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吾道不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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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凝终究还是走了。
当宁言隔天来到她房中的时候,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床榻边摆着个锦囊,上头附了张小条子,内容大意是感谢他近日来的关照,这锦囊则让他七日后再打开,算是当作换取幻面的条件。
娟秀灵动的字迹跃然纸上,见字如面,沈秋凝的一颦一笑仿佛还在眼前。
【你平生最恨这等装神弄鬼之人,管它什么七天不七天,你现在便要看看她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这狗东西真是不解风情。
宁言摇摇头,将锦囊和字条都好生收起。
这座卧房内的所有布置被他一并保留了下来,随着门锁缓缓扣上,他把这段难忘的时光也一同封存。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
两世为人,他早已习惯了离别。
匆匆安排完商行的日常工作,接下来几天宁言全用来巩固修为。
文武大比迫在眉睫,他还没忘记那藏在烟柳巷中至宝。
他自知修行时日太短根基太薄,若是能将那至宝弄到手,说不定便能弥补这些缺陷。
人家柴茹茹十七岁都快凝出法相了,他还在九品打转。
我宁言一生不弱于人!
然而他的豪言壮语说了没两天,就遇上重重难题。
“不对劲啊……难道我看的是删减版?”
宁言捧着玉简翻来翻去,找不到丝毫头绪。
对于九品武者而言,可能功法有优劣之分,但大体的修行方式都是差不多,无非为吐纳内劲,搬运周天,直到气海中的后天之气盈满,便可称为九品巅峰。
稍后则要寻求后天返先天的契机,根据功法中的破境之道,从气海提出一缕先天之气,至此才能算跨入八品之境。
关键就是《他化自在天》根本没讲如何提炼先天之气。
这不扯淡么!难不成让他练气一万年?
本来宁言以为只要静心运转功法,会有什么神异自现之类的,结果几天下来气海根本没半点反应。
果然,系统给的功法和它一样不靠谱……
【宝山在前,却无门而入。你心中五味杂陈,只恨自己肉眼凡胎,识不得神通妙法!】
狗叫?
宁言翻了个白眼,旋即收起玉简。
继续看下去亦不会有结果,闭门造车无异于浪费时间。
正好,他枯坐家中多日,也该出去转转了。
宁言长长伸了个懒腰,周身传来筋骨齐鸣之声。
虽然没有突破到八品,但他境界已不再虚浮,肉身强度比之前高了不少。
解下墙上悬着的秋水,宁言想了想,又把幻面塞进怀里,这才向门外走去。
可刚出门,他就听到一道声嘶力竭的吼声。
“宁言!我等了你这么多天,你终于出来了!”
宁言瞧见来人模样,疑惑道:“李太安?怎么几天没见这么拉了?”
这小老弟眼睛布满血丝,形容枯槁,看起来既敏感又急躁,精神憔悴。
“还不是你那破方子害的!你竟敢骗我!”
宁言撇撇嘴:“你忍了几天?”
李太安闻言一愣,顿时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你这根本……没什么用!”
“那就是Day0咯。”
“啥……啥意思?”
“你不会一天都没忍住吧。”
李太安在对方调侃的眼神下有些气急败坏:“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在骗我!”
“你都没坚持下去,怎么能肯定我在骗你呢。”宁言拍了拍李太安的肩膀,郑重道:“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戒色如修行,想要鱼跃龙门,魁星踢斗,哪那么容易?”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
李太安怒气消了大半,此时竟反而有几分羞愧:“可是我真的戒不了……”
“就算第一天扛过去,第二天我就开始头晕,浑身难受,一到时间就心猿意马……”
“那……我该如何做?”
宁言笑搓李太安的狗头,和善得像个知心大哥哥:“想要靠自身意志力与心魔周旋实属不易,不妨多多行善积德,借善缘消磨业力。”
李太安当场拜服:“宁大哥,我悟了!”
这才叫大智慧!
“我再送你一句口诀,配合你断念去妄。你且听好,[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李太安点头如捣蒜,更是决定将这句话当作戒色吧的核心秘法。
有宁大哥在,吾道不孤也!
“祝你早日破除恶习,重新找回自我。”
“借宁大哥吉言!”
“别急着借。”
宁言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正巧,宁大哥这儿个助人行善的机会,送你了。”
……
明州城,如意正店。
“确定是在这儿么?”
“嗯嗯,江南七大行如雷贯耳,下边人不会认错的。”
宁言望着店门口招展的酒旗,眉头微皱。
在大周,普通酒肆是没有资格冠以正店之名的,只有得到当地官府认可,具有酿酒执照的顶级酒家才有资格自称正店。
一般来说,来这儿的大多是嗜酒如命之人。
马上就要文武大比了,赵斯年不养精蓄锐,跑这里来搞什么飞机?
宁言自然是记得和赵斯年之间还有一个君子之约,闭关前就告诉来运,若是临江赵氏来商行找他,就把他们接引至宁府。
说来也奇怪,几天下来都没个消息。
不得已之下,他只得拜托李太安这个明州百事通帮忙寻一下赵斯年的踪迹,打算先把切磋给结了。
万万没想到赵斯年不在柴府不在邸舍,上正店来了。
“贾十三!”
李太安吼了一嗓子,人群中顿时钻出一位不起眼的粗衣汉子。
“和宁大哥说说你知道的情况。”李太安昂着脑袋,派头十足。
“好咧!赵家三郎是于三日前亥时一刻左右进的如意正店,之后几日他哪儿都没去,醒了就喝,醉了就睡,赵家随行的人那是劝都劝不住,反而被他打骂出去……”
那小子看起来不像脾气那么坏的人啊?
宁言沉思片刻,决定进去看看。
进了店门,便感到一阵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至于赵斯年的位置那也显眼的很,就在角落里一个人坐着,抱着酒坛喝得酩酊大醉。
“三郎?”
迷迷糊糊中,赵斯年听到有人在喊他,下意识地把酒坛一摔,恶声恶气道:“不是说了让你们别管我了么!”
宁言走上前去,说道:“三郎,是我!”
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赵斯年醉眼朦胧,使劲想要看清对面那人的样貌,嘴里嘟囔道:“你怎么……好几个脑袋……”
宁言叹了口气:“当日你我煮茶论英雄,何等畅快,为何你如今却自甘堕落,混的这般田地?”
赵斯年顿时明白这人身份,再也憋不住内心的悲痛,一头栽在宁言怀里嚎啕大哭道:“宁兄!我的青眼雪雕,死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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