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爷爷总是有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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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冬天，家族迎来了新生命，许世凉迎来了“新玩伴”——许世恒。

许世凉最喜欢将自己稍大一点的手指塞进弟弟的手心里，感受着被小小的手掌握住，心就会软得像水一样。他就是那么小小的一堆，小许世凉一旦抱着就不会轻易想撒手，但是家长会担心小许世凉力气不够，总会哄着她说弟弟要吃饭饭了，她这才会依依不舍的放开。

像是种植的豆芽菜一样，小孩们都一个个渐渐地冒着尖。

小许世凉到了入学的年纪，由于许爸爸尚在攒钱阶段，所以在老家入了学。冰雕玉琢的小孩儿总是更招大人喜欢，再加上许世凉看眼色超快，所以一直是老师们心中的首选乖宝宝。

多亏许妈妈的眼光和坚持，许世凉一直都是整个学校最靓的崽！这让许世凉产生了一些些虚荣感。

在大通院靠边位置住着的大伯母端着黄澄澄的柿子来到了许世凉家。

“世凉妈，我来给小世凉送点这刚结的柿子。”

许妈妈放下浇水的花洒，将有些湿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把柿子接了过来。

“我这有刚打的面粉，你拿点吧！”

大伯母摆了摆手，“上次你送的还没吃完呢！”抵着眼看着那排万年青和一些不认识的花草，啧了一声，“种这些闲得发慌的东西，他是能吃还是能喝啊？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

不止一次听见这种话的许妈妈手紧紧握着其中一个柿子，心里想：柿子只找软柿子捏。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要不把东西让她端回去得了。

“妈妈，我回来了。”许世凉的声音瞬间安抚到许妈妈，许妈妈把一筐柿子放到桌上，笑着赶客：“嫂子，你看，世凉也放学了，我该做饭了。要不你留下一起吃？”

放学回来的许世凉推开家门，看见大伯母和妈妈在聊天。

“不了，不了。你们吃吧，你大哥还在家等着我回家吃饭呢！这个放柿子的筐，我回来再上你家拿昂！”大伯母摸了一下世凉的头，就离开了。

许世凉拿起一个看似饱受摧残的柿子，刚入口嚼了两下，涩意立即充满了整个口腔。“咳忒、呸呸、妈，柿子不好吃！”被咬了一口的柿子旋转着被弃置在桌子上。

许妈妈收拾好花洒后，走了过来，用手刮了一下世凉的鼻子。

“等一段时间再吃吧。”

晚饭时，许妈妈问许世凉学校有什么趣事吗？

脸突然变得爆红的许世凉支支吾吾的说：“老师让我去广播读诗，可是...”

“怎么了？”许妈妈耐心的问着。

“我读完后，同学们都笑话我，说之前除了老师，没有小孩在广播讲话。”许世凉失望的垂下了眼眸。

在宝宝专座上的许世恒拿着小勺挥舞着，“大、打、达！”许世凉被转移注意力，笑着逗这个两岁的小宝宝。

许妈妈给许世凉夹了一点蔬菜。

“你和他们不一样。因为你很乖，你很棒，所以他们说的不对。他们做不到才会乱说，懂了吗？”

许世凉转过身不情愿的吃着蔬菜。

“次道了。”

许世凉一不开心就会默默地躲到平楼上，有时候眺望屋后那一大片桃林，看看静静地依傍在一旁的巫山。或者有时候蹲在屋后那棵茂盛的树枝形成的天然遮蔽处下，享受着风缓缓拂过脸庞的感觉，慢慢地心情就会奇异的好转。

夜晚的风吹得许世凉又感觉到有点饿，她当下第一个想法就是去找爷爷要糖吃。猛一起身，脚麻的信号传到神经处。一个趔趄挣扎着起了身，随后下楼一瘸一拐的从小巷挪到了爷爷家。

在编草鞋的爷爷，看见一瘸一拐的许世凉，忙放下手中活计。

“小世凉，脚怎么了？”

“蹲麻了，一走路就像针扎一样。”

许世凉用小手撑了一下，借势坐到了矮台子上，向爷爷伸手要糖。

“爷爷，我想吃糖！”

爷爷拿出口袋里常备的奶糖递了过去，然后告诉许世凉把鞋脱下来，

只见爷爷拿着编草鞋的一个长条在她大拇脚指和二脚趾之间来回拉了几下，按了按大脚指内侧的穴位。“缓一会就好了。”

得到糖甜味舒缓的许世凉，惊奇的‘喔’了一声。

“真的耶！”

“今天想听谁的故事啊？”爷爷一边继续编草帽一边问许世凉。

嘴里的糖被许世凉左右边倒换着，她略一思索想起上次那个没讲完的故事。

“我要继续听道光的。”

奶奶端着糖水走了过来，“来奶奶这儿喝糖水，别打扰你爷爷做活了!”

爷爷摆着手。“不耽误的。”

许妈妈从小巷走了出来招呼着，“世凉，该睡觉了！明早还要早起！”

许世凉这才不情愿的向自己家走去。

许妈妈有些抱歉的对爷爷奶奶说：“爸，妈。你们也早点睡，我带小孩回去睡觉了。”

奶奶将糖水放到爷爷一旁，回应着许妈妈：“行，快带孩子回去睡吧！”

喝了一口糖水的爷爷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