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持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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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再如何严密的防守，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密不通风，还是有不少鹰翼人顶着魔法和羽箭硬生生冲了进来，来到魔法师们身前。
不等他们大开杀戒，就已经有人主动迎上了他们，这是爱丁堡守军当中的高端战力，最顶尖的一批人，数量不多，但全部都是高阶战士，没有一个低于六级。
除非像欧恩这种有任务在身，否则很少有高阶战士会下场肉搏，他们都有着各自的职责，需要发挥更大的作用，所以通常六级就是爱丁堡普通战场的极限。
这些可算作直属的精锐队伍，此刻的任务就是保护珍贵的魔法师，让他们免受伤害。
其中不止有联盟军队的强者，也包括了各个佣兵团的高手，基本上都是没有指挥或者带队任务在身的高层管理者。
只是他们的人数实在不多，到了最危急的时刻，甚至公爵都要亲自下场，至少还有位老元帅能够担当总指挥之责。
阿尔弗雷斯这样的人可不会让一个老头子冲在自己前面，这也是他去年受伤的原因之一。
当然现在还远未到那等危机时刻，一切都还在公爵的掌控之中。
鹰翼人当中虽也有强者，大部分仍旧是比较凶悍的兽人而已，面对普通的联盟士兵可以逞凶，对上高手就显得不够看了，几乎没有一合之敌，全部被迅速击杀。
这样付出许多鹰翼人性命的冲击却没有取得多大的效果，不是奥格瑞玛的决策失误，而是必须要有兽人拖住人类法师。
如果没有他们牵制，法师们就会变得肆无忌惮，让兽人大军还未接近爱丁堡之时就遭受狂轰滥炸。
鹰翼人的死亡冲锋是为了把联盟法师军团的危害降到最低，但当初联盟不惜代价组建法师军团，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制约来去自由的鹰翼人。
狮鹫骑士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不适合出战，漫天乱飞，与鹰翼人战在一起，会让己方分不清敌我，反倒束手束脚。
不过他们也有着自己的任务，退守在城墙后方，防止鹰翼人飞过爱丁堡。
爱丁堡是一座为抵御兽人入侵而建的要塞，城中没有普通居民生活，除了军队之外，只有一些为确保要塞日常运转而征召的民夫和后勤人员。
但也不能任由兽人在城中肆虐，粮草、军需、守城器械、武器铠甲等物资决不能让敌人损坏。
大部分的鹰翼人被魔法轰杀，还有部分被箭矢射杀，朝魔法师下手的被联盟强者截杀，试图入城搞破坏的则有狮鹫骑士阻拦。
兽人的空中攻势虽未停滞，却难有寸进，彻底的僵持住了。
鹰翼人的确是越冲人越少，但法师军团的火力同样是越来越小，两股重要的力量互相消耗着。
虽然人类法师损耗的是魔力，鹰翼人战士损失的是生命，看似极不平等，但在兽人的思维中却并非如此。
兽人对待敌人凶狠，对待自己更加凶狠，鹰翼人已经发挥了应有的作用，战局的关键点还在地面战场。
天空时不时掉落的标枪、尸体、箭矢等使本就混乱的地面战场变得更加凶险，无论对哪一方来讲，危险都成倍的增加。
打到这种时候，联盟士兵越发支撑不住了，祭祀团已经施展了两次战争加持术，仍旧无法弥补消耗。
简单粗暴的兽人攻城手段十分单一，爱丁堡的城墙实在太高，云梯之类的东西根本无法奏效。
除了远程的投石车就只有攻城车可以派上用场了，虽然笨重缓慢，但不可否认威力巨大，即便是加固再加固的城墙，也经不起它的一直进攻。
所以联盟守军才不能一味依仗城池之利被动防守，而是时不时需要主动出城迎敌。
攻城车并不会在一开始就随着兽人冲锋，那样只会成为法师们的靶子，它们总是会在局面最胶着的时候才会发起冲击。
也许是因为鹰翼人的惨重牺牲，也许是因为虎族、狼族和熊族战士等的英勇表现，奥格瑞玛认为此刻已经是合适的时机了，一架又一架的攻城车被兽人推出，朝着爱丁堡那高大雄伟的城墙缓缓行进。
兽人的攻城车自然有着浓浓的兽人风格，简单到简陋的程度，没有多余的设计，复杂的结构，多样的功能。
除了一个巨大的攻城槌，只有车轮能算大的部件了，连攻城弩也没有一支，那东西在长期实践中已经被兽人淘汰掉了。
虽然简单至极，但是分量却极重，每辆攻城车行驶过后，地面都会留下浅浅的车辙，能够在这千万人踩实的地面上留下痕迹，其重量可见一斑。
如此沉重的器械自然只能交给蒙多族了，这些家伙的力气比熊族还要大出一截，当然脑子也同样差了一大截。
蒙多族令行禁止，能够出色地执行命令，要他们蛮打蛮干没有任何问题，想让他们陷阵冲却是难为人，所以他们只能充当苦劳力的角色。
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上，推车已是极限，他们的任务就是把攻城车推到爱丁堡城下，然后狠狠地撞上去。
攻城车一出现立即吸引了大部分的火力，即使是那些力有不逮的联盟士兵都会朝着距离最近的攻城车冲去。
结构越是简单就意味着越是坚固，难以破坏，而那极重的分量则代表着建造材料的坚固。
对付这种攻城车除了破坏车轮让其无法动弹外，杀掉推着它们前进的蒙多族是更多人类的选择。高大强壮的蒙多族反而成了需要“保护”的对象，攻城车周围也成了战斗最激烈的地方。
代号一以杰克为核心组成了一个小战阵，一直在奋力厮杀，从开战到现在，几人都已经感到十分疲惫。不是斗气枯竭，体力消耗到难以为继，而是精神高度集中，一直紧绷着从未放松片刻，精力消耗过大。
从未经历过这种大战的众人，根本无法适应如此高强度的战斗，与兽人的战斗不是和魔兽厮杀可以比拟的。
与那些实力远不及他们，但经验却远超他们的佣兵相比，代号一的队员们还是稚嫩的，有上阵厮杀的觉悟，却仍无可避免地会对这样的杀戮产生倦怠。
身在战场之中，杰克无法对整个战局形势有精准且清晰的认知，但任谁都能感受到联盟一方的危急，所以他不敢有丝毫懈怠。攻城车给爱丁堡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是必须消灭的目标，凡是有能力的战士都已经向着一辆又一辆的攻城车冲去。
作为这片战场上当之无愧的绝顶高手，杰克团长大人看着这幅场面自觉责无旁贷，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魔兽防守战中的那个时刻需要被保护的菜鸟了，
尽管仍旧是个没有太多经验的战场新兵，仍旧有欧恩在旁以防万一，但不可否认，杰克已经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战士了。
在眼神的交流后，代号一佣兵团在团长的带领下，义无反顾地向攻城车发起了冲击。
带头冲锋的杰克率先出招，急速升级的副作用就是境界的极不稳定，六级的杰克实际上并不会比资深的五级剑师强上太多。
在经历了高强度、长时间的厮杀后，他要为之后考虑，今日的战斗不知还要持续多久，必须要有所保留，所以他只用出了一记普通的劈砍。
迎接的杰克攻击的是一面巨大的盾牌，本就为数不多的熊族人在折损了相当数量后，几乎都聚集在了一辆辆攻城车周围，形成了一个个缓慢移动的“乌龟壳”。
厚重的盾牌让蓝精灵无功而返，一般的长剑早已倦刃崩口，只有蓝精灵这种大师锻造的高端武器且有斗气加持，才能够随意劈砍却毫发无伤。
砍刀和大斧从盾牌之后突兀出现，并以极快的速度攻向了杰克，普遍不太聪明的兽人却拥有很高的战斗智慧，也许这是残忍嗜血崇尚暴力的兽人的种族天赋。
并非只有人类懂得合作，混战之中默契的团队协作就是兽人战斗智慧的展现，显然脑子里都是肌肉的家伙也十分清楚什么时候应该崇尚个人武力，什么时候应该团结一致。
然而代号一的默契程度比兽人更胜一筹，一条巨大的锁链缠住了大斧，然后灵活地带动大斧磕在了砍刀之上。
两柄剑则一左一右夺去砍刀和大斧主人的性命，在杀死了两名兽人之后，贝克和宋又朝着周围的其他兽人杀去。在一寸长一寸强的战场上，宋也收起了他的匕首，用起了长剑。
布雷迪在同伴杀死敌人后，又挥舞起铁索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以力量见长的布雷迪并没有理会熊族人的盾牌，因为有更勇武的人，准确的说是魔像傀儡赤手空拳顶了上去。
帕佩特利用他高大的身体，双臂高高举起，重重地向下轰击在盾牌之上，以熊族人的体魄依旧被砸翻在地，狼狈地向后滚去。
而那面抵挡无数联盟军箭矢、刀剑的盾牌也被砸出凹陷，显然这盾牌的材质比起帕佩特的身体远远不如。
杰克在团员的掩护下，向他的目标——蒙多兽人发起了攻击。
蒙多族与其他的诸如狮、虎、狼等兽人稍有不同，很难在野兽之中找到他们的原型，也许是兽神在创造他们这一氏族的时候突发奇想，做了创新的尝试。
但显然并不是很成功，远在兽人平均水准线下的智力是最好的佐证。四肢发达不一定头脑简单，但头脑简单往往却伴随着四肢发达，“心思单纯”甚至需要被保护的蒙多兽人不仅不弱，反而相当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