久，秦茹儿与慕十三都是晕倒在地，但是姿势依旧，很是奇怪。
一阵旋风刮过，柳龙广曾望见的那个一身破衣烂布的大胡子男人，缓缓而来。
远远望去，那人好似一座小山，高耸地并非是他的身形，而是背后的气势。
混乱的长发与胡子，根本看不清这人模样，但是他脚步快速，三步之内却已是到了慕十三两人身前。
低头端详了一阵，在胡子之下，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似是戏谑也好像疑惑。
“有趣......”一个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从厚重的胡须毛发之下传了出来。
男人就是这般居高临下地，看着慕十三与秦茹儿两个抱着结实的男女，他们现在就好像是一对伴侣般。
男人的手，在两个人的头上虚空划动两下，一阵寒冷彻骨的冰冷气息，竟是若水龙卷似的卷向他的手心。引导着这一股寒气，稍作摆弄，男人大手一合，那寒气便消失不见，化作他手心里的一汪水。
“嗯？好强横的寒气！是寒玉掌？”
男人一眼便认出了其中玄机。
“有趣，真是有趣。”男人嘴里又是重复一句，端详起两个人：“以体温去化解寒玉掌的寒毒，这种方法还真是闻所未闻。”
男人方正的脸上露出几分感兴趣的神色：“助你们一臂之力吧。”
说着，男人手心张开，忽的一股子红色气劲从他手中释放而出，气势霸道无比，是极为精纯的内力，却是直接化劲而出！
轰然间，男人的内力包裹住了慕十三两个人。
地上本以失去意识的两个人，浑身一阵猛地颤抖，然后恢复平静。
“嘿嘿。”男人发出一阵低笑，忽的猛然抬头，一双眸子狠辣地看向对面远处的丛林：
“路过宵小，找死！”
“轰！”
“啊！”
一声爆炸，几声惨叫，数个人头从丛林当中炸裂开来，冲天而起，血腥味撒了一地满场，而距离颇远的此地，却完全没有被影响到。
只是一个眼神！
一个眼神就已经是这样了！
“算是有缘，日后见了，好好认识一下。”男人重新低头，自言自语，露出一口白牙来，说完便是飘身而去，空留地上仍是毫无意识的两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