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彻夜烛火,彻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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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苒站那看着萧承言。果真大家都变了些模样的。也早没了当年的懵懂，期间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倒不如嫁于一个陌生人的好。日后也不用那么谨慎度日。生怕露出端倪。自己拆下那极重的凤冠，和耳饰。这戴一晚上脖子都被压得抬不起来了。可是真明白了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了。忍不住扭动着脖子，用手按着。可目光还是落在那凤冠上，虽然并不是爱慕虚荣之人，可这凤冠可真是精美。暗暗的叹了口气，悄悄在柜子中，拿了个小被。并未褪下嫁衣，虽是也沉而繁复，却是只裹着薄被便窝睡在床榻对面的小塌之上。却是不大睡得着的，心中忐忑的紧。

躺在那侧着正好能瞧见床上的萧承言侧颜。看着那穿着白色中衣睡着的萧承言。想着记忆中的尚战。这两年多虽然没有刻意打听，可萧承言的消息京中说的人很多，总能不经意的就溜进耳中。他如今真的不同了。当年什么都不大懂的尚战，如今都能驰骋带兵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亲眼看到他在外的模样。想必更加威武的吧。

那屋中的烛火，彻夜点着。直到燃尽。而外头，瑞王府中，萧承言也是之前多有嘱咐，添了不少宫灯照耀，且上都贴着喜字。待宾客都尽兴要离府时，无一处黑暗，皆是光亮一片。

天刚蒙蒙亮，萧承言听到门口叫声，缓缓睁开眼。触目看到床帷帐都是大红的。伸手一摸，床内侧却是空的。萧承言一下坐起身来，一下激了昨日的酒劲，头昏了一下。坐在床上缓和了一下。这一下发现常苒没在身边，好慌张。生怕都是梦，其实一切都没发生。急忙下了床站在地上。四处瞧着才发现常苒还穿着大红的嫁衣，盖着单薄的被子窝在软榻上。心才放下。那一刻，真的好后悔。为什么要喝醉。准备了一肚子新婚当晚想说的话，只怕什么都没说上。

门口依旧传来敲门的声音，萧承言穿上鞋，才去把门拉开一个缝隙问着。既是不想风刮进来凉到里头的常苒。又怕门口的人眼尖看到里头的常苒没睡在床上。

站在门口满脸堆笑的墨贞，笑着扶着身子回道：“我们娘娘来给王妃请安敬茶，侍奉梳妆。”说完就想往屋里进。

萧承言并未动。冷眼瞧了一眼墨贞。墨贞便停住了脚步。

萧承言转过眼，就看到高月盈站在台阶下，笑的美艳。还是昨日那身绯红色的衣裳，头上也满是红宝石点缀，攅金的凤钗含着珍珠流苏垂下来。萧承言昨日注意力全在常苒身上，压根没看高月盈。这么一看，才觉得昨日她好像也是这身。此刻一见却是微皱了眉头。他是极其重视这些的。从小见惯了后宫的娘娘们花枝招展的争宠，时常僭越自己的母亲皇后。从小嫡庶妻妾观念就很强，所以特别想看常苒穿上大红色，生怕日后看不到常苒的那份美。可这绯红的衣裳，若不仔细分辨，好似同屋中常苒穿的差不多。这真是为了本王娶妻穿的艳了些？庆祝一番吗？一下冷下了脸，沉住气说道：“熹微厅候着”。

墨贞明显楞了一下。

旁侧候着的嬷嬷和常苒的陪嫁丫鬟，也准备进来侍候了。萧承言说完，一把关上门，把之前没落的门栓也挂上了。门口刚要进门的婆子和沐菊、芷兰统统都被挡在了门外。墨贞也退下了台阶走回高月盈边上。还没等说话，高月盈便转身过去了，她听到了。

萧承言转过身，走回床边。却是又朝着常苒走过去，向里瞧着，常苒睫毛颤抖的厉害。醒了却不说话。萧承言退回床边。看着床上的喜帕发怔，又看看常苒。若是......现在怕是来不及了。那般仓促只怕也委屈常苒了。可宫里知道昨日没圆房，也定会刁难。都怪我饮醉了......先帮你瞒过去吧。拿起剑便割破了手指。

重新走到常苒身边温柔的说道：“该起了。一会还要去宫里叩见皇奶奶和母后呢。我让你的侍女进来给你梳妆。”

常苒微微坐起身子，点头称是。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和你兄长是知己好友。与你，二哥小时也是相识的。”这话萧承言说的极慢，就是想看看常苒的反应。

“是。”常苒低垂着头，朱红色的嘴唇微微颤动却是没有反驳什么的。

萧承言什么也没再说。伸出双手，解着常苒的衣裳。

常苒哆嗦了一下。萧承言看得清楚，连手也顿了一下。低着眼帘说道：“时辰来不及了，委屈你了。”依旧帮着常苒解着这正红色的衣裳。这原本就是该他来解开的。这红色常苒穿着果然是极美的，映衬着常苒的脸都微微有些红。很想用手碰一下常苒的脸，可又怕自己因此控制不住，误了进宫拜见的时辰。到时没人怪他，可都会觉得常苒这个正妃不懂事。看到常苒的手，攥得紧紧的，丝毫不敢动。萧承言看着常苒这模样，手下更轻，只是轻轻地帮她脱下外衣。并没有脱中衣就停了手。站在边上，迟迟没动。克制的很。

常苒含羞的抬眼看了萧承言一眼，缓缓站起身收起被子，放在了柜子中。

萧承言看到后，才打开门让外面一众人进来。

那一直门外候着的嬷嬷率先进来整理着床铺。原本只萧承言一个人睡得，被子都没盖。床整齐的很，嬷嬷心中狐疑，可还是在里侧找到了喜帕。看到上面的红色印记，收在袖口。先给常苒行了一礼，又到萧承言边行了一礼说道：“王爷、王妃先行梳妆。老奴先回宫中复命。”笑着退了出去。

常苒想起之前教习嬷嬷的话，顿时明白了之前萧承言在做什么。想想不禁红了脸，宫里若是知道昨晚并未圆房，估计不会有什么好脸。

芷兰在一旁低语道：“小姐的脸都不用涂胭脂了呢。”

沐菊也一旁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