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夜探香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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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姑娘有什么条件,尽管说。”萧景辰道。
云清婳扯了扯披在肩上的外套,看向萧景辰,黑暗中只能看出男人的身形轮廓,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此时正盯着她。
幸好她不是这个时代的灵魂,不然怕是要被这人吓死。
“那要看七爷想救谁。”
萧景辰盯着云清婳,沉默一会儿道:“本王的外甥。”
云清婳脑子迅速转了起来,萧景辰只有一个同胞姐姐,能被他称作外甥的人……
“北狄王子?”她坐直了身体,“人如何在京城?”
“北狄内乱,本王的人将睿儿偷了出来。”
云清婳脑子“嗡”的一声:从北狄偷皇宫偷了个人回来?
萧景辰可真是敢做!不过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他能为自己的姐姐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
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和亲公主。
冲着一点,她佩服萧景辰。
“伤了还是中毒了?”
“慢性中毒。”萧景辰道,“北狄内斗严重,睿儿还在娘胎的时候就中了毒,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
云清婳想到了还在清风来的人,沉吟片刻:“既如此,七爷为何如此着急?”
这些年都忍了,如何今夜就忍不得了?
不惜的半夜闯她闺阁。
“本王之前并不知长姐在北狄皇宫如此艰难。”萧景辰声音透着寒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责,“之前她只说一切都好。”
沉吟片刻,云清婳:“小王子既是慢性毒,不着急这一晚上。”
“不行!”
“王爷听我把话说完。”云清婳示意他冷静,“你将人从北狄皇宫里偷出来,必然已经引起那边人的警惕,王爷如何知晓没人盯着王府?我随王爷来到京城是众人皆知的事情,王爷救人心切一定会来找我,这尚书府怕是早就被人盯住了。”
萧景辰周身气场一寒,再开口声音里就已经带了血腥味:“本王岂会惧他们!”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王爷还是不要拿小王子的安全冒险。”云清婳沉吟片刻,“我先给王爷一些固本培元的药,先调理着小王子的身体,过几日风声不这么紧了,再寻个机会给他治病。”
“如此……多谢。”
云清婳摆摆手,冲着萧景辰对外甥的维护,也冲着那个孩子好歹的跟她儿子有那么一点血缘之亲……
“请七爷转过身去。”
萧景辰没动,云清婳感觉的到他正疑惑的盯着自己的脸,仰起脸笑的有些促狭:“我要穿了衣服才好给王爷
取药。”
说完,她就整暇以待望着他。
如她所料,空气先是瞬间陷入凝滞,接着的萧景辰的呼吸空了两拍,又过了两个三四秒,他猛然起身走到窗边背过身去:“是本王思虑不周。”
云清婳无声的笑了,来东晋这么久了,她早就养成了穿中衣休息的习惯,这衣服将手脚胳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布料可比泳装多多了,直接掀了被子跳下床都没问题。
不过难得打趣到了这人,倒是有些意思。
她穿衣服的声音很轻,可奈何此时夜深人静,且萧景辰的听力极佳,窸窸窣窣的动静被无数倍的放大,他并非狂徒浪子,可脑海里还是不自觉的出现云清婳曼妙的身姿。
上次与女子亲昵还是四年前……
同样是在尚书府。
萧景辰攥了攥手指,眼前闪现女子腰间的红色莲花,那日她哀求的声音如小猫一样,让人怜惜、愧疚……这么年他用尽了办法,却始终查不到丝毫信息。
如若不是他中毒是真,都要怀疑那天晚上是不是一场春梦了。
云阙长的和他如此相像……
“药王谷谷主很神秘。”萧景辰开口,“不知如今多大岁数?”
云清婳正在摆弄自己的药罐子,听他问
没多想,下意识道:“跟我一样大。”
“四年前可曾来过京城?”
听出萧景辰声音一紧,云清婳的脑子陡然清明,她稳住呼吸,递了药瓶过去:“来过。”
萧景辰猛的转过身:“什么时候?她当时可是住在尚……”
“我从家中逃出去,是谷主救了我。”云清婳望着萧景辰,面色不解,“七爷怎么问起这事?”
说完她又笑:“原以为谷主是帮我出气才没答应太子的请求,原来是跟七爷有交情。”
“云姑娘误会了,本王并不认识谷主,刚刚……只是随口一问。”
云清婳无声的勾起了嘴角,手里的东西又递了递:“一日三次,参汤送服,先保住身体的根本。”
又是一个描着花儿的瓷瓶。
“多谢。”
“王爷和长公主姐弟情深,清婳十分佩服。”
沉默片刻,萧景辰才道:“长姐为本王所做的,远胜过本王为她做的。”
“亲人,总是要相互拖累的、相互扶持的,长公主为王爷做的时候也没想过王爷回报,就像是王爷现在为小王子所做难道就只是为了报答长公主?”
“当然不是!”
说完,萧景辰呼吸一紧,过了几秒钟,一口气缓缓舒出。
日日夜
夜的愧疚如刀子折磨着他,如今听她这样说,却像是得了救赎。
“多谢云姑娘。”
“七爷客气。”
萧景辰推窗离去,和来的时候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
翌日,云清寒才进了早餐,福禄又来了:“老爷在书斋等大小姐过去,十万火急。”
“既然爹爹着急,那便走吧。”
云清婳起身,青黛拎着食盒紧随其后。
初夏的天气,清晨是最让人舒畅的,清清凉凉的。
从牡丹阁到书斋要经过花园,才绕过假山,就看到于芷柔站在葡萄架下正和一个小丫头在交代什么,看到她过来,那丫头急匆匆离开。
“大小姐,咱们走这边吧。”福禄赔着笑脸。
云清婳不欲难为他,点了点头,可没想到于芷柔见福禄带着云清婳改了方向,气呼呼的就冲了过来,一巴掌打在了福禄脸上:
“狗奴才!凭你也敢瞧不起本小姐?!”
福禄捂着脸跪在地上:“奴才不敢!”
“不敢?”于芷柔不饶,一脚踹在福禄肩上,“你是觉得府里变了风向,就迫不及待的想攀高枝儿?小心着这树枝子哪天折了摔死你个狗东西!”
“奴才不敢!”
于芷柔一腔怒气发不出来,转头就盯上了云清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