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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二十九、1口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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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希和严青忙着争执,终究是疏忽了倒在地上的孔立强,直到听见身后传来“吱吱嘎嘎”的车轮声,这才住口回眸。是棺材装在板车上,被棺材铺的伙计给推了过来。

严青让过一边,看着虞希指挥伙计把棺材卸在地上,下意识一般地看向孔立强。棺材挡在汽油灯前方,阴影覆盖在了孔立强身上,严青心头有些难受,毕竟兄弟一场,竟然不敢多看孔立强一眼。

严青在暗想,假如不把孔立强叫来上海,那么……也许……他想到这里,对孔立强的愧疚不觉悄然而生,便走到虞希的身旁,说道:“棺材钱我来出吧!”

虞希刚想回话,在黑暗中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奔了过来。虞希定睛一瞧,是武善堂,便冷冷地跟严青解释道:“我通知他表弟来见最后一面。”

严青点头说:“应该的!你有心了……”

严青说话的同时,武善堂冲着虞希叫道:“长官,我来了!”原来,苏元和武善堂驱车直达彭浦公墓,见大门敞开,却不见门前有人影,正在猜测原因之时,突然看见一辆板车载着一口棺材,被一人拉着、一人推着走进了公墓大门。

苏元惊讶地说:“这么晚了,怎么会有棺材送来!”

直到这时,武善堂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虞希通知之所以自己来彭浦公墓,那是因为自己是孔立强表弟的身份。当即说道:“不好,是孔立强出事了!难怪要我来这里,人家是叫我来收尸的呀!”

苏元也想到了孔立强遇难的可能,说:“这么快!我们还在商量着救他的计划呐!”他边说边把车开进了公墓。待车停稳,他们顾不得许多,跟着棺材板车,一前一后跑了过来。

虞希点着头说:“来了就好!孔立强被枪决了。”

假想成真!武善堂再也控制不住,“哇”一声大哭道:“哥啊!为什么会这样!”他瞧见了躺在地上的孔立强,这声哭发自肺腑,痛心疾首地猛朴过去,伏在孔立强的身上连哭带喊,“哥!你这是怎么啦?”突然,武善堂依稀察觉有异。

同一时刻,虞希惊讶地问苏元:“你是谁?”

苏元看着地上的孔立强,心头难掩哀伤,假如没有孔立强当年相助,他走不出留亭镇,也就不会有今天,因而一时晃神。

严青认出了苏元,说:“我认识,他应该是原副站长的眼线。”

苏元视孔立强为哥,手足情深,看着孔立强心如刀绞,但在严青和虞希的面前,哀容不敢显现,一怔之间连忙说:“我也是孔立强的人。嗯……是原副站长让我给孔大哥报信,再让他转给……”

虞希一举手:“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

孔立强侧卧在地,武善堂双膝一跪,伸手抱住了孔立强。武善堂的手,抱在孔立强的胸前,依稀觉得,还有隐隐的心跳。

武善堂临危不乱,连忙大哭着跳将起来,一把抓住严青的衣襟,像是失控的弟弟无法接受现实一般,嚎哭着情绪失控当场:“我哥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害他,还我哥的命来。”他急中生智,必须演一场戏。

严青甩开武善堂,心虚地说:“别放肆哦!我警告你!”他听了苏元与虞希的对话,不觉对孔立强的愧疚更甚一分,边说边躲到了虞希的身后。

武善堂像是发了疯一般,嘴里发出歇斯底里般的怒火:“我也不活了!我跟你们拼了……”

虞希张开的手臂,呵斥道:“武善堂,我好心好意让你来,

你想干什么!”同时,冲着苏元把手一挥,“你去劝劝他,不要不识时务。你们,现在好好与孔立强告个别吧!”

苏元上前一把抱住武善堂,大声叫道:“善堂,我们好汉不吃眼前亏。”

武善堂睁着着,冲着严青大吼:“我哥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枪毙他!你说呀!呜呜呜……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哥死得冤啊!”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严青有些恐惧武善堂凶神恶煞般狰狞的模样,招呼拉棺材的伙计道:“你们跟我来!棺材钱在我的车上。”说罢,不再理会在场所有人,转身朝公墓门口且说且退。

虞希则问道:“寿衣呢?”

伙计躲在一边,指着板车说:“跟上次一样,一模一样,一整套。铁锹我也带来了,都在车上,挖坑不要钱。”

虞希一指严青说:“好!你们跟他去拿钱吧!”继而转头冲着武善堂又吼道:“闹什么闹!还不去给孔立强换身衣服,让他干干净净地走!”

武善堂被苏元拦腰抱着,作势朝虞希踢了几脚:“滚呐!你们都给我滚啊!哥呀!你咋就这么快就走了啦!也不等我来见个面,你有啥冤情,也好跟我说说啊!”突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指着虞希大骂道:“你这个臭娘皮,是你们把我哥给害死的,我哥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哥啊,你死得冤啊!臭娘皮的东西,你们都给我滚呐!我不要看见你们……”

虞希怒道:“不识好人心!”她朝棺材铺伙计大手一挥,“还楞着干什么?跟我去拿钱!”在虞希的心里,只道武善堂是丧兄之痛难控,与武善堂这样的人纠缠不休自掉身份,不如敬而远之!于是,她招呼一声毕,转身朝大门口而去。

此举,正合武善堂的心意,也是他故意装出情绪失控的目的。

武善堂再一次扑倒在了孔立强的身边,一把抱住孔立强,大哭起来:“哥啊!你就这么走了,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跟我说,我可怎么办呀……”他的哭诉,自然是哭诉给虞希听的,而他的手,紧紧按住孔立强的胸口,依旧能够感触到微弱的心跳,当即伸手探孔立强的鼻息。可惜,鼻息全无。

这时,苏元也跪到了孔立强的身边,他强忍悲伤,泪如雨下。

武善堂耳语一句:“都走了吗?”

苏元一时不解其意,但他的声音一高一低,明显有着区别,不觉盯着武善堂看。

武善堂眉头紧皱,急切地问:“他们都走远了吗?”

苏元有点明白了,点点头“嗯”了一声。

武善堂又哭嚎了几声,随即止住,轻声说:“还活着!”

苏元一阵惊喜,“啊!”了一声。

就在这时,浦成忽然从黑暗处跳了出来,轻声问道:“是孔立强吗?”

原来,浦成待武善堂和苏元一离开,邵玺安立即走进了院子,对他说:“这事不简单!我要跟过去看看。”

浦成问道:“你怀疑什么?”

邵玺安说:“武善堂的身份是孔立强的表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浦成说:“你怀疑孔立强……不会这么快吧?”

邵玺安说:“所以我要跟过去看看。苏元和他在明,我们在暗,现在对我们有利。假如孔立强叛变了,我们必须立即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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