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星辰大海第二十六章 为什么要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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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杰克·卡尔。”
“性别。”
“男。”
“年龄。”
“十五岁。”
似乎所有的调查询问都喜欢搞这一套，比如问性别这种显而易见的东西，大概是觉得这样可以有助于建立己方的威信。
在广场上时，当杰克同意跟他们走之后，这些负责审查的人就把代号一的人带到一处偏僻之地，看起来像是什么秘密基地一样，这里的人并不是很多，看来广场上被带走的人被送到了不同的地方。
这些人和杰克讲，南希城突发重大的安全事件，所有人都有义务配合调查，以便早日查清真相。
杰克顺从地表示会全力配合，但是当他们提出要把代号一分开，进行单独询问的时候，杰克强硬地拒绝了。
配合没问题，这是应该的，但是如果大家分开了，就有可能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
显然，他们是能够感受到杰克等人的不同寻常的，但是事关重大，所有人都必须单独审查，不能有任何例外。
两边都不肯让步，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候，转机突然出现。
一个法师模样的人突兀到来，在那负责审查的头头儿身旁耳语了几句，那个小头目面色古怪，却没多说什么，轻轻地点了点头。
随后那小头目表示，单独询问这条规则还是要坚决执行的，不过可以稍微变通一下，会房间内设置几个隔绝声音的魔法阵。
他将杰克等人从专门的审讯室带到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大厅，然后在大厅内做了简单的布置，隔出了一个并不封闭的小“房间”，又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些魔法镇石，杰克猜测应该就是用来隔绝声音的。
最后杰克等人被安置在了不同的小隔间内，果然听不见声音，但是却可以看见彼此。
杰克松了一口气，他其实非常为难，差点就坚持不住了，在那种僵持的情况下，他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好在对方最后做了让步，但让杰克想不通的是那个法师究竟说了什么。
但杰克没多少时间思考这个问题，询问很快就开始了。
“你是什么地方的人？是什么身份？”
“我来自自由联盟西斯廷公国，是一个雇佣兵，代号一佣兵团的团长。”
“嗯？自由联盟？雇佣兵，呵呵，你来帝国的目的是什么，受何人指使？”
对方好像一下子抓到了什么关键点一样，立刻把杰克当成了罪犯一样对待。
杰克非常无奈，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只好耐心地说：“是的，我来自自由联盟，来桑赛特帝国不是执行什么任务，也没有特殊的目的，只是陪同伴前往魔法师公会总部，所以根本不存在受人指使的说法。”
“嘴巴倒是硬得很，陪什么人去法师公会，去做什么？”
“就是那边那个女孩儿，我是陪她的，她要遵照约定到法师公会完成魔法师等级晋升。”
“她是什么人，与她接头的又是什么人？”
“接头……好吧，她叫奥萝拉·兰尼斯特，也许你们更熟悉她雷神之怒的名字，会与她接头的是法师公会会长伦克迪大魔导师。”
“小子，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知道了几个大人物的名字就敢跟我胡扯，呵呵呵呵……如果伦克迪大人在这里，我不仅恭恭敬敬把你们送出去，还会好吃好喝招待一番，最后少不得再奉上一些金币。
但是大魔导师啊，哈哈哈，他能来这里吗？我警告你，少给我鬼扯，老老实实地给我交代问题，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啪地一声，他重重地拍打桌子。
杰克叹了口气，说：“你就是把桌子拍碎了，我也编不出别的假话，我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你知不知道，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凭你们几个都是异国之人，就已经足够处死了。现在还允许你在这里交代问题，已经是侯爵大人格外开恩了。
我们的目的是排除你们的嫌疑，所以你必须配合，讲实话，讲真话，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杰克知道对方这是见吓不到自己，试图讲道理了。
杰克不由得看向了同伴们，负责询问奥萝拉的是一个女人，看来他们还算人性化，但奥萝拉那满脸不耐烦的表情表明那边也不是很顺利。
崔斯特这个老油子一脸的轻松，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审查询问，而是在十分热络地唠家常。不过，从坐他对面那人的表情、神态来看，崔斯特气人的功力应该又长进了一些。
宋那里也还算轻松，他不时就会露出温和的笑容。锡西那边则显得十分严肃，他的态度不卑不亢，全程面无表情。
杰克甚至还看到了帕佩特在和他耍小动作，站在大厅一角的魔像傀儡的护心镜上闪过了一片流光。
“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相信我的话，或许你们可以去调查。”杰克油盐不进，似乎有些不知好歹。
负责询问的人听后便盯着杰克看，半天没有说话，好像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给杰克施加一些压力。
半晌后，他才开口说：“据说你之前在广场那里救人，为什么要救人？”
杰克显得非常疑惑，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会问为什么，救人还需要理由吗？”
“当然需要理由，非亲非故，如果不是你伤的人，你为什么要救人？”
杰克被气笑了，放下顾忌，直接开启了嘲讽模式，“我不得不说，你们南希城官方工作人员的素质实在太差了，居然问出了这么愚蠢的问题。但凡一个有良知的人，面对那种情况，都不可能选择袖手旁观。
而且，就算按照你的逻辑来讲，我救人是因为伤人的是我，那必然存在一个前提，我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可这样的我又怎么会伤害那么多无辜之人？
除非我是一个精神分裂的人，你觉得我像吗？”
这次询问者不止是拍桌子了，他直接站了起来，像是压制不住愤怒，想要直接动手。
虽然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但是这边景象所有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
于是，大厅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奥萝拉的反应最强烈，她的双手已经有电光闪耀。
关键时刻又有人出来解围了，当然还是先前那位法师，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出现很可能意味着事情会有新的变化，所以不管是代号一的人，还是询问者一方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果然，在那法师再次和小头目交流后，杰克等人的审查结束了。
代号一的成员重新集结到了一起，这次不用杰克猜测了，那个法师直接走了过来，看来他知道杰克是领头的，直接对着杰克说道，
“杰克团长，我是瓦尔姆子爵大人的侍从法师，奉子爵之命邀请诸位到府邸做客。”
杰克没有贸然表示接受或是拒绝，而是疑惑地问：“感谢瓦尔姆子爵的邀请，不过，我并不认识子爵阁下，请问子爵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杰克根本不知道这个什么瓦尔姆子爵是什么人，虽然不好直接问人家身份，但还是要搞清楚他帮助自己这些人的原因。
法师笑笑没有正面回答，先是侧身对奥萝拉行礼，然后才跟杰克说：“这个问题奥萝拉小姐或许可以给您答案。”
杰克更加疑惑了，怎么又和奥萝拉有关系了，他转头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奥萝拉。
奥萝拉听到瓦尔姆的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了，在看到杰克向她望过来的时候，脸色就更难看了。
奥萝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怕解释不清楚，让杰克误会，显得非常犹豫。
杰克没有催促，只是耐心等待，在看到奥萝拉好像很为难时，他果断收回目光，重新对那名侍从法师说道：“我想还是请法师回答比较好，毕竟只有知道了主人家的情况，我们才好去做客。”
杰克隐隐猜到了一些，但他还是想得到一些确定性的答案，涉及到众人的安危，谨慎起见，还是要问清楚。
“呵呵，抱歉了，更多的情况我无权透露，不过，杰克团长大可不必有什么顾虑，如果子爵有歹意的话，诸位也不会顺利地从这审查厅脱身。”
这种略带威胁的回答让杰克不太喜欢，可也明白对方说的是事实，看来这个邀请是无法拒绝了，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就去看看这个子爵究竟想要搞什么鬼吧。
代号一众人跟着侍从法师向外走去，准备乘坐马车。
奥萝拉终于不再犹豫，几步抢到杰克身边，扯过他的耳朵，用最简短的语句小声说道：“瓦尔姆是我在法师公会遇到的一个人，他就是一个烦人的苍蝇，他……他想追求我，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狠狠拒绝他了。”
杰克微笑，用眼神安抚了奥萝拉。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和刚才奥萝拉一样纠结，似乎说什么都不太好。
等候在外面的马车非常精美，在杰克的印象里，只有曾经的雇主塞西尔先生的马车可以与之媲美。
而且这马车不止外观精美，乘坐起来也非常舒适，一路上根本感觉不到多少颠簸。
从马车向外望去，杰克发现现在已经是全城戒严的状态，街上根本已经看不见一个行人，到处都是巡查的军士。
道路上同样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然而他所乘坐的马车却从未受到任何检查，甚至根本不必停车，一路畅通无阻。
见此场景，杰克不禁猜测起瓦尔姆的身份，子爵么？恐怕这个身份不足以有此待遇吧。
不久后，马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下了马车，杰克仔细观看，发现这里并不是什么子爵官邸，而是汉密尔顿侯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