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牡丹芍药,酸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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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得了。眼下给你找婆家才是正事。这以后嫁了人，出了门子，就是另一片天地了。你还管这府上这些腌臜人不成？快，瞧瞧，喜欢哪件？”秦燕怡又拿着衣裳比划了过来。

“那素公子倒是貌似潘安。可总归他家官职，还不如爹爹。”常若比划着衣裳。

“那有什么，你这是低嫁，日后那还不是扬眉吐气。再则那素家儿郎，自己争得，才叫功名。她又是家中独子，那你日后做了正室，岂不是都是你的。只那一个小姑子，好对付。”秦燕怡也给常若配着首饰。

清晨，出门子时倒是有趣。三顶轿子。却是常苒的在前头。常若在中，最后才是那位“常夫人”。秦燕怡自是知道的，能出来应酬就不错了。那往些年连门都出不了。旁人问起，都说：“这府里的小姐们呀，都是娇客，自是要走头前的。”

进到素宅。秦燕怡便让孩子们自己玩耍，她同其他贵眷说着话。哪有孩子们，只不过常若而已，那常苒一来，规矩极大，见到一众贵眷挨个见礼，并无错处。相比常若那真是木讷得很，只跟在常苒身后跟着行礼，常苒叫什么，便在身后低低的跟着叫一句。常苒便被一众贵眷拉着夸了一顿，就被苏雪荣叫走了。秦燕怡也怕常苒突然叫一句姨娘。那岂不是丢面子的很。倒不如不在眼前侍候的好。还不等常苒说话，就抢先说道：“去吧。都去，好好玩玩。不拘着那些规矩。”

素宅后花园，正值春天。花丛的花多的都数不过来。好几个官眷家小姐都聚在这。苏雪荣看着花开的好，便也拉着常苒来看。常若也跟在后面，跟着过来。

素迎迎离远了就叫着苏雪荣和常苒。跑到边上笑着打招呼：“荣姐姐安、苒姐姐安。这花都原没有这么多，都是日前移过来一些的。”悄悄四周说道：“倒叫两位姐姐笑话了。”

“哪里。迎妹妹客气。瞧着这席面挺不错的。”常苒笑着说道。

三个人便在一处看着花，说着笑。常若融入不进去，就跟在后面。偶尔说几句话，却只是常苒应着。

花丛中礼部尚书家小姐看到后，却是在不远处，开口了。“迎妹妹这院子的花，真是不错呀。可是这院子本就是嫡女席面，却是混进来了不知什么人。都来瞧着这花。”

这话却是不知该如何接下去。素迎迎只姗姗笑道：“是。是。”素夫人此次下帖子，是多想来些人。给她素远相看的。可素远无心在此，倒是没大看就避远了。倒是真请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倒不是指常若，是其他人。这话苏雪荣她们没来时候，就有人拉着她说上不止一回了。那苏雪荣以前惯挑剔的，便先告罪了一番。没想到苏雪荣倒是这次没发难。

这话一说、二说，常若可是不愿听得。素迎迎那边应完，她却是说话了。“什么嫡女庶女的，有什么高低贵贱。不就是不同娘肚子出来的，那爹还不是一个。”

“常若。别瞎说。”常苒急忙回头，小声的说了常若一句。

“凭什么不说，都长了嘴，还不让分辩了。谁还不是个嫡女了。”常若甩了甩帕子。

“也没说你，你驳什么？这谁不知你是嫡女。”常苒沉着气，告诉她别失了分寸。

常若才发现，自己失仪了。可自己原先是庶女，听惯了这些嘲讽的话。一听就觉得是再说自己。

“这还有捡着挨说的。”那边上的女眷，反倒都笑的不行。常若也是低着头不说话了。

礼部尚书家小姐看到常若被旁人笑没觉得什么。可常苒就不同了。觉得不过为着自己一句话，让常若多了心，倒叫常苒也失了面子。反倒不好意思了，扇着扇子笑道：“哎呦，不过我一句玩笑。这闹得。都说常将军府上如今是一门两位将军，我可听长一辈子家里讲过，苒姑娘家的二哥哥，那年纪轻轻就是少将军。那十三岁，就是少将军。这可是独一份呀。这要是还在，只怕就是一门三将军了。这也是可惜。”

苏雪荣听到，却是朝着那礼部尚书家的摇了摇头。苏雪荣一贯知道常苒从不提她二哥哥常芜的，也不提自己的母亲。可知道常苒不是无情，是实在想的紧。那每次听到都是泪眼婆娑。却见眼下也是，常苒的手，原本放在那芍药花瓣上，听到这话却是一下转而向下，掐了那朵花枝拿在手中。

礼部尚书家小姐已经打远处绕了过来。看到常苒手中拿着的花。反而又折下一朵正盛开的牡丹花，也递到常苒手中。扶了扶身子说道：“苒姐姐可莫要吃心，我不过无意说了一句。这芍药虽然好看，这牡丹您拿着才是正理呢。看着虽然差不多，可我们都知道，这一个是国花，一个......本质是不同的。这花呀，要是开在我的园子里，什么芍药不芍药的都是长不起来的。如今也是就姐姐是好脾气的，这在姐姐园子里，这芍药才能这般放肆。姐姐到底是青郡夫人亲子。”

苏雪荣一听，瞪了一眼，拉着常苒便走。这可真是不会看眼色，一个人提了就罢了，都给你眼色了，偏两个人都提了。

常若更知，之前那话或许不是对她。可眼下这话却是了。一甩袖子便也走了。

素迎迎也是知的，素远之前提过学院的事。看了看，只能见了见礼，就也跟着去安慰常苒一番。常苒却是显得没当回事，反过来安慰素迎迎。

素迎迎叫下人去叫素远过来，陪着苏雪荣和常苒说话。连席面也是单独置了的。又请了同是凌安学院书塾的其他学子都过了来。常苒瞧着，果真这新加的席面都是学院同窗，倒也是用心了。只是这独独少了亦柔和书懿。两个如今还在凌洲的名门女子。只怕是素迎迎及笄，素远并未特意大老远给她们递帖子吧。

素迎迎安排妥当，这才去同其他贵眷说着话。

素家都在借着女儿及笄之由，悄悄为儿子谋划，那其他家中也是在谋划商议的。不过为着国丧未过而已。

萧承言在外征战之际，高氏却也开始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