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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 春蓉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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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蓉!”左丘明霎时起身,扶了安春蓉一把,把安春蓉护在臂弯之下,担忧的看着脸色发白的安春蓉。

安春蓉埋头在左丘明的肩膀上,一双手揉着太阳穴,一脸虚弱状,“夫君,我没事,我只是突然有点身体不适。”

“安春蓉,你不要装模作样,几时不见你身体不适,偏偏在这个时候!”掌事夫人打量道。

左丘明满心担忧,又不能得罪掌事夫人,“夫人,春蓉刚生产不久,又操劳太多事务,身子还没修养回来。”

有了左丘明的袒护,掌事夫人不能不给面子,“好,那就去请个大夫瞧瞧吧!沈扶昭,你亲自去,把最好的大夫请过来!”

沈扶昭领命,“是。”

沈扶昭快速前去,左丘明扶安春蓉坐下休息。

默不作声的左丘澜微看了一眼安春蓉,呼吸急促,一直低沉着头难受状,所有人都在等着大夫过来。

左丘澜目光投向了那个自称是安春蓉婶娘的人,从未听说过安家还有一个婶娘在世,从方才叔公的口气来看,显然一直以为此人已死。

沉寂之时,左丘澜出口问道:“夫人,安家的名册我都看过,敢问这位婶娘,是哪位婶娘,姓甚名谁?”

“二少爷既然这么想知道,那就趁这个时候,我来说说这位婶娘,”掌事夫人冷脸冷腮,提高了嗓门,“她是安家四叔公的夫人,丘氏!”

“丘萍?”左丘澜记得安家名册上有这个名字。

“正是老身。”丘氏向左丘澜微微颔首。

左丘澜惊讶,“可…名册上写着,安家四房夫妇皆已病亡!”

一个在名册上已经死了的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她的出现又到底为了什么?

二叔公耐不住脾气,“赶紧都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还活着却不回安家?”

丘婶娘起身,“我不回安家,实属无奈之举,本打算就此隐藏一生,但我心存遗憾,今日必须要说出一些事来,故今日露面。”

左丘澜饶有兴趣,“那今日这场,晋州府是看客还是决策?”

他这一问,便让人知道了个大概,看客便是涉及家事,晋州府出于某种原因不能插手。

决策,那便是安家的外事,晋州府有监管之责。

掌事夫人暗有所指,“话早就说在了前头,晋州府看公事,不管门内事,二少爷精明,应该能看懂吧。”

左丘澜低笑,果然掌事夫人不是一般的弱女子,她的深谋心思,晋州府也只是能看到个尾巴。

现在情势明了,掌事夫人针对了安春蓉,那自有家事一说,晋州府最大的问题的就是左丘明,左丘明必须避嫌。

左丘澜心如明镜,看来今日这场戏,是场大戏啊…

左丘澜正想着,手臂的蛊虫涌动的厉害,痒的他坐不住,他朝外看了一眼,忍着揉了揉蛊虫,用内力平复下蛊虫。

他心已确定,弓葵一定就在他附近,而且很近!

“夫人,大夫来了!”沈扶昭领着一个年迈的大夫进来,指了指安春蓉。

掌事夫人示意同意了,大夫去给安春蓉把脉,安春蓉见此不能托辞,大夫看着她的脉象。

“大嫂!”左丘澜打断了一下,安春蓉愣了一下,左丘澜笑着说,“大嫂的衣袖没整理好。”

安春蓉拉了衣袖一下,以做掩饰。

左丘澜目光炯炯,大概只有他注意到了,大夫把脉时,安春蓉用内力扰乱脉象!

他更坚信,倘若问心无愧,不必欲盖弥彰的说法。

安春蓉到底想掩饰什么?

安春蓉面色平和,“劳烦大夫了。”

大夫正要扶脉,触到她的手腕,安春蓉突然将手抖了一下,吐了口血出来,吓的左丘明惊慌失色,“春蓉,你怎么了?!”

安春蓉微微站起,手帕擦拭了嘴角,看着掌事夫人,“爹,姨娘,我身子不适,能否容许春蓉休息半刻,我身在此处,也不会跑。”

掌事夫人蹙眉,一眼看穿安春蓉故作躲避,但她吐血是真,她看了一眼少有说话的安掌事,“你怎么说?”

安掌事爱女心切,心软了下来,“去休息半个时辰,过时派人去请你,大夫也一并跟着去吧。”

“是。”安春蓉在左丘明的陪同下离开了前堂,大夫也尾随了过去。

这半个时辰的空当,在场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左丘澜还在意着丘氏这位“死而复生”的婶娘,今日这事,恐怕不会太容易了。

“爹,娘,我…想去看看姐姐。”安淳怯懦的恳求道。

话落,迎来的是掌事夫人凶狠的目光,“她又不是要死了,你看一眼她能立马恢复吗?!给我坐回去!”

安淳委屈的眼泪打转,瑟瑟发抖的坐下,头也不敢抬。

左丘澜的茶不知换了多少次了,换了又凉,凉了又换,他实在等不住,起身道:“安掌事,夫人,几位叔公前辈,我出去换换气,坐的有些乏了。”

安掌事点头会意,左丘澜快步离开这个怪异的气氛,在这里多坐一会,他就憋着气。

话说回来,他在附近寻摸了好一会儿,他的直觉不会有错,弓葵应该就在附近,不然鸳鸯湖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可弓葵貌似是不想和他相见。

而此时的弓葵趁着有半个时辰的空当,去找找柴房的柴夫,柴夫和安春蓉之间必然是有什么关系,尤其是那四个字,肯定必有原由!

柴夫没寻到,阴差阳错跟上了安春蓉,安春蓉虚弱的进了房间,左丘明只字不提,反而缱走了大夫。

弓葵听见里边左丘明沉重的声音,“春蓉,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不必伪装,有什么事你要瞒着我?”

“连你也怀疑我?”安春蓉反而质问。

“我相信你,”左丘明话锋一转,“可你为何怕大夫诊脉,还要装病?”

倘若清清白白,自然不惧探查,这是他查了这么多年的案,最坚信的一点。

安春蓉沉默了良久,她主动投入了左丘明的怀中,“我从来都不相信有绝对的好人,也不相信会有绝对的坏人,而你不一样。”

左丘明道:“春蓉,你…”

“你听我说,”安春蓉闭目,沉浸在左丘明她的安全感之中,“外面的那些人,都想看到我一败涂地,但是,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春…额!”左丘明忽的脖后一痛,最后的眼神里满是震惊,随即两眼一黑。

安春蓉将晕倒的左丘明放在地上,柔声道:“夫君,夫妻一场,原本不至于此,但你只看结果,从来不问苦衷,这是你的悲哀,也是晋州府的悲哀,更是我的悲哀。”

说完,安春蓉抽出了一把剑,扬长而去。

弓葵心惊,安春蓉到底是一个什么面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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