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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沉沦 第4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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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采蓝,你真的是借给那个朋友吗?”凌语芊语气迟疑。

“嗯,她想开个美容店,我合股,算是借给我。”冯采蓝稍顿,握住凌语芊的手,语气更加热切,“语芊,这笔钱,我们一盈利就会立刻还给你的。”

“没……没关系,我不急着用钱,其实,不还都行的。”凌语芊也反握住冯采蓝的,示意她无需客气。其实,刚才那样问,是心里觉得纳闷。

冯采蓝抿抿唇,淡淡一笑,这时,房门被推开,贺煜进来了,她于是辞别。

凌语芊不作挽留,起身送她到门口,在晚安声中,正式分别。

关好门,凌语芊重返床前,对已在床上躺下的男人注视几秒,随即把刚才的事告诉他,还迫不及待地求解,“贺煜,你说采蓝突然借这么大笔钱来做什么呢?”

贺煜没立刻回答,蹙眉,思忖。

“她今天去了郊外某栋房子,梁芷琳也在那,说明她们碰过面,她们都谈了什么?为什么要一百万?难道是梁芷琳勒索采蓝的?”凌语芊自顾分析,纳闷不已。

中午派去跟踪冯采蓝的人已经给了汇报,说冯采蓝去了郊外某别墅区的一栋屋子,中途还看到梁芷琳从屋内出来,可惜安装在冯采蓝身上的窃听器已被除去,暂时还无法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但贺煜已经派人24小时观察屋里的动静。

“贺煜,你确定那窃听器是高峻发现且偷偷除去的吗?那他为啥要蒙着采蓝?你赶紧再想办法给采蓝装一个吧,我真的很想了解一下采蓝的孩子,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把柄,让采蓝不得不答应与他们合作,不如,我们直接找采蓝吧,跟她说,我帮她……”

哎,这小东西,又犯傻了!

贺煜长臂一伸搂住凌语芊的肩头,没好气地做声,“好了,别再想了,睡觉!”

话毕,就躺下了。

凌语芊嘟起小嘴,略微扭动着柔软的娇躯,美丽的小脸依然满布不解和困惑之色。

贺煜于是伸手,在她鼻尖轻轻一点,“此时此刻,我真不知道她要这一百万做什么,故我们只能等,看她明天有啥动静。”

听及此,凌语芊便也作罢,了无生气地应了一声哦。

贺煜突然凑嘴巴到她的耳畔,舔吻几下,嗓音转为低魅,“还不想睡吧,那咱们做点别的事。”

做点别的事,在床上,搂着她……就算蒙着眼也知道他要做的是什么事呢!

凌语芊思绪仍集中在冯采蓝身上,先是任他不正经一番,直到他埋头她胸前准备正式挑起欲火,她赫然出手阻止。

“女人——”低沉的嗓音,带着磅礴的欲火。

“贺煜,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有点奇怪,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有事要发生,但又猜不到会是什么。”凌语芊娥眉微蹙,自顾诉说。

贺煜翻了翻白眼,“既然猜不到,那就别白费心思,好好陪老公,对了,还记得老公昨晚跟你说的那个招式吗?咱们现在试试。”

呃——

凌语芊又是傻愣愣地由他继续一会,但终究无法彻底投入,结果,得不到纾解的某人,带着欲求不满的怨念进入梦乡,佯装睡着的凌语芊这也才敢偷偷睁开眼,依然满腹愁思,苦苦追索,许久也才沉睡过去。

接下来的情况,照贺煜说的,继续跟踪采蓝,在第三天,看到采蓝终于与人约见,不过,这次约见的人并非高峻,更非梁芷琳等相关人物,而是一个陌生男子,至少,镜头转一圈后,贺煜、凌语芊、池振峯、何志鹏、昊宇、李承泽等都不认识这个人,而且,那一百万,竟是给这个陌生男子的!

顿时,大家讨论开来,纷纷猜测、揣摩、分析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和采蓝有何关系,同时刻不容缓地启动了调查情报网,追查这个陌生人。

再过一天,冯采蓝又与人碰面,这次,约见的人是高峻!

依然只能远远看着他们,大约半个小时,见面结束,而当天晚上,冯采蓝再次约凌语芊单独谈话,这次,地点在花园里。

此时,她们坐在玫瑰花圃旁,绽放了一整天的花儿,累得垂头丧气,静静汲取着月光精华,恢复体力,好为明天的竞争做准备。

玫瑰花,妖娆艳丽,光芒四射,香气馥郁,是冯采蓝最喜欢的鲜花,她曾自诩是一朵带刺的玫瑰,美丽却也泼辣,对她不善的人,她也会毫不客气,但同时,对她友好的人,她会回以报答。

白皙纤细的手儿,拉起凌语芊那双同样青葱般娇柔细嫩的小手,冯采蓝满眼柔情,一瞬不瞬望着凌语芊,出其不意地问了出来,“语芊,有没有觉得,这辈子认识我是你的荣幸?”

凌语芊始料不及,顿然错愕,看着她亲切依旧的容颜,几乎忍不住把一切事情都摊开来,然而思来想去,好几次话到嘴边终究无法启齿,脑海总会及时闪出贺煜的叮嘱,叫她别轻举妄动,让他来操作!

“我很荣幸能认识你,也很感谢老天给我这个机会,语芊,假如有来生,假如有得选择,我还是想和你做朋友,做最好的姐妹。”冯采蓝接着说,整个脸庞瞬间黯了不少,嗓音也低哑得几乎哽咽。

凌语芊即时被渲染了,眸色随之一暗,下意识地握紧冯采蓝那略显冰凉的双手。

“我八岁那年,我爸因病离世,我跟我妈相依为命,尝尽人间冷漠,见识到各种丑陋的嘴脸,我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对除了我妈之外的人投以友善的目光,直到你的出现,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还是有好人,还是有美好的一面,渐渐地我对这个社会的人和事改变了看法,看到可怜的人,我会同情她们,看到可恶的人,我一如既往地恨不得将他们一拳打死,不管在什么角度来看,我都不是一个好人,可我结识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还跟这个很好的女人成了同学、朋友、姐妹,语芊,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你说过,做姐妹有今生没来世,但我不信,我不赞同,我有个请求,下辈子我还要和你做姐妹,故你要认准我,记住我,下辈子当我再受欺凌时,记得继续挺身而出,知道吗?”

“采蓝——”终于,凌语芊发出话来,声音颤抖而哽咽。

“你是好人,你会有好报,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未来的日子必然是安稳、幸福、快乐的,语芊,你记得连同我那份幸福也享用上,嗯?”冯采蓝反握住凌语芊的手,继续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错,打自冯采蓝开口,凌语芊就觉得这些话很古怪,且让她感到很不舒服,以致再也顾不得那些计划,急忙出言阻止采蓝说下去,“不,你的幸福和快乐本属于你,应该你自己去享用,干嘛给我!”

“我……我还有幸福和快乐可言吗?”冯采蓝忽然低下头,呢喃。

凌语芊耳尖听到了,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打,“当然有!”然后,语气转为严肃,关切地问,“对了,你怎么了?为啥忽然说这些,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不是跟你说过吗,忘记过去,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你会找到你的真命天子的。”

冯采蓝重新抬起头来,唇角一绽,挤出一抹淡淡的笑,眼中的忧愁和绝望却依然残留不退,除此之后,还有一股浓浓的不舍。语芊,我舍不得你,真的很舍不得,原来,我是这么的舍不得你,语芊,语芊……

“你刚才不是说下辈子还要做姐妹吗?嗯嗯,我认住你了,下辈子我会继续寻找你,一定会找到你的,倒是你,可不准不认我哦!”凌语芊接着说,希望能冲走这突如其来的伤感。

冯采蓝又是粲齿一笑,没回答,但笑容里已足以肯定,嗯,语芊,我一定会认住你,一定的!

“对了,我们走走吧。”为了消除莫名的伤感,凌语芊索性站起身,把冯采蓝也拉起来。

冯采蓝顺着她的意,与她手牵手,沿着花园小径并肩前行。接下来,她们都默不作声,只静静地往前走,彼此都会想起当年在华尔顿酒店工作时,每当大家遇上伤心悲愁事,都会在楼下的花园静静行走,沐浴月光下,沉醉花海中,寻求心的安宁。

夜空中皎洁的明月,将她们的身影连在一起,拉得很长,很长,月亮越走越远,她们的影子也越来越斜,不知多久过后,凌语芊的电话响了,大家才从这份宁谧的境界出来。

“好了,回去吧,再不走,贺煜可要下来轰跑我了。”冯采蓝打趣道,拉着凌语芊,转身回头。

凌语芊微微粲齿,随采蓝朝来时的路往回走,大约十来分钟,回到大屋,一起上楼,先到自己的卧室,在门口,和采蓝正式辞别。

“语芊——”忽然间,冯采蓝呐喊了一声,欲言又止。

凌语芊抿唇,等待冯采蓝往下说,可是,采蓝没再继续,只默默看着她,美丽的眼睛千言万语,让她感到困惑,感到不解,甚至还感到一股不知名的伤痛,恨不得自己能钻进去,探究采蓝的心理。

“晚安,好梦!”这时,冯采蓝再次做声,然后,扭头,彻底地走了,很快消失于转弯处。

凌语芊继续呆呆地站立着,出神地望着冯采蓝消失的方向,脑海尽是采蓝那丰富多彩却又令人费解的神情,直到身后紧闭的房门猛然打开,她被贺煜拉进了房内。

看着神思恍惚的她,贺煜先不做声,牵住她的手,走到床前,这才开口,“怎么了?她和你谈了什么?”

凌语芊回神,望着贺煜俊美绝伦的容颜,下意识地道,“贺煜,我觉得采蓝今晚有点儿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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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约你去花园,那么久,都谈了些什么?”贺煜重复问话,习惯性地伸手梳理着她方才在花园被晚风吹得略微凌乱的发丝。

凌语芊便也将刚才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话毕顺势询问,“那天和采蓝见面的陌生男子,查到资料了吗?”

“有点眉目,看看明天志鹏怎么说。”贺煜也为采蓝今晚的举动感到轻微的纳闷,他还以为她们至少会谈一些相关的事,料不到是这么普通的,为什么呢?不该这样的啊!莫非,这些话有暗示。

来生,继续做姐妹。

难道冯采蓝发现了什么?或高峻告诉她一些情况?她依然决定选择亲情,牺牲和芊芊的这段友谊?

“贺煜,不如我们直接和采蓝摊开说吧,我相信她对我的感情,她一定会接受我们的帮助,听从我们安排的。”凌语芊再次做声,殷切切地望着贺煜。

贺煜从沉思中出来,缄默不语地注视着她。

“贺煜——”凌语芊不由得跨坐到他身上,莹白圆润的藕臂搂住他的脖子,嘟嘴,撒娇,希望他能听从她的建议。

殊不知,这举动不仅不能引起男人的赞同,反而勾起了男人的色心,大手扶住她的小芊腰往下一压,彼此……立刻就贴合在一块。

凌语芊俏脸即时一红,羞赧地嗔道,“坏蛋,人家问你正经事呢。”

“老公做的也是正经事啊!”贺煜很无辜的样子,邪魅极了。

“什么正经事,不想采纳我的意见就直说吗,老用别的事来打岔,哼哼,坏死了!”凌语芊挣扎着起身,不打算让他“奸计得逞”。

男人岂会由她,一个鳌鱼翻身,迅速把她压在了身下。

感受着他狂野的炽热,凌语芊继续抗拒,可惜男人不打算再放过她,大手恶质地掐了一下她极富弹性的美臀,唧唧哼哼道,“小东西,你昨晚已经拒绝了老公,今天可不准再推辞!”

“我没心情!”

“没心情?不就是为了那冯采蓝吗,难道一日不解决这件事,我就得禁欲?”贺煜依然没好气地嗤哼。

“那你赶紧解决啊,现在就想,或者,采纳我刚才的意见。”凌语芊趁机追讨。

无奈,男人不理会,金口闭上,用行动点起他体内的熊熊烈火,然后带着她一起燃烧。

在这方面,永远都是男人施发号令,他身经百战,太过熟练,除非他主动不做,否则她都难以逃过,结果,所有的烦恼事都被远远抛开了,包围彼此的只有那火热的渴望、需求、纾解,缱绻缠绵,无休无止,以致第二天,凌语芊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素来强悍的男人,已准时去上班,还顺便送了琰琰去幼儿园,凌语芊吃完早餐,打算回房继续休息,不过刚到卧室门口,突然心血来潮,两脚不由自主地继续前进,来到隔壁的客房,轻轻推门进内。

偌大的房间,一片宁静,母亲跟她说过,采蓝在上午9点钟的时候已经出门了,故她才想到,趁机过来瞧瞧,看能否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结果慢走一圈后,并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反而……在床头柜上,见到一封信,洁白的信封,清晰显示着几个秀气的大字,她认得,是采蓝的字体。

——语芊亲启——

采蓝写信给自己?为什么呢?什么时候写的信?还有,为什么不直接拿给自己?那自己要不要私自打开?如子夜星辰般闪亮璀璨的美瞳,一瞬不瞬地盯着信封,盯着那娟秀整齐的四个大字,凌语芊纳闷又好奇,焦急又犹豫,但最终,手指还是缓缓伸了过去,拿起信封,打开,取出里面的信纸,一读,如五雷轰顶!

语芊,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看到你和贺煜的爱情,我真的很羡慕,曾经我也希望和憧憬能找到一个和自己两情相悦、生死相许的男人,敬天的出现,让我久等的心立即跳动起来。

你带琰琰出国后,我又回复了独行侠的日子,夜晚没事可做,总会跑去酒吧喝两杯,让自己陶醉在红红绿绿的灯影中,让那低浓度的啤酒蔓延身体各个脉络,白天工作带来的疲劳因此而消除。

我永远记得,那天晚上,我继续百无聊赖地去酒吧,正四处寻找位子,忽被角落处一个人影吸引住了视线,并非因为他出色的外表,更多的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让人心疼的忧郁。

我从不信一见钟情,脚步却已不受控制地朝他走过去,他只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并没搭理我,也没赶我走,我便顺势叫侍应把酒拿到这里来,喝着喝着,男人猛然举起酒杯,跟我干杯,我望着他,再次深深沉溺于他眼中散发出来的忧郁,于是毫无犹豫地举起酒杯与他对饮,就这样,开始了我们的临时酒友历程。

整个晚上,我们都不说话,只默默地喝着酒,一杯接一杯,后来,他醉了,我提议送他回家,他却报出一个酒店的名字,本来,我想送他抵达后就离开,谁知他忽然拉住我,叫我别走,说他需要我,然后……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脑子清醒了,什么也不说就走了,当时其实我很害怕他给我钱的,幸好他没有,故尽管他走了,我还是感到很开心。

虽然那不是我的第一次,可我觉得,那一夜比我的第一次还矜贵。我本以为,这是一场鸳梦,谁知时隔一个礼拜,他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带我到海边,将他的故事告诉他,我这也才知道,他叫谢敬天,出身豪门,可他过得并不开心,因为政治婚姻,他娶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这个女人还很刁蛮不讲理,自以为是,总之他说了一大堆缺点,他还说,他们正在谈及离婚。

我在想,男人要出轨,总有理由的;我在想,我不该踏足别人的婚姻,因为破坏别人的家庭是很不道德的,而且,我最好的朋友——你,最痛恨第三者,我永远记得,你爸因为出轨给你和你妈带来的极大伤害。所以,我马上打消和他再见的念头。

可是,他不肯放过我,他再次找上我,说他和妻子又吵架了,家里的东西都摔破了,还说,决定过几天就去正式离婚,为了让我接受他,他保证离婚之前,大家可以先做朋友。

语芊,其实我是爱这个男人的,听到他这么说,看着他那带有忧郁真挚的眼神,我终还是沉沦了,答应了。

交往后,我发现他是个很浪漫的人,与他相处的时光总会令我回味无穷,但我谨记他是个有家室的人,一直不敢越轨,而他也很规矩,直到那天情人节,他约我到一个地方,那儿,摆着玫瑰,红酒,音乐,还有我最喜欢的,虽然他没有像贺煜那样不休不眠花了101小时为你做出一件独一无二的花裙子,但我还是深深感动了,被冲昏了脑子,以至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我爱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为我做了一件很感动的事,我生平头一次这么感动和激动。

结果,恩爱缠绵理所当然,我和他之间彻底打破那层关系,而我,从那一刻起,正式走上了不归路。

美好的日子并没维持多久,有天,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二话不说狠狠刷了我几巴掌,而后我才知道,她叫梁芷琳,是敬天的妻子。

其实,既然选择当第三者,这样的事应该早有预料的,可当时我还是感到很委屈。我知道,自己应该就此打住,离开这个男人,然而鬼迷心窍似的,我满脑子都是那双忧郁的眼神,是一场无爱的政治婚姻下多么痛苦可怜的他。

祸不单行,我发现自己怀孕了!高兴、激动、狂喜,是绝对有的,毕竟,那是我和他的爱情结晶,但也很心酸,因为,孩子身份不光彩,这是一个错误感情之下的产物。

敬天知道后,竟然没有让我去打掉,他鼓励我生出来,还安排我离开G市,去了香港。

我不忍心剥夺孩子的权利,于是听从他的安排,带着我妈偷偷去了香港,过上金屋藏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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