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无情人格,意志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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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好吗？
哪怕只是短短的两个字，林玄也依旧感到心颤。
自从玄龟尊府一别之后，距离现在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但就是短短的一年，却仿佛度过了好久好久。
林玄这一刻才发现，原来自己心中早已经烙下了慕斓曦的影子。
否则，他不会带上陈云熙一路探查而来。
也不会在听到有关慕斓曦的消息之后，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此时，哪怕只是短短的两个字，也让他心生波澜。
尽管那两个字冷漠无比，充满了一种无上的威严，但林玄知道，这就是她。
这道声音让林玄欣喜，也让林玄感到惊讶。
慕斓曦的意志融在了其中？
不……
准确来说，是第二人格。
她已经走得这么远了吗？
将意志融于雷霆之中，这和他的阳玄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凝聚这种雷霆的妖元都已经得到了升华，绝不是普通妖元能够比拟的。
那是一种质变的力量。
林玄实际上也只是初步掌握，而慕斓曦，似乎已经很纯熟了。
或许，慕斓曦已经接近猿顶天，又或者超越猿顶天了吧。
林玄心中不由感慨，天罚断罪体太神秘了，无时无刻都在成长，那种速度就连他拥有天道图录都有些勉强。
也许是见林玄没有发话，又是一缕细弱游丝的电弧击中林玄，林玄心灵之中响起了第二人格的声音来。
“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你，你……是因为九幻渊而来？”
林玄心神也探入那雷霆之中，和那道意志交谈起来。
“九幻渊，你所求什么？”
“这与你无关！”第二人格淡淡说道。
“当然有关，这里是妖国，我不希望我救的人再次陷入危机。哪怕是你也不行。”
听到这声音，对方似乎有些沉默，但没多久，却是发出了一声冷哼，可怕的电弧在白超身上狂暴，白超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情。
“白长老……”
外界赤影惊呼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但林玄站在了面前，因为他看见林玄指尖在和那雷霆交互，黑色诡异的雷霆如同一道道小蛇在林玄指尖缠绕，哪怕林玄指尖已经漆黑一片了。
此时，林玄心中响起了第二人格冷漠的声音。
“怎么，你关心她？我说过，她才是意外的产物，本不该属于这具身体，我已经将她湮灭了。”
听到这话，林玄身上气息瞬间凛然，震得整个房间压抑不已。
“什么？！”
众妖震惊，但很快林玄就反应过来，瞬间收回了自己
身上躁动的情绪，心灵之中同样回音道：“想要骗我，你若真的吞灭了她，你就不会留这个狐狸一命了，你依然受到了她的影响。”
第二人格是无情的人格，执掌天罚，眼中本来只有最纯粹的一种情感。
但产生了慕斓曦之后，她原本的人格实际上也受到了影响。
从前几次的交手就能看出，第二人格心中已经产生了犹豫，正因为这种犹豫，她才会留下白超一命，否则，不管是谁，绝对会在雷霆之下毁灭的。
似乎被林玄戳穿了，第二人格显然有些恼怒，语言之中也有了些许不耐。
“是啊，因为那蠢丫头，我的心已经不纯了，这一次，没有谁能阻止我，就连你都不行，林玄，我就拿他来祭我的道好了。”
话音落下，雷霆躁动，那残存在白超体内的雷霆突然间透体而出，可怕的雷霆伴随着毁灭之力冲击着白超的五脏六腑，白超原本就惨白的脸更显苍白，张口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赤影瞧见，不由大惊失色，就连白双双和白无双也是脸色一变。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原本还躺着的白超竟然全身都颤抖起来，显然正在承受着非人的痛苦。
这一瞬间，就连林玄脸色都变了。
他原以为第二人格受到了慕斓曦的影响，会产生一些影响，会有不一样的七情六欲诞生，但他忽略了，第二人格主性格依然是无情的，正因为这种无情，所以才会要处处抹杀慕斓曦的存在。
人格无情，又怎会是短时间的融合就能磨灭的呢？
想到这里，林玄也顾不得其他，哪怕那根手指已经变得焦黑，但这一刻，他指尖阳玄力流淌，瞬间将那种麻痹的感觉给驱逐出去了，紧接着，手指对着白超身体几处穴位猛然点下。
他的阳玄力化作光点，瞬间镇封在了白超的几处经脉之中。
黑色的雷霆仿佛受到了什么压迫一样，瞬间退避，朝着被林玄挤压的一处地方涌去。
受到林玄阳玄力的封锁，雷劫暂时退散，白超颤抖的身躯也在这一刻平息了下来。
赤影不由问道：“林兄，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玄冷冷说道：“这是她留下的雷霆之力，其中蕴含着她的意志，她乃无情之人，想要杀了白长老，来祭她的道。”
“怎么会这样？难道就没办法驱逐这力量吗？”
赤影惊呼道。
“有，要么九幻归位，幻道压制消失，以白长老的境界，瞬间就能复原。”
“要么，强行湮灭这道雷霆，但如此一来，白长老的
肉身也会受到伤害。”
虽说是圣境肉身，但白超明显不是肉身无敌之辈，青丘狐族的血脉更多侧重于狐媚幻术一道，所以他的肉身恐怕承受不住第二人格的雷霆。
而且，第二人格的雷霆也不是普通雷霆，那其中的毁灭之力，非同小可。
听到这里，赤影不由心惊，担忧道：“那怎么办？”
“还有第三个，那就是我和她意志上进行交锋，是要驱逐了她的意志，那黑色雷劫也就能轻松化解，不过在这期间，赤影，用你们赤鱬一族最好的灵草灵药，护住他的肉身。”
赤影闻言，不敢犹豫，当即点头，然后大手一挥，九幽无数生长在九幻渊中的灵草浮现，这些灵草常年受到幻道的滋养，本身也充满了一种虚幻。
林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白超，此刻那黑色的雷霆之中传来了第二人格的声音。
“好古怪的力量，林玄，你居然也踏出了这一步，意志妖元凝于体，演化出了真妖元来，也好，就让我看看你的意志如何吧。”
林玄闻言，眼神一凝，便在这时，白超体内的雷霆之力瞬间爆发出来，可怕的毁灭之力朝着他的阳玄力轰击而去。
两股截然不同的妖元在这一刻碰撞，妖元之上竟然没有爆发出应有的爆炸来，反而出现了一层蒙蒙的光晕，刹那间，光晕交织，林玄的视野也随之出现了变化。
林玄只觉得自己某一个意志被拉入了一个神秘的空间之中，而同时他的其他感知还停留在这处房间之中。
这就是意志的分化，林玄也不是第一次体会了。
实际上林玄的另一种神通就有这种感觉，【身外化身】分身数千的时候，就会出现意志的分化，同一时间，林玄就仿佛掌控数千个不同的分身，享受着数千个视野一样。
而那一缕被牵扯进神秘的空间的意志，同样如此。
就仿佛是林玄的一道化身，进入到了一处满是雷霆的世界一样。
这是雷霆世界，比之他当初在白烟儿的记忆中所感受到了雷池还要来得浩瀚。
虚空之中充斥着无情，狂暴，灼热，毁灭的气息，一道修长绝美的身影悬浮在了雷霆空间之中。
那身影一袭黑衣，遗世独立，一张绝美傲世的脸上泛着一抹清寒，不带表情，却充满了韵味，不见动静，却气质非凡，林玄这一刻终于见到了慕斓曦。
哪怕现在执掌这具身躯的是第二人格，但依旧止不住让他想念这一张绝世容颜。
一时间，林玄不由有些呆了。
虚空之中，第二人格瞧见，
不由冷哼一声，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杀机，杀机起，雷霆动，刹那间整个虚空万般轰鸣。
“哼，林玄，你想见她，没门，我曾经说我，你我再见，必然会做个了断，也罢，就让我看看，你的意志达到什么地步吧。”
刹那间，第二人格抬起那青葱纤细的手掌来，手掌盖压，雷霆涌动，在她身后竟然凝聚出了一方雷霆大印来。
“劫雷印，覆地！”
可怕的雷霆大印镇压下来，那些雷光如电弧在虚空缠绕扭曲，然后凝聚在了一起，变换成了这神秘的印章。
印章落下，天地轰鸣，雷霆涌动，万法退避。
这就是慕斓曦的意志，她的意志代表了雷霆，这一刻，心念一动，雷霆镇世。
那大印还未落下，林玄这一缕意志已经感受到了危急。
此刻的他没有肉身，无法施展【金刚不坏体】，也无法施展【天罡斗战法】，更无法召唤一气水火棍。
因为他只是一缕意志，一缕存在在阳玄力中的意志。
意志本是虚幻的，既是虚幻，那一切皆空。
这一刻，林玄如临大敌，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这样的战斗，失去了种种手段，就仿佛束手束脚一样。
若这道雷霆大印轰杀下来，那他这缕意志必定湮灭。
意志湮灭，轻则伤及灵魂，重则灰飞烟灭。
这就和外界的幻境一样，是磨灭心灵，磨灭意志的攻击。
林玄神情不由一凝，此刻方才觉得猿顶天的强大，想当初，猿顶天仅仅凭借一缕意志就逼得他险死还生。
那时候的猿顶天也应该和他一样，没有肉身，没有妖兵，没有更多的神通可以施展。
但只是一道意志，就能沟通天地，想想也实在可怕。
此刻，林玄方才知道，意志交锋，何等艰难。
因为他根本没有什么意志交锋的法门。
然而，雷印当前，他已经没有时间了，若这雷印落下，不仅他这道意志会被湮灭，就连外界的白超也必定被劫雷轰杀得灰飞湮灭。
“怎么会这样？”
林玄拼命催动意志，调动真元，但这时候他却发现，自己连阳玄力的感应都失去了，唯一还存在的或许就只有一些守护真意。
然而，守护真意是一种感觉，是一种境界，是一种辅助的手段，是一种赋予神通更多威能的神秘东西，真要在单纯的意志空间之中，真意又能发挥出什么力量来呢？
淡淡的白光仅仅护住了林玄的意志，却无法给林玄带来更多的攻击或者防御手段。
虚空之中，第二人格脸上露出了一抹轻
蔑之色。
“看来，还是高看你了，你连意志功法都没有吗？单凭借真意，能护你多久，你这缕意志，就给我灭吧。”
话音落下，雷印凌空。
可怕的雷霆震得林玄的意志疼痛不已，林玄觉得自己的一切仿佛都在雷霆之下湮灭。
什么坚韧不拔，什么誓死不屈。
在这样的雷霆之下，任何人的意志恐怕都要沉沦，钢铁的意志也会变成一盘散沙。
“吼！”
林玄怒吼，挣扎在雷霆之中，他在思索意志的存在，也在寻求手段。
对方既然是雷霆的主宰，她的意志如雷霆般刚强，充斥着毁灭。
那我的意志代表什么呢？
守护众生吗？
不……
守护只是我的愿望，在这个过程中我需要一个贯穿始终的意志，只有舍生忘死，只有誓死不屈，只有混元如意……才能让我随心守护。
我的意志是这些吗？
林玄仿佛触摸到了什么，这一刻若有所思。
可惜雷霆如磨盘，狠狠的将他这缕意志碾压。
外界，他的身躯也仿佛受到了影响，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他的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小猴子！”白双双掩面惊呼，充满了担忧。
赤影这时候轻声说道：“他和那个神秘女子在意志交锋，我们也没有办法。”
他不断的炼化那些灵药，融入到白超的体内，看上去白超体内是阳玄力和雷劫力在交锋，但本质上却是林玄和那神秘女子的意志在交锋。
虽然没有真正的战斗那般声势浩大，但其中凶险，赤影也能感知得到。
若是让他的意志进去，恐怕瞬间就会被对方雷霆碾压。
“林玄，拜托了！”
他心中祈祷着，这是他唯一的办法。
此刻，林玄那缕意志已经接近虚幻了，四周可怕的雷霆几乎将他吞噬，虚空中，第二人格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来，她终究还是那个无情的她。
只是在林玄即将幻灭的瞬间，她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这方世界的深处。
似乎在那深处藏着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就要湮灭的林玄意志突然间爆发出了一道震世的气息来。
第二人格一惊，猛然扭头望去。
但见雷印中央，一卷神秘图录突然间展开，刹那冲破了自己的雷印，紧接着，便是一股浩瀚，造化，神秘的气息自那图卷之中散发出来。
下一秒，林玄的声音在这世界中响起。
“你的意志代表雷霆，那我的意志就是天道！第二，你是第一个看到我意志的人，我……代表的就是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