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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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宴会厅里看到霍泽和丹白衣坐在一起，丹胡鑫心中狂跳。
不知道他们二人说了什么。
丹胡鑫知道自己这个兄长，看起来文质彬彬，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
但实际上却是特别刻板、一言一行都恨不得循规蹈矩的人。
丹白衣除了在炼丹这方面有所变通外，其他时候都是按规矩行事的。
丹胡鑫也是在他面前装了好多年，才慢慢搏得他的一点信任，最终才能在丹白衣闭关的时候当上代城主。
可即便如此，他身边也有着丹白衣留下来的老臣，比如说老管家。
当日在收到女帝圣令的时候，老管家就说，如果城主没有闭关，定回第一时间清点粮食前往赈灾的。
虽然老管家没有明说，但是丹胡鑫觉得老管家好像在内涵他。
老管家还说，等第二日一大早，就要带人去清点粮仓里的粮食，提前搬到码头上去。
这才逼得丹胡鑫连夜联系了黎舟城那边的人，搬走了一部分粮食，之后便放了一场大火。
“霍大人不是在城主府那边休息吗？怎么这么快就赶到这边了？”
丹胡鑫看着霍泽，眼神里不自觉的流露出忌惮。
霍泽这神秘莫测的手段，让他总有一种下一秒就会被揭穿的错觉。
让丹胡鑫心里总感觉惶恐不安。
不过，这倒也不是丹胡鑫的错觉。
因为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霍泽便开口了。
霍泽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先看了一眼丹白衣，之后才看向丹胡鑫。
“代城主这话问的好生奇怪，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代城主难道不明白吗？”
丹胡鑫心中一跳，强装镇定地说道：
“霍大人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霍泽看着死鸭子嘴硬的丹胡鑫，冷酷一笑，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丹胡鑫感到胆战心惊。
“代城主以为一把火就能将事情的真相烧得一干二净吗？”
“按照皇城户部的记载，丹佛城日常储粮是三万八千石。”
“就算今年北境涝灾，收成有所损耗，但是至少应该也有三万五千石的存量。”
“刨除从火场中救出来的不到一万石的粮食，火场中本该烧毁两万多石。”
“虽然火场杂乱，但是光看烧毁的粮食灰烬，便知根本没有那么多。”
此次赈灾之行，霍泽自然也带了户部的一些小官。
毕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有户部的人坐镇，霍泽就算不精通这方面的知识，也能猜到一二。
“这……这粮食被烧了，有损毁不是很正常的吗？”
面对霍泽的质疑，丹胡鑫拒不承认。
“霍大人究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代城主提丹城主掌管丹佛城已有半年，想来应该清楚三个粮仓中有多少粮食了吧？”
“按照户部记录，三个粮仓中应该有糙米八千石，小麦一万石，粟米一万石，一击其他零碎存量一万石。”
“根据代城主所言，抢救出来的粟米总共三千石，意思是有七千石的粟米在火灾中被烧毁了。”
“但是我派去清点余粮的官员告诉我，事实上现在还有粟米四千五百石，我倒是想问问代城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霍泽睁眼说瞎话，他确实是派人去仔细盘点存粮了。
但是一座城池的存量这短短时间内怎么可能盘点青春，此刻说出来不过是诈一诈丹胡鑫。
“这粟米的存粮前后差别这么大，代城主可有什么想说的？”
丹胡鑫心里一咯噔。
难道是那些人天黑运错了粮食？
本来按照计划是要将剩下的粮食各自运走四成，之后，烧毁一些，抢救出一些，来显示自己已经用力了。
只是火灾太大，没法将所有存粮抢救出来。
但是现在按照霍泽所言，莫不是真的再慌乱之中，那些人出了岔子。
运错了粮食？
“这……这或许是手底下的人太过忙乱，不小心看错了。”
丹胡鑫强笑道：
“霍大人您也知道，当时我们都忙着救活，可能不小心把存粮的种类给记错了。”
丹胡鑫倒是为自己找了一个好借口。
“代城主是觉得看守粮仓的人，连存粮的种类都分不清吗？”
“若真是这样的酒囊饭袋，岂不是丹佛城的蛀虫？”
“代城主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只是代城主，不好意思处罚他们，那倒不如让我来，替代城主问问那些看管粮仓的人究竟是怎么看错的？”
霍泽笑着说出丹胡鑫害怕的话。
丹胡鑫怎么敢让霍泽去审看管粮仓的人。
和黎舟城的那些人合作，光靠丹胡鑫一人自己肯定做不到。
更不用说事关粮仓，倘若没有看守之人的故意配合，那么多粮食又怎能轻易就被运走。
若是霍泽去审那些人，肯定一审一个准，到时候那些人肯定会暴露自己。
自己与黎舟城那些人的交易也就瞒不住了。
本来丹胡鑫是打算事后就将看管粮仓的那些人处理干净的，但是霍泽来了之后雷厉风行的让人封锁了现场。
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下毒手。
所以，现在假如霍泽真去审问，怕是他就要……
越想，丹胡鑫越是汗如雨下。
看着霍泽不加掩饰的冰冷眼神，丹胡鑫心中惶恐，只觉得双腿瘫软，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辩解的话。
下一刻，丹胡鑫便跪倒在地上，求饶道：
“小人有罪，小人知错……”
现在丹胡鑫连“下官”都不敢自称了，因为他只是一个代城主，名不正言不顺的，算起来，根本不算是官员。
“都怪小人鬼迷了心窍。”
“听说因为涝灾许多人都没吃的，小人想着正好趁此机会，能发一笔横财，这才想着偷偷将粮仓里的粮食运出去卖掉。”
“正好丹佛城没有遭灾难，用不到这些粮食。”
“都是小人胆大包天，霍大人饶命啊！”
丹胡鑫急中生智，急忙求饶道。
丹胡鑫本想着以粮仓失火来掩盖事实，毕竟相比起监守自盗，粮仓失火最多也是一个失察之责。
但是比起让霍泽查出来他勾结暴民，一个监守自盗的罪名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毕竟他怎么说也是丹佛城的人。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
对，他是丹佛城的人。
想到这儿，丹胡鑫急忙看向丹白衣，急忙喊道：
“大哥救命，大哥救救我。”
“是我鬼迷了心窍，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哥救救我……”
丹胡鑫知道，比起霍泽，丹白衣虽然会惩罚他，但是肯定会留他一条小命。
因此机灵地向丹白衣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