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双席开面,有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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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堂的炭火罩子也是极美，四角齐全的让各家贵眷感受不到冷。后堂口子通风之地皆是放着时新瓜果，风雪刮进来时，却是夹杂着果香味用于闻香之用。

花厅却是显得清冷了不少。毕竟男子本就是身子热些。那酒都是相对较烈的贡酒。碟碗茶盏却是两个样式。瑞王夫妇和勤国公、平安郡主、云夫人使用皆是五彩云龙纹青花瓷碟碗有五套。这是宫中赏下来的只六套而已。其余人等皆是上好的白瓷上有几道天蓝色纹路。筷子皆是金丝楠木的。

两边席面上菜色皆是差不甚多，这荤局、素局、饭局、果子局、粥局此刻都是忙碌的很。皆是将近碰过几筷子后便会撤下，重新在上一碟子新菜。丫鬟们忙忙碌碌好不紧张。相对于花厅那侧席面，皆是自行布菜小食而论，这边后堂却是忙碌的紧。不过这扯下去的菜，自是之后会赏给她们吃，难得吃这般好的菜肴，倒也是高兴的。

赵家长媳李繎真同赵希琬等三个庶女也在一旁照顾宾客落座，帮着介绍菜品茶点果子。却是在自家嫡母的眼神示意下，终归没有位置坐下。原本做媳妇的嫁入大家族中是要侍候公婆用膳的，有客人再是照顾客人也是成的。但女儿家在家都该是千娇万宠的娇客。可勤国公夫人如此连饭都不叫女儿家吃，甚至大多席面也不叫出来。任哪家贵眷都知赵家庶子女过得艰难。就算身份够得上，也很少愿意同他家接亲。在京待过几年的人家，任谁也不愿意把女儿嫁进来。

赵希珍全程一直保持着微笑，却是手臂酸痛的几近麻木，可也强撑着。虽是她们早早定了人家，可也是想多讨些口彩，日后日子也好些。再则嫡母瞧着找了麻烦，过几日只怕更是难食上一口热乎饭。

高夫人原本打着满满的腹稿，想着说辞打算席面上治治常苒，此刻见到众人陆续落座，才知落空。只按着身份，做了下来。匆匆吃着上面餐食。

可到底常苒未来，况今日她也是出尽了风头，为着瑞王那般相待，却是赚足了脸面。到底还是在这席面上，被谈论了起来。“都言这瑞王夫妇恩爱，果是不然。”

律王妃也是带着笑意瞧着那高夫人打趣。“到底是高家眼光好，这之前选的儿媳妇，这都叫一个出色。”这话一出，好几个人都笑容不止。

李姿儿笑的声音最大，自是因为宫中宸贵妃的干系，坐的很是靠前。此刻笑声一起，正在不远处张搂布菜的李繎真便过来隐晦的提醒着。可李姿儿只是鼻子中呼出口气，并不在意。反而轻抬下巴，看了看旁的方向。李繎真自觉讨了没趣，可也不得不做提醒。若是李姿儿太过无状，待席面散后，国公夫人，自家正派婆母，又有话说了。李繎真是赵家庶长子赵梓璇的妻子，国丧前刚嫁进来的。是当朝贵妃李娇儿的族妹。也是眼前李姿儿的族姐，可到底上一辈分出来了，是旁系，自是跟着嫡脉一支差了些身份。可父兄也是为地方官之人。随着宸贵妃的得宠，李氏整个家族荣耀也翻了几番。原本庶长子为着排行在赵希瑶前头，那一直压了一道。那高氏加入瑞王府后，这勤国公府便紧着给庶长子，赵梓璇选妻子。国公夫人的意思是随意选一门户就行，反正一个庶子。妻子不得力，日后也好对付。便随意找了几个人家，甚至看了自己母家旁系庶女。勤国公可是不准，自己找人看了门户，虽也是一个旁系嫡女，却是为人都夸赞的紧。可是刚嫁进来不过一周，那宫里便出了变故。

律王妃随意用筷子拨了拨碟中的菜便说道：“宸贵妃在宫中，可还好吧？”

李姿儿急忙回道：“姐姐自是还好。颇得恩宠，自是好的。”

勤国公夫人昨日刚见过宸贵妃。虽是瞧着还行，可宫里宫外都知道，眼下得宠的是慎贵人。不禁微微展了展笑容，什么都未说。

“那好呀。那自从入秋了，哪个不是折柳盼君恩呀。宸贵妃娘娘到底是得宠呀。前儿我进宫拜见，娘娘在忙未得机会拜见，却是听贤妃娘娘说呀，这宫中慎贵人，最近可是张狂得很呢。那动辄打骂宫女，身上打的一块好皮都无呀。皇后本来夸她贤良淑德，人善柔顺呢。这不是打上头的脸面嘛。”律王妃放下筷子，端正着身子看似不经意的说着。

“可惩治了？”李姿儿一下来了精神。

“宸贵妃娘娘有协力六宫之权，又有恩宠，娘娘不惩治管束一番？”律王妃煽动着扇子，反而问着。

李姿儿娇美一笑，再没说话。

在丫头堆的兰縤悄悄记下了律王妃以及旁人零零碎碎的话语。苏雪荣去那头看热闹时，特意把她留下来记着瞧着。这边戏台也搭着，虽是瞧不到也要听个热闹。

高夫人见几个人都不大说话了，仍是不死心，吃了一半便找了由头。说要去听戏，便独自搬了凳子坐在外头听戏。倒也无人拦着。可律王府整个角度，正好瞧着，这扇了几下扇子的功夫，高夫人便是戏曲也不瞧不听了，转眼人就不见了。便笑着问着勤国公夫人。“怎的没见您家那位嫡姑娘？”

勤国公夫人笑着说道：“在花厅用膳呢。”

律王妃摇着扇子，笑容满面，回头瞧了瞧跟着的婆子。那婆子一碰边上跟着的婢女。婢女会意，也跟着去了那边后堂瞧上一瞧。

这后堂的席面，可是比那边陆陆续续先散了。自打来了便一直奉上着茶点果子，这勤国公府的茶局和点心局都是挺不错的，闺眷们自是样样都尝些。反而这流水席面便食的不大多了。

李繎真悄悄找上李姿儿。摒开众人说道：“律王妃那话，听听便算了，可是不能禀报给贵妃娘娘。”

李姿儿问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