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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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乙只能在缝隙外焦急的等着，以他的能力下去也没什么用。要是带着绘栖一起下去，绘栖还能够将濒死的他拯救起来，然后再次被打的濒死。
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澜乙并不打算冒这样的险。
找人不是一件短时间内就能做到的事情，澜乙看来不能一直等在这里，带着绘栖找一个能够住的地方。
但是他们一回来，澜乙还能够听到的地方。
绘栖给列缺和连呈都发了消息，现在能帮忙的只有这两个人了。
正起身，澜乙听到一个脚步声向学校走来，澜乙下意识的让绘栖伏低，好不让外面能够看到里面的人。
可是这次的脚步声让人觉得有些心里一颤，好像刻在骨子里的恐惧感又重现。
澜乙想到了会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人。下一刻她的身影就出现在澜乙视线之内。
澜乙直起身，他不想让自己的母亲看到他现在倒在地上的样子。可即使是不倒在地上，他的样子和母亲所期望的样子也相差十万八千里。
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眼泪都快涌出眼眶，可走到儿子身前，还是给了他一个大巴掌。
绘栖在一旁吓坏了，可眼前这个中年女人看着就像是认识澜乙，绘栖上前询问，“澜乙你没事吧？”
母亲看绘栖叫自己的儿子澜乙，先是不解，然后愤恨的说：“澜乙？你连名字都不要了是吗？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了吗？你还记得自己姓刘吗？”
澜乙的眼神暗淡了下来，“我爱姓什么就姓什么，关你什么事。”
他早就知道母亲见到他不会有好气，可还是没想到上来就是一个巴掌，澜乙是能够躲过去的，但是他没有躲，接下了这一个巴掌。
“你忘了从谁肚子里爬出来的了吗？”母亲看到他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
当年他离开家时也是这样，满不在乎，他父亲气的用烟灰缸砸他，谁知之间将澜乙的鼻梁打断，现在澜乙的鼻梁还有明显的疤痕。
“小时候的事情谁记得，指不定我是从老东西外面的哪个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呢？”澜乙冷哼一声，“怪不得我从小你就这么恨我，早说啊，直接把我扔在大街上不好吗。省着碍你的眼。”
绘栖看澜乙越说越过分，而面前的女人好像是他的母亲，拽住澜乙的胳膊想让他冷静点。
绘栖从来没有听过澜乙讲过自己家里的故事，一直以来绘栖和其他人都以为澜乙的家人都已经去世了，不然怎么会一直没有人来看他，或者是打个电话，这么多年也没人管。
“你。”刘母一口气上不来，拿起手中的贵价包轮起来打澜乙。
澜乙这次选择了躲闪。
刘母打也打不到，骂也骂不过，气的扶墙直喘气。
绘栖上前扶着刘母，安慰道：“消消气，消消气。”
“我消气，我怎么消气。”刘母是声音陡然升高，让人耳膜直震。指着澜乙，“从小到大，除了闯祸你还会做什么？小时候就会打架撒谎，长大了，还敢和父母呛声。还敢一言不合就离开家。”
刘母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开始大声哭嚎，但是眼睛上没有一滴眼泪。
澜乙已经过了想要辩解的年纪，他小时候不知道为这是和父母吵过多少次假，可这么多年，好话赖话都说过，要是能有一丝转变，澜乙也不会离家这么多年都不和家里有联系。
而是放着好好的人不当，放着有前途的工作不做，而是非跑这小城市的废旧教室里当个异人。
小时候澜乙成绩一直优异，除了小孩子比较淘气，简直是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父亲有钱，虽说不是什么上市公司大老板，但是也有几家属于自己的店铺。
母亲听自己小姐妹说，现在的男人啊，有了钱之后就开始找小三，成天想防贼一样放着刘父。
要掌控家里的经济大权，要店面。
刘父也没妥协，又不敢离婚，这离了婚之后可就要和刘母平分财产。所以两个人就一直在这儿耗着。
刘父在外面养起了小三，刘母在家盼不来丈夫，就天天盯着儿子。一开始顶多是询问出去哪儿玩儿，后来放学多长时间之后没回家，就像盘问犯人一样盘问自己的亲儿子。
到最后，甚至连下课去了哪里，都跟谁一起玩儿，都要掌握的清清楚楚，动不动就给学校的老师打电话。
澜乙的大名，和刘母的威名，在整个教师界都是有着鼎鼎大名的。
“既然不想让你的儿子和你呛声，那这个儿子你不要就好，来这里做什么？我是上哪儿都摆脱不了你了是吗？”澜乙以为这么多年，已经能够平稳的面对这件事。
但是一旦重新遇到，自己的内心波动还是会十分巨大。原来一直以来只是强迫自己不想而已。
“要不是你小姑告诉我你在这里，你是打算一辈子不回家了是吗？”刘母看吵吵不行，就开始走温情路线，“妈妈都快两年没见过你了，快走，跟妈妈回家。”
澜乙看见母亲又想自己招手，像小时候一样，那个时候她就是，温白的手缓缓的招着，唤他回家。
澜乙相信她一次又一次，
有时候澜乙更加恨他的父亲，从来对自己不管不问，好像没有过这个儿子一样。
没几年，他就有了自己的儿子，没法上户口，就来找刘母，给了一大笔钱，让刘母答应把孩子放到她名下。
刘母答应了，可是那段时间每天都在他和那个孩子比较。
“你怎么不从那个贱种的肚子里出来，这样你就能跟着你那个有钱的爹了。”
“妈妈可就剩你一个人了，要是没有你妈妈可怎么活啊。”
“你为什么还活着拖累我。”
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澜乙看到母亲轻柔的招手，就又回到了她的臂弯。
她轻轻将自己抱住，抚摸澜乙泛青的手臂，然后在他手臂上就会出现更大的伤痕。
直到在初中遇到一个女孩，是他教会澜乙反抗，澜乙这才发现，自己早就长的比母亲还高、还壮。
那是他人生中最甜蜜的几个月，他从前只听说过早恋的危害，可没想到，这个女孩带给他这么多转变。
在同学的起哄声中，老师也知道了这个情况，请了双方家长在教师办公室会面。
女孩的母亲根本不在乎，她觉得自己的女儿只要是喜欢，那就是好的。
但是自己的母亲像是疯了一样，指着女孩骂她，勾引他的儿子。
可自己跟那个女孩在一起，学习成绩是上升了的，是她告诉自己，要好好学习，日后才能摆脱控制自己的人。
也是她教会自己如何保护自己的内心，让他好不那么容易就收到伤害。
可是现在母亲指着女孩的脸骂，澜乙整个人处在自己的世界中，耳鸣声替代了咒骂声。
澜乙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校门，只知道母亲又向自己招手，他这次没有再凑上前，而是选择了后退，被抓到了车上。
高中澜乙毫不犹豫选择了住校，大学又选了个松市旁边的一个小城市的大学，很少有外省人知道那里，更别说知道那里有个大学。
然成为了异人之后，澜乙就彻底和家里断了联系，也不会再告诉别人以前的名字，有时候听到刘诚航这个名字，澜乙都不觉得是在叫自己。
而是在叫一个名字有些耳熟的人。
刘母拉扯着儿子的衣服，想让他回家。
但是澜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用手拉开刘母的手，也不挪动一点脚步。
“妈妈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知道这段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家里那些亲戚的电话我每一段时间都会打一遍，让他们一有消息就通知我。我还去找警察，可警察说你是自己离开的，竟然不管这件事。你才不是自己离开的，你一定是受了别人的蛊惑。”刘母指着绘栖说道，“是不是这个小贱人让你不要回家。”
澜乙没打算再和她说一句话，可是再说下去就会伤及绘栖，“你够了。”
“你那么着急做什么，看来让我说对了。”刘母头发都被自己摇散了，“小时候你就被人蛊惑过，现在还想这样，你和你那个爹一样，都喜欢狐狸精。”
列缺看连呈一直没有回话，就直接去林念桐家里找他，将他拉了过来。
可是在楼下，列缺和连呈就已经听到了楼上疯女人的吵闹。
连呈还正在疑惑，找他们来不是为了奎忧的事情吗？怎么有个女人在上面，不能现在随意逃窜的异人，开始找大妈当契人了吧。
“咱回家，回家，不理这个贱女人了好不好。”刘母拉着澜乙的手，眼神里充满令人恐怖的温情。
“你说谁呢你？”连呈一开始分辨出来这人是唱的哪一出，但是随意说小姑娘也不好吧。
刘母没看连呈一眼，“你看着贱人不止勾搭了你一个人，我就说她不是个好东西。”
“这人谁啊，相中澜乙也不带这么抢人的啊。”连呈说到。
“这是澜乙他妈。”绘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