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如果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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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柔上到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这一次霍司昂的秘书坐在工位上，她穿着一身职业装，身材高挑，看起来有一米七多，脸蛋也是不输电影明星般的好看。
看到云柔，她站起身，带着职业化的冷漠口吻：“东西交给我就行了，霍总不见客。”
她的态度比起之前在电话里，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云柔张嘴，刚想说点什么，霍司昂的秘书已经从她手里拿过设计稿，走进办公室。
云柔还在纠结要不要跟着一起进去找霍司昂的时候，秘书已经又走出来：“霍总的原话，不要再把这种垃圾拿来给他看。”
云柔愣住了，她没想到霍司昂会说出这样的话。
欧莱珠宝虽然比不上霍氏旗下的珠宝设计公司，但也是这些年来A市新兴的小众珠宝品牌，又被慕家收购，引进了很多经验丰富的大牌设计师，设计出来的东西怎么说也不应该得到“垃圾”这两个字的评价。
秘书看到云柔眼中的难以置信，耸了耸肩：“霍总的话我已经传达到了，你们回去自己重新设计吧。就算霍总和慕总是朋友，也不会在这种合作项目上放水的。霍总说了，如
果下次看到的还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就会重新考虑和欧莱珠宝的合作。”
云柔推开秘书，直接打开霍司昂办公室的大门：“霍司昂！我有事找你！”
秘书紧跟其后，满脸慌张：“霍总抱歉，是我的失职让她闯进来了，我……”
霍司昂满脸不耐，他招了招手：“算了，你先出去吧。”
“是。”秘书神情复杂，带着怨恨的眼神看了云柔一眼，退出办公室。
云柔看着霍司昂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她深呼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是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苏家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婉婷现在一定……”
“如果你来是为了说这个，而不是为了解释你们的稿子有多垃圾，那就滚出去。”
云柔一滞，还是鼓起勇气继续：“婉婷现在一定很着急，她家的事情……”
霍司昂把手中的钢笔扔在桌上，双手叠在身前，身子微微后倾，薄唇微启：“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只有你能帮她……”云柔垂眸，语气几乎低到了尘埃里。
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就是现在霍司昂让她跪下求他，她也能做到。
“我凭什
么听你的？”霍司昂的语气生硬，根本不给云柔商量的余地，“云柔，你以为你是谁？”
云柔心里一片荒凉，原来，她连和霍司昂做交换的筹码都没有。
她有那么一瞬间短暂的恍惚，仿佛前段时间那个喝醉了叫自己“小柔”的，并不是霍司昂，而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云柔几乎要将自己的嘴唇咬破，却还是固执地站在办公室里，不愿意离开。
霍司昂心头涌上一股烦躁：“你可以滚了。”
云柔依然站在原地没动，她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霍司昂的办公室位于铂瑞传媒大厦的顶层，有那么一瞬间，云柔在想，如果，自己从这里跳下去，那么是不是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霍司昂对云家的仇，对苏婉婷和陆庭的恨，是不是都可以随着自己的一跃而下，而烟消云散？
是不是霍司昂的余生就是一片安宁？
这个念头很可怕，但是当这个念头产生，便会在云柔的心里不断的放大。
“霍司昂，如果……”云柔顿了顿，“如果我死了，你对我的怨恨，是不是就可以一笔勾销？你是不是就愿意看在苏家这么可怜的份上，帮婉婷一把
？你一向是这样的，你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你只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对婉婷现在的情况视而不见，对吗？因为她是我的朋友……”
“你对所有人都很好，虽然仁慈不是你的义务，但……如果没有我，你应该会过得更好吧。”云柔看着窗外，眼里是一片空白，“如果没有我，所有人都应该会过得更好。”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已经是喃喃。
霍司昂交叠的双手松开，紧紧地抓住扶手，他骏眉紧蹙：“你在胡说什么？”
云柔回过神看着他，眼神一片凄惨：“如果我死了，你愿不愿意救救婉婷……”
“你是在用死来威胁我吗？”霍司昂眼里藏着愠怒，他起身大步走向云柔，一把抓住她的手，“还是你觉得，你这条命这么值钱，能让我为此花费巨大的代价去帮助苏家？”
云柔摇头，声音凄厉：“不，我没有这种幻想，我只是觉得，不管多恨一个人，最多也就是希望她死……”
云柔的下巴被霍司昂紧紧地捏住，很疼。
而霍司昂说出的话，更是直接把云柔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你最好收起你这个念头，如果你死了，那么
你很快就会和你在乎的人团聚。不管是苏婉婷……还是你那个快要醒来的养母。”
云柔瞪大双眼，满是错愕：“不、不要……霍司昂，求求你……”
她没有想到，霍司昂对她的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霍司昂松开她，重新回到座位：“你以为你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吗？那样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就是要让你活着，活着，才能亲眼看到你在乎的那些人是如何被我折磨。活着对你来说，就是最大的痛苦。”
霍司昂满脸戏谑地看着云柔惨白的脸：“或许你还不清楚，你养母那边最近情况很好，有苏醒的迹象。但只要我一句话，维克多医生可以随时停止对你养母的治疗……”
不！不行！
云柔在心里疯狂的呐喊。
她想要知道当年事故的真相，她养母是现在唯一一个幸存者，只要她醒过来，那么自己的父亲就有可能重获清白！
云柔瞬间抛开了自己所有的念头，她不能死！就算是为了自己的父亲，她也得好好活着！
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霍司昂松了一口气：“想清楚了就滚回去！让慕奕豪好好修改你们这垃圾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