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沙场嗜血,缠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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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言无事，便又写起了字。写的却是一句句诗词：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萧承言无意识的写着，写完看着这一张宣纸，忍不住低喃道：“看来，本王真是爱极了。陷进去了。”
听到推门的声音，急忙拿起边上的宣纸盖在上面。
常苒迈进屋子，正好看到萧承言似慌张的拿宣纸盖住什么，但是并未作声。随着常苒的进来，身后的门再次被关上。
常苒日常很少穿鲜艳的颜色，都是素素的。此刻突然换上这身衣服，连萧承言都是眼前一亮。愣是盯着常苒看了半天，没挪开眼。常苒站在那，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萧承言笑着，朝着常苒伸出手。常苒才到了萧承言边上，手尖搭在萧承言手上，在他边上又跪下了。
常苒的头发梳的十分板正，萧承言抬手替常苒轻轻摘下几只特别沉的发饰流苏，只余下满头的绒花点缀。还笑着说道：“苒儿本就爱低着头，如今若被这些坠物压着，岂不更要低着头了。”
常苒听后小心翼翼的打了萧承言一下，不觉轻笑。
“苒儿本就容貌极美，不需要这些俗物。”被萧承言轻轻拿下的流苏，带下来常苒鬓边几绺细碎的发丝，萧承言轻柔的别在常苒耳后。手不经意的轻轻碰了下常苒耳坠。常苒的耳朵即刻便红了。萧承言的手放在常苒的脑后，略微一用力想靠近常苒一些。常苒却是一躲。萧承言只是笑着松开了手。
雁南及时过来解围，“爷，已经腾出来一间略干净敞亮些的房间，您要不来瞧瞧？”
“好。”萧承言站起身。
常苒看着萧承言跟着雁南去了后院。便悄悄翻开宣纸，看到了萧承言写在宣纸上的诗词。忍不住扯动了嘴角。拿过搭在砚台边的笔，沾了沾墨，在下方也写了一行字。
沐菊进来收拾桌子，便凑过去看。沐菊在凌洲时，便陪着常苒，也学过诗书，虽知道这意思，却不明白常苒为何写这句。忍不住问道：“小姐，您写什么呢？”
“嘘。”常苒小声的提醒着，还回头看了一眼后院的位置，看到萧承言没过来。等墨迹干了一些，又把空白的宣纸盖在上面，才起身去了后院。
这慈安堂院子早已荒废弃置，并没有了树木花草，只有一处亭子在后院。常苒站在亭子中，看着天空。看到萧承言从屋中出来，居然也朝着萧承言伸了伸手。萧承言看到，忍不住的笑。走过来一把就拉住了常苒的手，两个人坐在亭子中，享受着时光闲静雅致。
沐菊出去要了一壶清茶，端到两人身边放下，便远远的退下了。午间、晚间的餐食，都是由宫女们端进来的。当安寝时间将至，宫女便进来，先请了萧承言出去，后又请了常苒出去盥洗。甚至送常苒回来时，宫女们帮着常苒把外衣脱了，只余下中衣才退出去。相当于又往前推了常苒一步。可常苒，还没准备好，心脏一个劲的突突直跳。看着坐在床边，也是只着中衣的萧承言，踌躇的说着：“我想......出去看看月亮。”
萧承言拿着一本书在看着，听到常苒的话，便抬起头朝着常苒点了点头。
常苒吸了口气，再次拉开门，凉风便顷刻卷了进来。
“等一下。”萧承言合上书，拿起放置在一边的外衣，给常苒披在身上。“穿上点，外面凉。”拉着常苒的手，坐在了亭子中。萧承言时而看向天空，时而看向常苒。常苒却是不敢对上萧承言的眼神，只看着星空。稍微过了一会，萧承言说道：“我有些累了”
“那......快回屋吧。一会，我就回去。”常苒才看向萧承言说道。
“嗯。”萧承言回到屋中，靠在床上。却半天不见常苒进来，走到敞开的门口，看到常苒靠在亭中柱子边，抱着双膝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叹了口气，悄声走到常苒身旁，伸出手覆在常苒冰凉的手上。
常苒突然感受到萧承言手的温度，一下警觉起来，却看是萧承言。便放下心来。
“进屋吧。”萧承言说着。拉着常苒的手微微用力。萧承言知道，自己若是不开口，她能在这坐一晚上。
常苒也没说话，把腿放下，脚踩在鞋上。刚准备低头穿鞋，却看萧承言就要低下身子，急忙踩着鞋就退后两步，自己蹲下身子穿上了鞋。
萧承言拉着常苒的手，进到屋中。关上了门。看着常苒站在床边不知所措，萧承言走过来，手碰上常苒的外衣。常苒退了半步，手自己解开扣子说道：“我......我自己来。”
“好。”萧承言坐在床边。
常苒自己脱下外衣，穿着中衣。吸了口气，从床尾位置上了床。躺在了里面，还拽了一旁的被子紧紧盖在身上。整个人紧张的蜷着身子在里侧。
萧承言看到常苒躺下，才吹了烛火，板板正正的躺在外侧，甚至有一个腿还是支着的，这是这些年养成的习惯。就连睡觉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醒着神。而且这样的姿势特别方便起身。一旦屋中进了人，或者外面有什么响动。第一时间就会拿起身边的佩剑，但是此刻身边也没有佩剑。
两个人都各有心事......
等了一会，听着常苒气息逐渐平稳，萧承言才把手臂枕在头下，也闭上了眼睛。
外面的风很快的又刮起了。呜嗷之声拍击着房门。常苒本就紧张，不知不觉的便睡着了。很快的就入了梦魇。仿佛这狂风把常苒拉回了那场惨烈之战。
“嗯......”常苒哼唧出声。
边上躺着的萧承言听到常苒的细微的声响，立刻就睁开了眼睛。侧着脑袋看向常苒。
“别......娘。不要。”常苒开始隐约间说着胡话。
萧承言把枕在头下的手臂拿出来。侧过了身子，黑暗中看到常苒背部朝着墙壁，整个身子都蜷曲着。伸出手，碰触到常苒的额头，发现此刻已经渗出来冷汗。萧承言用胳膊支起半个身子，轻轻用手拍着常苒的后背。“苒儿，你做噩梦了。没事都是梦......”
常苒并没有醒，依旧含糊着说着话。眼角还有泪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