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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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柔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翼翼地往二楼看。
二楼一片寂静，显然霍司昂还没有回来，云柔这才松了一口气。
殊不知这副模样落在王妈眼里，就成了小两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太太，少爷还没回来呢！”
王妈的称呼让云柔脸一红，赶紧解释：“他说他今天要回来……”
回来得比自己晚，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云柔希望他能回来得再晚一点。
云柔先去洗了个澡，冲去一身的疲惫，就在她穿着浴巾包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和推门走进卧室的霍司昂撞了个正着。
霍司昂赤裸裸的眼神好不客气地在云柔身上来回打量。
云柔觉得很尴尬，她把浴袍又裹紧了一些，随后匆匆低头离开卧室。
等云柔把自己收拾好到餐厅的时候，霍司昂已经落座了。
他应该也是刚刚洗完澡，头发没有吹干，软趴趴地耷拉下来，还在往下滴水。这样的他没有了平时的尖锐和锋利，反而多了几分少年感。
两个人沉默地面对面吃完了晚餐。
霍司昂起身要离开的时候，云柔突然开口：“我帮你吹一下头发？”
霍司昂愣住，转身回头看着云柔，云柔嘴唇
微抿，小心翼翼地和霍司昂对视。
良久之后，霍司昂微微点头，率先上了楼。
云柔长出一口气，起身去浴室拿了毛巾和吹风机，跟在霍司昂身后上了楼。
她先用毛巾把霍司昂的头发擦干，她从未帮霍司昂做过这样亲密的事情，幸好卧室里没有镜子，她看不到自己泛红的双脸。
霍司昂的头发很柔软，云柔从未想过，原来男人也能拥有这样柔软的头发。
云柔帮霍司昂吹着头发，忍不住有些走神。
“苏婉婷最快下周就能回国，你可以放心。如果你献殷勤是为了让陆庭一起回来，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霍司昂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云柔原本温柔的动作一下子僵住，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以为，她是为了陆庭才故意讨好他？
可她只是担心头发吹不干会引起感冒和头疼，并没有其他意思。
“……好。”干涩的嗓音带着云柔所有的苦涩和压抑，还有那些她想说说不出来的话，一起深埋在心底。
她的反应被霍司昂看在眼里，更是误会得彻底。
霍司昂抬手打落她手中的吹风机，起身紧紧地锁住她瘦削的肩膀：“我告诉你，给我死了让陆庭回来的这
条心！不管你做什么，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A市！”
云柔瘦弱的身子此刻更是摇摇欲坠，她咬紧下唇，声音满是痛苦：“我知道……”
霍司昂松开手，云柔缓缓蹲下身子，收起地上的吹风机。
云柔转身要走，却突然又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霍司昂。
“你……我们什么时候去办离婚手续？”云柔问。
三年前的风波已经完全过去，不会再有人提起霍氏三年前的丑闻。霍司昂身边现在也有了佳人相伴，他们继续维持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并没有什么意义。
“离婚”这两个字，彻底刺激了霍司昂的神经。
“离婚？你做梦！”
云柔咬唇：“可是，我们本就是为了三年前的事情才结婚……现在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霍司昂眸中有暗波流动：“你以为我是为了三年前的事情才和你结婚？云柔，我说过！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云柔浑身颤抖，就连嘴唇都有些发白：“你这么做，是在报复我？还是在报复你自己？每天睁眼看见仇人的女儿……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云柔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你要我赎罪，你要怎么报复我都
可以，我可以倾尽所有去还，可是你为什么要搭上你自己？”
云柔不理解，霍司昂难道就要和她这样，纠缠一辈子吗？
霍司昂冷笑：“倾尽所有？我告诉你，你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云柔的呼吸凝固了。
她总算明白了，她没有和霍司昂谈判的权利，霍司昂做的一切决定，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恩赐……
云柔手里紧紧地攥着吹风机，手指一度泛白，良久之后，她终于觉得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些，才再次开口：“对不起，我先出去了。”
“你敢走一步试试。”身后霍司昂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一般，撞入云柔的胸口，让她心头一阵阵冰冷。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霍司昂，眼中是如死水一般的寂静。
房间里安静地只能听见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霍司昂看着云柔眼里的死寂，薄唇微启：“如果你再胆敢动离开的念头，那么你母亲在美国的治疗，随时都可以停止。”
云柔的呼吸蓦地加重。
霍司昂……居然用这个来威胁她！
这几年，云母在美国的治疗初见成效，维克多医生几次说，病人的情况有好转，也许很快就能醒过来。
但
如果这个时候，停止她的治疗，那么就全都前功尽弃了。
“好……我不会再胡思乱想了。”云柔声音颤抖。
霍司昂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和苍白的脸色，再次开口：“当然，如果你真的想要离开，也可以，不过……”
云柔面色苍白，抬头看着霍司昂，不知道他还会想出什么方法来折磨自己。
霍司昂的视线顺着她的脸缓缓下移，落在云柔平坦的小腹上。
他开口，语气平缓，一字一句地说：“给我生个孩子，到时候，我自然会放你离开！”
云柔浑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说什么？
他要自己给他……生个孩子？
霍司昂的话激起了云柔心中不好的记忆。
她的亲生母亲便是生下了她，却又抛弃了她。难道她要让自己的孩子，也经历和自己一样的遭遇吗？
因为过去的经历，云柔非常排斥生孩子这件事情。如果不能对一个生命负责，那么就不要让它来到这个世界受折磨。
可是云柔对自由的渴望太强烈。
她每一天都在幻想，能够离开霍家，带着养母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云柔闭上眼，内心天人交战。
终于，她颤抖着开口：“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