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警圣驾归途落难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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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口一带的集市上熙熙攘攘。
于谦拿着陈定的画像挨排询问摊位小贩。
“这个人你见过吗？”
小贩摇摇头。
于谦来到另一个摊前。“这个人你见过吗？”
又是摇头。
问道第三个时，小贩看看画像，道：“这不是那个大宅子里的老头子吗？”
“你见过他？”
“当然见过，他总来这儿买菜。”
于谦道：“你说的不错，此人就住在那个大宅子里。给我讲讲他，老头什么情况，有无亲人？”
“这我就不清楚了，”小贩摊摊手。“他是后搬来的，话不多，买了菜就走，从不与人搭讪。”
“后搬来的，”于谦思忖着。“那你知道他早前住哪儿吗？”
小贩摇摇头，然后用手一指。“您到那家饭铺问问去吧，他常去那儿吃饭。”
“谢了啊！”
于谦走进小饭铺。
饭铺老板招呼：“客官，里边请！”
他将于谦引到一张桌子边坐下。“客官来点儿什么？”
“给我来碗炸酱面。”
“您不来壶酒？上好的杏花村，客人到我家全都喝点儿。”
于谦道：“酒就免了吧。大晌午的，后晌还有一堆事情要办。”
“好嘞！炸酱面一碗！”
过了一会儿，饭铺老板端来炸酱面。“客官慢用。”他放下面碗转身欲走。
慢着！”于谦叫住他。
“怎么，客官，您还要添点儿啥？”
“我想跟您打听个人。”
“客官请讲。”
于谦拿出陈定的画像。“这个人您见过吗？”
饭铺老板看了看，道：“大宅门里的老陈啊，常来这儿喝两口。可惜啊，前些时日暴亡，说是跳了井，还惊动了官府。”
“您说的不错，”于谦道。“老陈，他叫陈定。他搬进大宅门好像也没多少年吧？”
“是啊，也就四五年吧。他是给大宅门看房子的。”
“您可知道，在此之前，他住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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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铺老板怀疑地问：“您打听这个做甚？”
“一朋友托我问的。他朝老陈借过钱，手头刚刚宽裕，想还给老陈，老陈却出了事。他想，说不定这钱可以还给老陈的家里人，所以托我问问他有无亲人，家在何处。”
饭铺老板疑窦顿释。“咳，这事呀。老陈光棍一条，不过他对北京城却熟悉得很，应该是个老北平吧。至于是打哪儿搬来的……”他歪头细想。“他总说哈达门哈达门的，话里话外，早先许是住在明时坊一带吧。”
于谦道：“果然是老北平。哈达门是元代留下的名字，如今叫文明门了。不是老北平一般不会这么说。”
饭铺老板道：“我就知道这么些，您再想了解什么，就到明时坊，特别是文明门一带，扫听去吧。”
“多谢了，老板！”
※
此时此刻，乐安方面已经紧锣密鼓地动了起来。
王斌带领着青州中护卫的一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军卒来到驿道边。
他吩咐手下军官：“设置路障，检查过往行人！其余人埋伏在路边的树林里！”
“得令！”
军卒们纷纷行动。
另一处，韦贤带领着青州中护卫的军卒与乐安州的捕快埋伏在运河边的芦苇丛中。芦苇荡里备着几条小船。
韦贤吩咐捕头：“你带上几名捕快，划船至上游，若是发现太子乘船过来，立即发信号！”
“喏！”
韦贤转向青州中护卫的众军卒：“全都睁大眼睛，一见上游有信号，立刻出动拦截！”
※
田铎晓行夜宿，一路风尘，终于来到了常熟虞山镇蔡家门外。他上前叩门。
门内传出一个女人的清脆声音：“来啦！”
开门的是蔡家使女云儿。“请问你找谁？”
“俺找俺师娘。”田铎憨憨地说。
“师娘？”云儿一头雾水。“你师娘谁呀？”
“蔡小芹呀！”
云儿掩嘴笑。“我家四小姐尚未出阁，如何就成了你师娘？”
“哦，俺忘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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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介绍了。俺叫田铎，是工部营缮所正巧鲁班蒯大人的徒弟。俺师父不是马上就成你家姑爷了么，俺提前叫你家小姐一声师娘，有何不可以的？”
“可以，可以！”云儿笑道。她转过身，朝屋里喊：“小姐，姑爷的徒弟来啦！”
俄顷，一身素服的蔡小芹现身门口。她未施脂粉，透着一种淡雅的美丽。
“田铎？”她惊呼。
“是，师娘，”见到一同随妙锦姑姑冒过险的伙伴，田铎感觉格外亲切。“师父忙着工程上的事，脱不开身，特意派田铎前来致哀，然后接师娘回北京去。”
“进屋吧。”
吃晚饭的时候，田铎忙不迭地把这一年多北京城发生的事情一股脑讲给小芹听。
云儿端来最后一盘菜，也在桌边坐下。
“这么说杀害妙锦姑姑的凶手已经找到了？”小芹问。
“是，就是咱们在乐安城碰见的那个老头。我们抓住了他，可一不留神没看住，被他跳了井，线索再次中断。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与汉王有关。”
“果不其然！”小芹咬牙切齿。“不将幕后的主使者绳之以法，这事就不能算完！”
田铎道：“师父也是这么说。他已经委托于谦大人继续调查。但愿能查出结果。”
“你师父怎么样？”小芹问。
“还在天寿山。这回赶上洪熙帝晏驾，他和师伯肯定又要大忙一阵子了。”
小芹无限感慨：“洪熙帝龙椅还没坐热乎，就撒手西去，太可惜了！我们这里也是刚刚听到消息。多事之秋啊！”
田铎问：“师娘打算多咱跟俺回去？师父已经望穿秋水了。”
“尽快吧，”小芹道。“老爷子已经入土为安，我娘也已被我大姐接走，云儿说下了婆家，很快就要嫁人。”
田铎对云儿道：“哟，小丫头要出阁啦？怪不得这么喜庆呢。恭喜呀！”
云儿脸红了，低下头。
田铎忽然意识到此时蔡家仍在丧期里，不好意思地对小芹道：“对不住了啊，师娘，这个时候，俺不该胡乱讲话。”
小芹道：“没关系的，已经过了七七，生活总还要继续。刚才说哪儿了？对，这边已经全都落听了。咱们事不宜迟，明日我带你在常熟逛逛，后日我再到爹的坟上拜一拜，然后就跟你回北京吧。”
“那就说好了，后日出发，”田铎道。“走前俺也跟师娘去拜拜师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