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再变是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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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流传了千百年地府传说，有人想过全是假的吗？成熟的制度、严格的等阶、无差异的对待……，真的有这样的地方？
想象它的可以是任何一个人的脑袋，达成共识则需要多大的意志呢？谁也说不清楚。
这个世界是不幸运，它规定的法则总有“刺头”去打破，我们不能摆脱骨子里屈从，同样也说服不了意志里不屈，而地府就是这样的产物，没有牛头马面，没有十殿阎罗，十八层地狱也只是一个囚笼而已。但它是希望、死亡、平衡、……最终的土地。
轮回路上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花海连接着的大门，在人间，除了一些滞留的鬼物之外，其余的刚逝去就被各地阴神钩去魂魄，按批次的经过花海中小径进入轮回。
孟婆，一个熟识而又古老的名字，传说常驻黄泉边的大神通者，因能熬出一锅能忘掉前世今生的神药，故受世人香火，再加上无数岁月仍是白发苍苍，得此尊称。
传说可能只是故事，但有幸能见识一二，应该会惊掉下巴吧！肖华江此时就是这样的情况，他莫名的感觉眼前的女子就是传说中的那位。
刚出现在花海中，肖华江就察觉到了四周异样，坑坑洼洼的青石板，排成一队走过身边的灵魂，让已是纯阳的他头皮发麻，熟练的爆开灵力，想要把白衣阴魂冲开。
可并不似他所想，阴魂依然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好似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肖华江急了，连忙神念扫视，却没有一点灵力，甚至连肉身都像普通人一样孱弱。
如果直入纯阳是惊喜的话，那么连最初的实力都没有就是一场噩梦，那可是他吃饭的本事，现今一切成空，少年恍然如梦的一遍遍回想发生的事，难道是那里出错了？或是他就是大阵开启的祭品，这里就是阴魂最终的场所吗？出现在这里表明他已经死了吗。
不！他还有肉身，他怎么可能死了呢？肖华江镇定下来，不停的大起大落使少年成长了，不再像之前的手足无措，而目光锋利的站起身。
肖华江突然一拳打向旁边的阴魂，他想证明眼前的是否真实，灵力没有了就直接攻击，如果阴魂被激怒，那么无需证明，反之便找其他的原因，这里可是地府，传说中的厄土，大阵让土地重新焕发生机，指不定触碰了什么禁忌。
飘忽的拳头打向阴魂时，肖华江有傻眼了，手直接穿过了阴魂，好像对着空气挥拳，阴魂一点反应没有，现世与他们没有连系？
解决问题的最大问题就是发现问题，敏锐的直觉、精准的判断都是建立在其上的产物，肖华江没有头绪，心情有点低落。
“有人吗。”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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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华江试探的大喊，奢望有生物可以像林天南一般显化当世。
但他想错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林天南凭的是一滴真血，不然该是如何强大的生命，死后依然能映照世间？
许久无人回应，肖华江也只好放弃不现实的想法，他自觉没有青天神通，也不想再“侥幸”遇上一个上古人杰，要是像林天南那又臭又硬的脾气，不是上赶子找死吗？
接下来他又好像在找死，因为肖华江的加入，阴魂的队伍中出现一抹亮色，死人堆里唱山歌，你不扎眼谁扎眼？肖华江一改往日的低调，决心以身犯险打破僵局。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自从进入小世界，少年的胆气是越来越发的足了。
肖华江的不惜命确实没有白费，轮回的一些隐秘像一张一样在他面前摊开。
开始时，他其实挺好奇为什么地府会栽培这么多的怪花，也吐槽过地府“某些人”的恶趣味，但笼罩在太恐怖之下，他更关心怪花的用途。
坚持良久，终究还是给他遇见了，怪花平时盛开，只有银色的花粉飘出，它们既不下坠，又不上升，只是围绕着花骨朵旋转，形成了一圈圈的银色光罩倒扣其上。
但如果有阴魂经过，情况就变得不一样，银色的神性粒子会飘向那些阴魂，大部分的阴魂在刚了接触时，会产生各种复杂的情绪，脑怒、悲伤、懊悔、快乐、兴奋……，最终都会化为安详，像是才从母胎出生时的懵懂，同时，进入魂体的银色神性粒子也发生了变化，另一端会形成五颜六色的微粒飘出，其中大多慢慢的坠向大地，滋养脚下血色的土壤，唯有金色粒子不同，它们会缓缓的升空，融入金色的河流中，显得极其的不凡。
对于大部分的归宿来说，小部分才有看头，银色粒子进入他们的身体之后，阴魂的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魂体飘忽，仿佛有一股巨力要从内而外的将他们寸寸撕裂，最终在阴魂的嚎叫中，九窍中不断涌出渗人黑烟，魂体也随之消散。
这还没完，黑烟仿佛对怪花有着天然的吸引力，它刚一出现，四周的怪花就像是活过来一般，不停的剧烈摇摆，肖华江甚至都怀疑，它们会拔出根跑着去争抢。
黑烟瞬息就被分食殆尽，肖华江刚以为它们是抢夺什么大补之物，可没想到刚吸进黑烟的怪花仿佛拉肚子一般，花瓣整个变得萎靡，还有一个个鬼脸浮现，枝干向下弯曲，似要进入生命的终结。
也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嗖”的窜出来一个身影，肖华江此时的情况，再加上两界相隔，确实吓了他一跳，回过神来，只看得一个高挑的背影。
肖华江也壮着胆子跟着，没来急转身，自然也瞧不见女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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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散溢金色粒子，让肖华江有些不敢直视。
一头青丝的背影蹲在地上，只见她左手扶着怪花长满尖刺的漆黑根茎，右手指尖电弧雀跃，丝丝缕缕的闪电击向怪花花瓣，同时一阵凄厉的哀嚎声响起。
这声音很杂乱，有女人的厮叫、男人的怒吼、小孩的尖锐，老人的沉吟，但哪位女子不为所动，仍是自顾自的释放闪电，就像是常在田间劳作的悠闲老人，扯掉谷苗中野草。
片刻，原本快要倒伏怪花又站了起来，深红的花瓣变得娇艳欲滴，其中的鬼脸消失，仅留下淡淡的轮廓，不再吼叫和冒黑气。
肖华江就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女子走向另一株怪花，是一个圆脸的姑娘，笑起来很温暖。
他们其实隔得很远，毕竟横在他们之间的时间，肖华江地府一游，大致猜到了女子的身份，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不妨碍他对这位女神抱以最崇高的敬意。
还没等他做下一步的打算，无规律的天旋地转，再一次睁眼，就再一次回残破的身体中，旁边还有一张欠揍的脸。
“通灵花，地府特有的大药，可以使人悟道，不过你运气不好，正逢这个未法时期的最后阶段，天机混乱，长出的灵物没有什么效果，甚至在只是回放某些旧景，不过有些事亲眼比较好。”林天南坐在一旁，拿着一朵盛开花道，完全没有杀意。
肖华江闭上嘴，什么都不想说，四周演化出的幻境已经消失，山峰被削断，大地开裂，一切都已消逝，唯一长出的大药还把自已给坑了，肖华江真是欲哭无泪啊！
“给你。”林天南把灵药丢向肖华江道，两人之间差距太大，肖华江输得不冤枉，谁一生不曾败过？只是死了就真的死了。
肖华江茫然的道：“怎么办？”
反转得太快，肖华江都来不及反应，别说手拿灵药，干啥都不行，满脑子都在考量自爆道体弄死他，没想到又来这么一出。
林天南无语道：“随便！”
“哦。”肖华江应了一声，说完便将灵药往口送，一口口开始咽。
林天南当做没看到，谁让是他惹出妖蛾子，转而道：“幻景中花是彼岸花，是你见过的女子自通灵花培养出来异种，它的最大的作用在于超渡灵魂，同时极恐惧怨气，你应该也见识了。”
“至于女子的身份，人们都称她为孟婆。她其实并不老，更是人族最古的几尊大神之一。”
肖华江木然道：“哦！”
什么传说，什么神圣，什么人杰，关他什么事？
“我想让你帮帮她。”
“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