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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伊恬跟江则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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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间,苏欣带着江意去了医院旁的别墅。

孟淑在医院旁边的别墅住了许久,苏欣一直想找机会进去,但无果。

傅奚亭对这方面做得无懈可击,无论她用什么办法都找不到半分进路。

而今,带着江意一起来。

一来是想见孟淑。

二来,是想验证一下傅奚亭跟江意的关系是不是真的就到这里了。

入了夜,首都气温骤降。

江意站在别墅门口,伸手裹了裹身上大衣。

披下来的头发被风吹散。

她抬手拢了拢。

看着苏欣跟个跳梁小丑似的去跟别墅门口的警卫交涉。

她纹丝不动。

许久过去,苏欣的嗓音逐渐暴躁。

且频频回眸看江意。

最终,这场交涉以失败告终。

屋内,孟淑坐在沙发前裹着毯子,闻栖告诉她院外的情况。

若是往常,孟家人来,孟淑定然是欢迎的。

可自打傅奚亭告知她真相之后,一切都变了。

又或者是人之将死。

不想掺和到娘家人跟儿子的斗争当中去。

“让她们走吧!”

“顺便带几句话给苏欣。”

闻栖点了点头,披上外套出去了。

站在院门口隔着铁门望着站在屋外的精致夫人。

乍见苏欣时,闻栖的视觉冲击很大。

曾几何时,孟淑远比苏欣光鲜亮丽,可在看现在。

孟淑成了在人世间苦苦挣扎的人,而苏欣、仍旧是那个光鲜艳丽的豪门阔太。

“孟夫人不用为难警卫了,是夫人不想见你。”

“小淑为什么不见我?”她哪次来孟淑不是笑脸相迎?这才多久?一切都变了?

闻栖笑意不及眼底:“夫人让我给您带几句话,她说,人这辈子,最终都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她已经付出过了,接下来,是你了。”

“古人有言,行善积德,子孙平安,若行不善,便断子绝孙,孟夫人,苦苦挣扎半辈子,何必呢?”

刹那间、四周的空气都静默了。

风停气止。

江意潋滟的目光隔着铁门落在闻栖身上,五十多岁的老管家,一辈子未婚。

因着少年时受过孟家的恩惠,此后一直跟在孟淑身边。

是孟淑身边唯一一个能说得上话的,

这么多年一路走来,成为旁观者目睹全局。

一切都在变化莫测中逐渐归于平静。

“偷来的东西,是不可能长久的,孟夫人自重。”

言罢,闻栖转身进去。

视线收回时从江意身上扫过。

淡淡的一眼,令人难以忽视。

别墅大门开了又合。

江意低头痴笑了一声,讥讽的声响是压垮苏欣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抵是江意的嘲讽实在是令人难以忽视。

又或许是闻栖的言语让她愤恨难平,她转身,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江意的脸面上。

“轮得到你一个被人扫地出门的破落户来嘲笑我?”

怒喝声冲天而去。

江意偏头,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子,目光斜视她,清明的眸子如同黑夜里的盏盏鬼火。

江意缓缓站直身子,目光落在苏欣手上,她迟早有一天会亲手断了她的爪子,但今日……不急!

“孟夫人手不疼吗?”

“动手打我这种破落户,被人看见了不会笑话你吗?”

“你…………,”苏欣火气上头,本想较真儿的,可被江意四两拨千斤的给拨了回来。

一时间,一口气撒了一半就偃旗息鼓了。

只能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这日离去,苏欣回孟家跟发了疯似的将卧室里的东西全部都挥到地上,事情眼看着要成了,但又没成。

明明一切都即将有了转机,但怎也没想到傅奚亭将成文抽底了,如果时月那十五个亿拿到手他们的活动资金已经不缺了。

但偏偏,时月没有拿到那个钱。

孟谦想动傅奚亭手中的肉,但傅奚亭层层防范。

不得已才会去与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联手,却没想到还是被截和。

如此都罢

孟淑的拒之门外成了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切都完了。

没了金钱的支撑,权力就是一盘散沙,年初开年,一切都完了。

她的豪华生活,万人瞩目的位置都会成为大梦一场。

落败成空。

就如傅奚亭所言,不会有人永远地坐在这个位置上,但既然好不容易坐上去了,就得行善积德,以免有朝一日下来,身边全是敌人。

他们现在的状态已经不是全部是敌人这么简单了。

孟谦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

倘若是真出了事情,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奠基都要完蛋。

……

江意刚上车,钱行之反身看向她,一脸担心。

“没事吧?”

江意摸了摸脸:“一巴掌而已,不至于。”

她有的是方法让她把这一巴掌还回来。

“傅董要是知道了,估计会砍了她的爪子。”

江意身子往后靠了靠,长睫微敛:“这种事情还需要傅董来?”

她脑海中已经有了一百种弄死苏欣的方法了。

归别墅,钱行之进屋给江意拧了块热毛巾:“敷敷,消消肿。”

江意接过坐在沙发上,道了声谢。

钱行之看了眼冰箱:“给你弄点吃的?”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傅奚亭有意让素馨过来,江意不想在临门一脚,因为让人看出端倪毁了细心布局的一切。

拒绝了这个提议。

温子期占领主场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夜半,钱行之下了一锅面,跟江意两人坐在餐厅简单吃了几口。

傅奚亭电话来时,她正靠在椅子上酝酿恶心感。

“躺下休息了吗?”

她温温摇头:“还没有。”

这声还没有刚一出来,傅奚亭听见了椅子擦地声,和紧接而来的呕吐声。

浪潮掀起时,男人心脏都紧揪了。

他站直了身子静静地听着江意的声响。

须臾,水声起又停。

“乖乖——。”

江意缓了口气:“无碍,别担心。”

“你那边如何了?”

“这两天的事情了,温子期已经派人去接触孟谦了,就用你说的那些手段。”

“稳妥?”江意隐有担忧。

“必然,”不会再给孟谦挣扎的机会。

1月下旬。

孟家在极度恐慌中度过。

周问棠时不时出入办公室时,都能听见孟谦的怒斥声。

众人在面对孟谦时,都跟踩在泥潭里的人似的,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生怕自己哪个地方没做好换来一顿痛骂。

更甚是有人抱怨。

一边不满足于现状,一边又极度恐慌自己会在孟谦的任期之内被降职。

各种复杂的心情交错在一起让人萎靡不振。

周问棠从办公室路过,原本吐槽的人瞬间就箴言了。

一个个地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手中的活儿。

1月30日,距离年关没剩几天了。

周问棠这日晨间急匆匆地从外进来,收了手中的雨伞跨步进屋。

“阁下,首都最近有个港商据说从傅董手中抢走几个案子。”

“港商?”孟谦扬眉。

“是,据说是家族继承人,看中了国内的发展前途进来投资的。”

“来源,查一查。”

仅是一日之间,孟谦将人家的根底查了个底朝天儿。

翌日,这位在首都出了名的港商进了孟家别墅。

来者温文尔雅,四十出头的年岁,光看外形就是成熟睿智的典范。

这人的出现对于孟谦而言,无疑是在惨白的人生中添了色彩。

他就是孟婆桥底下的撑船人。

人生到死都是转机。

孟谦需要钱。

而这个港商,多的是钱。

据说,几代人累积起来的资本,早已根深蒂固。

孟谦用傅奚亭的商业帝国做保证,保证会让他在首都立足,称雄称霸。

东庭集团。

远近闻名。

这是多少人都向往的财富帝国。

而他的当权者更令人敬畏,但孟谦今天敢用东庭集团来给人家做赌注。

你说他胆大?也确实。你说他不自量力?也确实。

港商坐在孟谦对面,把玩着手中的佛珠,笑意不及眼底:“我凭什么相信你?”

“东庭集团傅奚亭在国际商界都赫赫有名,孟先生敢保证会将他的商业帝国送到我的手上来?”

孟谦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民不与官斗,商不与权斗,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永远都只有那么一波人,但这一拨人当中又只有一个才能说了算。”

孟谦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就是那个站在顶峰说了算的人。

周问棠在他要崩盘的时刻引荐了一个港商进来,无疑是雪中送炭。

大笔资金到位,孟谦的运作就开始了。

又接近年底,苏欣的各种活动安排得密密麻麻的。

首都但凡是有点本事的人都成了她地坐上宾,一场活动接近千万的场地费,又以慈善基金会的名义来筹“善”款。

活跃于首都各个圈子里。

以至于首都圈子里有那么一拨人开始引以为傲。

最为令人津津乐道的是,这一场场活动,苏欣身边都跟着人。

而那个人就是时月。

一遭被成文抛弃的女人,转头搭上了苏欣。

时月的画室从冷清的坟场又变成了门庭若市的亭台楼阁。

众人捧着她,如同捧着苏欣。

一口一个时老师喊出来让她近乎飘飘然。

时月用自己的专业特长帮苏欣解决了许多事情。

各种宴会的安排她一手操办。

凭借自己的专业知识跟审美能力让苏欣对她赞不绝口。

全然忘记了当初是怎么被时月威胁的。

想当初,时月拿着录音找到苏欣,明里暗里都在威胁她,如果不将她从深渊拉出来,那么这件事情只会永无止境。

孟家刚刚从绝望中找到一点希望,怎么可能会让时月将希望给毁了?

思来想去,谋划之下,将她留住了。

画室里,时月刚跟那群豪门阔太阿谀奉承完。

进办公室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陶娟端着茶杯进来。

时月缓缓掀开眼帘:“人走了?”

“走了,”她刚刚送走那批贵妇人。

“您跟那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吗?”陶娟很好奇,怎一夜之间她就成了当权者身边的红人了。

而且这眼看着就要不行的画廊怎就凭空得起死回生了。

陶娟跟了时月多年。

但这多年,并不代表她能撇开自己的防范之心。

人不变,是没到那一步。

到了那一步,什么都不一样了。

“我过几天会很忙,画廊就交给你打理了,记不要出任何差错。”

“好。”

陶娟见时月岔开话题,也极有眼见力。

二月初,傅奚亭回了首都。

归来时,见江意身形消瘦,眼眶微红。

自责于自己因为事业忽视了她,又心疼她一个人熬过了难熬的孕初期。

江意见人如此,不敢有负面情绪出来,搂着男人的腰肢揉了揉,温言软语地哄着他。

生怕这人将眼眶中的湿润流露出来。

“好了好了好了,你看看哪个孕妇孕初期不瘦点的?人没事就好了。”

“没事啦!我好得很,你回来了我更好了,”生涩的言语配合着不太熟练的语调,江意只觉得哄人是个技术活儿。

男人叹了口气,伸手将江意揽进怀里。

下巴蹭在她的发顶上,满脸无奈:“是我亏欠你了。”

“夫妻之间,哪儿能用亏欠二字?”

江意捏了捏他的腰:“你要真觉得亏欠,就给我弄点吃,我饿了。”

傅奚亭不在家,她闻不了油烟味儿,家里已经很久没开火了。

每每都是钱行之或者闻思蕊送来。

再好的酒店做的餐食,吃多了都会索然无味。

傅先生这日归家。

脱了西装洗手做汤羹。

江意上楼洗完澡出来,楼下厨房的饭香已经飘来了。

江意倚在门边,看着男人将饭添进碗里,内心的安稳感油然而生。

“伊恬跟江则离婚了,你知不知道?”

本是随意松散的人缓缓站直了身子,望着傅奚亭一脸惊愕:“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

江意转身想拿手机去打电话。

刚拿起手机就被人抽走,男人语调温淡:“她没跟你说,可能是没想好怎么说,先等等,这种事情要等当事人开口。”

“为什么会离婚?”伊恬虽然对江则有意见,但也不至于闹到离婚的地步。

“迟早的事儿,夫妻二人理念不一,背道而驰久了就会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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