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满口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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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地方实在不适合聊天,风越吹越大,时不时还有沙子打在脸上,邺瑨瑜稳住祁怀昭,上前一步,伸手招来府兵头子,对他说道:“你们都走吧,把人绑在这儿,不用送饭,一天来看两次,快死了就喂口水,三天之后我再开堂审他。”
府兵头子有些诧异,还是点点头,转身过去散了人群,带着府兵走了。
“你不怕他被人救走?”
祁怀昭问出了府兵头子的心里话。
邺瑨瑜勾唇笑着,并不当回事儿,“他们要有那本事,我也没话说。”
凝城如今就是个落了锁的铁笼,而那把钥匙就是她,没有她的允许,谁能进得来,出得去?
她回身冲凝城城主微微福身。
“城主大人好生歇着,本郡主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着挑衅一笑,拉着祁怀昭牵马离开。
“何时来的江南?”
“月初到了姑苏。”
邺瑨瑜随意问道:“月初?你在沈太傅那住了两天啊。”
“没有,我说要来找你,外祖父就把我关在府里,差点没能出来。”
邺瑨瑜诧异地算了算,“来这三天功夫即可,你却用了五天,途中你去哪了?”
祁怀昭抿嘴笑不说话了,他不说邺瑨瑜也能猜到大概,无疑是被在城外硬生生守了两天,邺瑨瑜心疼之余还有些欣慰,欣慰她的努力没有白费,连祁怀昭都被拦住了进不来,这小小的凝城还能有几个人能飞出去?
“下次若是再有这种情况,你把这崽子放了,它机灵得很,肯定能找到我,我看到它,就会出来找你。”
祁怀昭乖巧地眨眨眼睛应下。
“嗯。”
少女无奈地摇摇头,拉着他往城南走。
邺瑨瑜的反应看上去都很正常,反倒透露出一中诡异,让祁怀昭有些不安。
按道理来说,瑨瑜定是不会让他进城,难不成情况没有那么严重?那瑨瑜这一出杀鸡儆猴又是唱给谁看的?
“瑨瑜。”
“嗯?”
邺瑨瑜应了一声,祁怀昭好似不经意般问了一句:“邺将军和邺夫人呢?”
邺瑨瑜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双眼朦胧,“我爹不知道,我娘在俐城,凝城只有老夫人在。”
他“哦”了一声,又问:“听说晏小侯爷也来了。”
“晏朝阳啊~”
邺瑨瑜拖长了音,脖子扭了一圈看向他,眼神清明了些。
“他去岩城了。”
“嗯。”
祁怀昭忍不住露出些笑,拼命压制着疯狂上扬的嘴角,邺瑨瑜轻笑两声。
“怎么?以为他一直跟我窝着啊?”
“老夫人不是在凝城吗?我要不要去拜访?”
祁怀昭强行转移话题,邺瑨瑜不说话看着他笑,看他脸红了,还是放过了他。
“不用,她在二叔那,一个俐城前城主还不值得你亲自登府拜访。”
两个人走了没多久就上马骑到了邺瑨瑜的宅子门口。
大门紧闭,祁怀昭率先下马,到邺瑨瑜马边伸出一只手。
邺瑨瑜抓住从马上跳入他怀里。
祁怀昭抬手轻轻敲了一下门,没人来,又敲了两下。
“谁呀?”
门开了道缝,福伯在里头看了一眼,开了小半扇门,并且自己堵在门口。
“不知尊驾是?”
祁怀昭拱手行礼,还没来得及开口,邺瑨瑜从旁边冒出。
“福伯,是我啦。”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福伯见是自家小姐,连忙推开另一扇大门,退到一旁。
“小姐快进来,这马放外头就行,老奴让人牵去马厩。”
福伯反应有些奇怪,什么叫可算?她不是才出去吗?
她随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说着边拉祁怀昭走进去,福伯眼睛都瞪大了,“啪”地一声,门合上了。
“小姐,这,这是……”
邺瑨瑜两三步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福伯,这是三殿下。”
说完就拉着祁怀昭进了大厅。
过了好一会儿福伯端着茶走进来,祁怀昭接过茶,道了巨谢。
福伯回头把门窗都关上,回来双膝弯曲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老奴见过殿下。”
祁怀昭喝了口茶,就看到这一幕,他连忙上前要将福伯扶起。
“福伯快起来。”
福伯往后膝行,避开祁怀昭的手。
“老奴恳请三殿下离开凝城。”
祁怀昭伸出的手一僵,呐呐收回。
“福伯这是何意?”
福伯不说话,固执地跪在地上,淡定喝完一杯茶的邺瑨瑜走过来,单手将福伯扶起。
“福伯,您别吓着他。”
福伯长吁短叹,邺瑨瑜让祁怀昭坐下,她扶着福伯坐在下位。
“三殿下,老奴不敢欺瞒您,这凝城实在不是您能待的地儿。”
祁怀昭皱起眉头,对事情的严重性更深刻了些。
他看向邺瑨瑜,“瑨瑜,你老实告诉我,俐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会殃及凝城岩城?”
邺瑨瑜掀起眸子,眼里满是疲惫,“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
祁怀昭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邺瑨瑜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原先我爹是想辞官回俐城退隐,天盛,凌云不知什么时候起,关系密切了许多,两国的密探传来信息,说是派了支小队来勘察,刚好在俐城,我爹就请了旨,歼灭这支队伍,本来只是在俐城,后来没抓住就给跑了,打草惊扰了蛇,他们四处逃窜,所以我们封了三城,谅他插翅难飞。”
邺瑨瑜信口胡谄,语气坚毅肯定,福伯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
“福伯,你说是吧。”
姜还是老的辣,福伯一下就接住了话,“老奴哪能知道这么具体呀?只是听将军说可能要死人,就觉得凝城危险,所以让三殿下莫久待。”
这番话可信度实在不高,这么机密的信息,邺将军怎么会告知他人,但邺瑨瑜说得肯定,祁怀昭也就信了,他不想让他和瑨瑜之间有不信任。
“福伯,出什么事了?你刚才说我可算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福伯才想起这茬,“小姐,您带来那人可能快不行了。”
邺瑨瑜一愣一愣的,她什么时候带来谁了?
“我带来的?谁啊?”
福伯无奈地看着她,“小姐回来那天带来的。”
邺瑨瑜勉强有了些印象,是有这么回事儿,“哦,他啊,他什么情况?”
“中毒,大夫给他吃了解毒丸,说醒了就没事了,可解了毒之后一直没醒,昨儿夜里发高热,如今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福伯也纳闷了,怎么解了毒还一直不醒呢?若是死在这府里,不知道有多少麻烦找上来。
邺瑨瑜微蹙眉,“怎么没人跟我说?”
福伯回道:“小姐之前忙着压制暴乱,老奴就没让人去打扰您,昨夜的事老奴也才知道,派人去禀告小姐时,没赶到时候,小姐刚好不在。”
邺瑨瑜不说话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我去看看。”
她走到门口,推开大门,刚要踏出去,突然回头看向祁怀昭。
“你去吗?”
祁怀昭微微一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