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拍抚入梦,心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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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萧承言转过头看着常苒，心中却是期待。
“张嬷嬷还在外面呢。您这时候出去，我就要挨罚了。要不，您在，喝杯茶？”
萧承言此刻站的位置，正好能透过缝隙看到外面张嬷嬷已经不在了，却还是缩回了手。走向桌子问道：“她还真该罚你呀？”
常苒点了点头，“人家带着”看了一眼萧承言才说道：“皇奶奶和姑姑双重旨意。有什么不敢的”常苒忙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要不......您找个由头？”常苒试探着说道。
萧承言接过茶盏，喝了一口说道：“我才不触这个霉头。你招来的人，替你冲锋陷阵了一阵。倒让我做急先锋给人哄走？”却是心中高兴的，想是常苒也知张嬷嬷不能久在此地。
“哪里给我冲锋了。我......我不也是受制于人嘛。账本是没看，书倒是抄了千卷了。您不救我，我就只能抄书度日了。而且......也不是我示意张嬷嬷刁难高氏的。”
“哦？”萧承言打趣的看着常苒。
“真不是。我。我哪里说得动张嬷嬷。”常苒也坐在边上，说着无意识的在桌上摊开自己的双手。右手扣着自己左手的蔻丹指尖。右手指尖还有长时间拿笔的痕迹。萧承言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没询问而已。
“休息吧。再过几日，回头我想个办法。”萧承言应着，却是觉得他出面，确是不大好。
“休？息？”常苒小心问着。
“嗯。我还睡那床边小塌那。铺床吧。有劳王妃了。”萧承言瞧着常苒的模样，瞧着也不似能睡在一块的模样。
最终还是歇在了正房，却是依旧睡得软塌。软塌就软塌吧。萧承言想着。软塌也是正房的软塌。也是离着近了那么多的，总比以前，自己在凌洲时，想她想的紧，又不能闯进去。自己在那简府外墙边位置坐着，站着。都觉得那般是离着常苒近些的。那般却还是高兴的。想着人真是不知足。从前那般就满足了。如今却是想要的更多。看着常苒哭后，红着鼻尖便睡着。萧承言便站起身，悄悄走了过去。
坐在床边。温柔的抚摸着常苒的头。抚一抚她零乱的头发说道：“我还是喜欢小时候的你，那么肆意而活，活泼灵动。敢作敢当，直言不讳。唉。这几年得吃了多少苦，才被人调教成这样，被我骂成那样，都不敢还嘴。我那么羞辱你，你却只知道哭。小时候指着我鼻子说我蠢的人呢。我真的心寒了。这不是你......”
用手轻轻刮了刮常苒的鼻尖。常苒似有感应的动了动身子。萧承言给她盖了盖被子。
看着那之前哭的，略有些痕迹的脸。站起身到门口的水盆边，投了一方帕子。又觉得这太凉，想叫人换一盆水又怕惊到刚睡着的常苒。便用手捂着略湿润的帕子在手心。重新坐回床边。感觉到暖了一点，才小心的擦着常苒的小脸。
手下极轻，却是突然停住。轻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帕子。不由得呼出口气，小声说道：“也就是你了。能让我这般侍候你。那旁的人都是紧着侍候我的。小丫头。偏在你这就次次栽了跟头。”说归说，还是轻轻擦着。
把帕子放在边上，便隔着被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看着她小小的蜷着身子，窝在这被中这般柔弱。心里却是不由得想，好像是我问你姓名时，你开始哭的。你也是委屈的。连名字、身份都要摒弃，也是苦的。傻丫头，我也苦呀，我也是皇子，是亲王，是你夫君。我也拉不下脸。你却是半分面子都不留给我。小时候你也是这般要强。况且，我为了你，丢了之前，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能够娶你为妻的呀。日后你要陪我冒险了。我一定好好待你......下次，我可以和伯谦说，我碰到你发丝了。
萧承言就在常苒边上轻轻拍着。常苒被晚上这一闹，罕见的睡得安稳。并未梦魇。甚至睡得很沉。连身侧有人拍抚，也没感觉到。萧承言便这般拍了一夜。连他都没发现，常苒沉在梦中，原本伸展的右臂没动，蜷曲的左臂却是变化了姿势。那小手却是轻轻攥住了萧承言的衣角。
第二日，收拾妥当，常苒带着沐菊、芷兰和几个餐食盒子到了瑞王府前院书房。
门口的雁南忙请了个安。
“小北呢？”常苒问道。
“昨晚守夜，回去休息了。”雁南回答道。
常苒点了点头。就听里面萧承言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常苒示意沐菊和芷兰先留在外面。自己先迈了进去，要是萧承言还有火没发完，让别人看到终究面子上也过不去。
常苒请了安就站在原地。
西知也忙给常苒请了个安。
萧承言在书桌前写着字，头都没抬就说道：“地图在那边桌子上的锦盒里。”
“是。”常苒走到圆桌那果真看到一个做工精美的锦盒。打开里面便是成卷的地图。重新合上锦盒拿在手里。极其缓慢的向门口挪去。
萧承言虽然一直低头写着字，却也听出了常苒的步伐之缓慢。抬起头问道：“怎么了？有话要说？”
“我......王爷食早膳了吗？我带来些小吃。恩......”
萧承言点了点头，“拿进来吧。”
常苒便招呼着沐菊和芷兰拿进来一个餐食盒子，一一摆放在了那圆桌上。常苒回头看萧承言丝毫没有过来的意思，反而不知所措了起来。
西知轻轻咳嗽了一声，看着萧承言看向他。便眼神又看向常苒。萧承言这才目光中带着询问的看向常苒。
常苒局促的说道“王爷要是不嫌弃就过来尝尝我们院的手艺。”
萧承言展开笑颜，放下了笔。“好。”
萧承言坐下，常苒便让沐菊、芷兰她们出去了。一挥手西知便也识相下去了。常苒站在边上给萧承言布起了菜，却是她自己也没吃。萧承言吃了两口后，看到常苒眼巴巴的眼神，又注意到对面放着一双筷子。便问道：“苒儿吃了吗？要不坐下一起吃吧。”
“可以吗？”没等萧承言再回答，直接就坐下换了双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萧承言却是没觉得逾越，觉得心里暖暖的。嘴角不觉也带着笑。想着常衡到底是了解你的，果真他的法子就是好使。从前说话都费力，现下还能同餐。想着从前隔着好远的距离才能瞧着常苒用膳，现下真是不错的。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肴，大半都是常苒素日爱吃的，可却是也有常苒往日没碰过的。想是特意给自己备着的，不知自己喜好什么菜色。不由得多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