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她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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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查,就去试试好了。”
元卿云眼看套不出话来,也不再装娇弱,冷冷回复过去,神态语气间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谦卑。
褚凌瑶真的感觉自己快要被气出个好歹了。
“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元卿云冷冷扫了她一眼,若不是之前看着她还有点可以用来对付楚心然的利用价值,她根本不会跟这个蠢货多次纠缠。
“请我过来的是褚大人,脉已经诊完,告辞。”
元卿云快步走出去,根本没管身后褚凌瑶的气急败坏。
走出行宫,元卿云脸色并不轻松,但这点不轻松绝对不是因为褚凌瑶的放话。
一个草包而已,这所医馆背后的主人是李修寒,就算是褚家真的查到了什么,也不敢多声张。
现在她最感兴趣的,是楚心然为什么回不来了。
这个“回不来了”的意思可轻可重,当然无论是哪种,都是她的好机会,一个彻底替代楚心然的好机会。
想着,元卿云的脚步忽而转了个弯,既然褚凌瑶不肯,那她就自己去拜访淑妃好了。
一路行至东苑,元卿云整理下衣襟就准备上前。
“等等。”
不知从何而来的一个男子拦住她的去路,
只见他身穿行宫护卫的衣服,其身份不言而喻。
“我是来拜见......”
“我知道。”楚天越长相虽然谈不上出挑,但也算得上是端正,或许是有从军的经验,一眼看上去莫名会带着些豪爽与正气。
“只是元姑娘真的要这样进去吗?”
彼时的元卿云还不认识楚天越,只觉是个胆大包天的护卫,而且他还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什么意思?”
“当然为元姑娘好的意思了。”
四周无人,楚天越一步步朝她走近,就在元卿云准备出手时,却忽然听他低沉着嗓音笑道,“江南行宫元姑娘毕竟是第一次来,别如此熟门熟路的,东苑可偏僻着呢。”
元卿云眼眸猛地睁大,藏在袖子下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收紧再收紧。
她被发现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元卿云身体僵直,眼中充满了警惕。
“楚天越。”
楚天越自曝家门,旋即自己替自己解释道,“放心我不是楚家那边的,元姑娘的秘密,我也是意外得知,并不想为难。”
“只是想跟姑娘交换个条件。”
有条件就是能谈,只要能谈,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元卿云终于是放松了些,强
做镇定道,“说吧。”
“元姑娘真的要在这里听?”
楚天越长相上无论给人多正派的感觉,可只一出声,言语间根本就是拦都拦不住的深沉,此人不简单。
可元卿云也没有拒绝的机会,冷冷甩袖,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行宫有处冷院,你跟我来。”
......
另一边,楚心然很很尝到一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黄芪多普通的一味药,可她现在却真的是快被弄疯了。
同时她也在心底非常明确地确定,褚凌瑶跟她就是八字不合,无论做点什么都是来给她添堵的。
就算是当时没填上,绕了九曲十八弯也会给她堵上!
虽然没有买到黄芪,但毕竟妇人是相信了楚心然的药方,算是一个突破口,一路上她也没再被完全孤立。
小半日下来,楚心然算是得知了。
眼前这个妇人夫家姓陈,一般都成为她叫陈大嫂,她家本是周边村子里的农户,田地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说不得富贵,但也算是吃穿不愁。
因此她其实并非是乞丐,相反她是带上了所有的家产来找自己丈夫的,却不想孩子先病倒了。
意外发现在江南竟然还有许多
与她一样的妇人,有的是为了找儿子,有的则是像老者一般在寻找自己的孙子,因此便聚成一个小团体。
楚心然基本可以将这群人定义,“珍爱妇女团”。
“可为何你们的丈夫儿子会失踪呢?你们聚在一起,是能确定自家丢的男人都在一处?”
两个问题,楚心然问到了关键。
而刚说到这里,身旁的老者用力抖抖烟杆子,还特意咳嗽一声,“小姑娘家家的,别多问。”
“?”
楚心然都懵了,连忙转回刚刚的话题,“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我家褚小姐,她信任我了,什么都跟我说的。”
总之这个时候扯上姓褚,一准能套出话来。
可烟杆子老者却忽然爱幼起来,“你就一个小丫鬟,能顶什么事,安安分分地什么都不知道,日后回去还不至于被亏待,还能嫁个好人家。”
“......”
楚心然感觉自己这一路都白被绑了,大爷真是谢谢您了!
直到太阳落山,楚心然才算是来到他们口中说的“安全的后山”。
不得不说,这个后山居然真的是山......
一个隐蔽在草木中的山洞,里面还有些木制支架和推
车之类的,曾经应该是个矿洞,如今满地狼藉估计是荒废了许久。
而珍爱妇女团们似乎都对这个山洞很熟悉,陆陆续续的,白日的一群又聚集起来。
夜晚山洞有些冷,光是棉被也不太够,众人就生了几堆火,此刻多数人都围坐在一起,听着隐约是在交换白天自己打听到的一些情报。
楚心然双手仍然被绑着,但行动却并不受限。
缓步走到陈大嫂的身边,火光之下,还能看见她脸上没干的泪痕,双手紧紧将孩子搂在怀中,像是一放手就会失去他一般。
“放心吧,孩子会好起来的。”
“可......”
陈大嫂一腔心事憋在心底,她根本没有人可以诉说,一下眼泪就掉得更凶了。
见状,楚心然抽出手帕想递给她擦,可陈大嫂也极其夸张地抱着孩子往后躲,“别,你别碰到我们,离远点。”
“啊?”楚心然感觉自己应该没做什么令人讨厌的事才对。
陈大嫂低声抽噎,此时没人注意到她们,楚心然才在隐隐听到她几乎入蚊鸣般的声音。
“他们说,小宝是......是天,花。”
陈大嫂低着头,深夜里她的声音带着绝望,“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