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二 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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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县城，源林郡最大的城市，约有三百万左右的常驻人囗，每年还会涌入大量的难民和拐卖的人口，加上跑帮的商旅和江湖人，这里真的乱糟糟。
这个地方很让人反感，早晨街上随处可见的死尸，中午扎堆的乞丐，傍晚无精打采的饥民。如果你路过那些烟花柳巷，可能还会听见那些少年男女的惨叫声。
当然，肖华江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就算不干坏事，本质上也是一个帮区。因为这个城市泯灭人性的交易基本都有药王帮直接或间接的参与，所以自然也算罪恶的一份子。
没办法，这个连生命都没有保障的鬼地方，人和人之间难免成为敌人。
如果一个人连下一顿饭都难以保证，就不要过多的期望他作出什么大事，不是谁生下来就有那么大的使命感，这些是肖华江是肖华江做事的准则。
书院开办原本只是为了破庙里的一堆孩子，肖华江原想着最多开个五年，剩下的就应该全靠他们自己。
可事情却出现了转机，因为他们没有年龄限制收到书院，不少大点的孩子在学习一段时间过后，便有不少大点找到事做。
他们位置就空了出了，徐怡就提议多收留一些小孩。这一下就把肖华江难住，他原本的想法是送走这批孩子就不管其他，毕竟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财力再去支持。
如果按照徐怡的提议，那个姑娘会把书院办成一个救助孩子的地方，可钱从那里来。
以前确实因为幸运存了一点银子，可根本经不起消耗。
想着想着肖华江就来到书院门囗，他深吸了一口气，一下子就推向书院大门。
“吱吜”
大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拐角处的小姑娘立马站起身来道：“肖大哥，你终于来了。”
“水儿，我师父他们还在吗？”肖华江小心的道。江湖人一切从简，但婚姻大事还是不能太简，所以他还是请了师父帮忙提亲。
水儿连连点头道：“周师爷还在，各位师叔伯也在。”
“啊”
肖华江愣了一下，虽然早猜到会是这个样子，但是有些难以面对。
他就走到前边道：“那么我们就快进门，别让他们久等。”
已是傍晚，磨蹭了这么久的肖华江自然也没什么理由，只能硬着头皮上就是了。
食堂此时已经坐满了人，中间长桌首位上一本正经的师父。肖华江不由的心头羞愧，他已经不小，怎么会在这种大事上让女孩子一个人面对。他上前向师父行了礼，便坐在早以为他留的位子，就在徐怡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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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周林把肖华江单独叫了出去，说是不知道这边的路，让他领着走走、消消食。
书院在外城，说是外城，隔着真正城墙却是好远，只是几条入城的路边聚集的人口而已。
师父走在前面，肖华江跟在身边。他也不清楚师父叫他的原因，但师父不说，他就不问。
过了好一会儿，眼看就要走巷子尽头，周林转身道：“走了好一会，原来是条断头巷，你来过这里吗？华江。”
“没有”肖华江答道。
周林又道：“过了今年，你应该十八岁了吧！”
肖华江点头答：“是”。
周林笑道：“以前读书时，书上总爱说什空泛的道理，后来也觉得没什么用，道理又多又大，很难适应人间。”
周林看向肖华江道：“你很好，比师父还好。但你这样会很累，而且也很难有什么好的结果，你害怕吗？”
“我……”
肖华江语塞了，他从没想过得到别人的回报，他却怕自己力所不能及。如果让这些孩子看到点点光明，然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么结果才是最可怕的吧！
周林摸着他的头道：“你是在行善，并不一定要有一个结果。”
“当然，你不一要听我说，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人生，该是你自己的做主的时候。如果做实在没有头绪的话，你不妨静下来，多听听自己的内心，再决定去不去做，之后哪怕全无意义。”周林勉励的道。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他从不觉得肖华江欠自己什么，因为无论当初遇到的是谁，他都会一视同仁，尽到自己身为师傅的责仼。
肖华江是嘴笨的，平时面对师父都是支支吾吾问一句、答一句。现在也是小声的道：“我怕做不好……。”
周林向着夕阳笑着道：“其实我们改变不了什么，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我们能做且必需要知道的事，我们不能让别人成全我们的期望。”
肖华江听到这话，突然扭头看向师父，他想起了很多人，父母、王振、酒神、轩辕前辈，他终于知道那些敬佩的人为什么从不过多说什么。原来他们都和师父一样，在他的生命中给予了实实在在的帮助，却从不干预他的人生。
他若有所思的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对嘛！”周林说了，便向回路大步的离开，而肖华江看了一眼夕阳，转身也屁颠屁颠的跟上，而他们之间多了一眼夕阳。
坚日。
肖华江被水儿领到一个邻街的白事铺前，自从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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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猎犬的惨状，不由的想到儿时的伙伴，既然有尚有余力，他想去打听一下，他们中是否还有人活着。
过了一会儿，肖华江他们出来了，他知道的有二人已经死了，还有刘强下落不明，愿他还在世间。
而此时店内，有个跛脚的少年在偷看远去的两人，直到一个双眼泛白的老人用烟锅敲了一下，他才“哎呦”转头。
老人生气的道：“还不去把客人要挽联抄好，生意不做不吃饭了。”
可平时懦弱的少年不为所动，只是自顾自向桌子走去，提笔抄写客人要求的挽联。
那老人自然看出什么道：“那个小姑娘一月就识千字，传说中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以后可是要高考状元，当初我一挑中了她，徐先生就是不放人。”
“你和一样的苦命人，就是和我一样的苦命人，现在先跟着我混个肚饱，以后攒了钱能娶个媳妇都不错了，别成天想那些有的没的事。”老人盯着外面语重心长的道。
少年却答非所问的道：“你垫在香炉下的那本书写的是真的吗？”
老人气笑道：“假的，世间那有那么多神神鬼鬼？你小子想疯了吧。”
“哦”
……
傍晚，肖华江让水儿先回去，他想一个走走，可没走多久，就看到上次偷听的爬在墙上鬼鬼祟祟的偷听。
他本想离开，不想和他们搅和在一起，因为其中有一个叫杜峰在巷口开了家书店，明目张胆的挖他墙角，让很不舒服，可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他就想看看发生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孟师姝和高辅从远处走来，两人不知说些什么，他想到高辅来东阳县城的原因，又想到孟师妹为那女子仗义出手，这才恍然大悟。
待两人走近，只听孟华道：“你那里有多少钱？我这里也有二百四十五两，买个铺子还要多少钱？”
高辅略微思索，脸红的道：“我身上只有五两，买铺子要五、六百两。”
孟华听完，一脸失落的道：“那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铺子啊！”
高辅低下头，声若蚊蝇的道：“我也不知道！”
孟华突然止步，一脸期待道：“那我们一起攒钱好吗？”
“好啊！”高辅说完低下了头，他有些不知所措。
到此，三人也下头，再偷听就要被发现了。
他们两个早就发现了肖华江，袁相对他投来一个微笑，而杜峰则是一脸淡然，剩下一地的风声。
继续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