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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四章 人族,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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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许久之前,齐槐就领悟了轮回气息。

他以六道轮回大阵符印作为真灵境的主窍穴符文,这是他接触最早的大道法则。

以轮回入剑,是为轮回剑意,比之青锋剑诀要更加恐怖,是齐槐压箱底的杀招。

轮回的等级太过高端,哪怕齐槐领悟了最强剑道法则切断,一样可以使出轮回剑意。

尤其是,对于冥都的人来说,轮回剑的杀伤力可谓是相当的强大。

周边鬼气好似遇到冬日雪花遇到火把一般,飞速退散消融,齐槐只觉身子一轻,鬼判殿带来的压迫感已经消失。

秦广王太震惊了。

弑神者领悟轮回法则,这不是秘密,他是早就知道的,可问题在于……

适才面前这人可是清清楚楚的言说,他不是弑神者,是山海关的大荒王啊。

难道说……

秦广王眯了眯眼,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把由阴森鬼气凝聚成的长刀。

事实的真相显然只有一个,此人适才……

欺骗了他!

轰!

一刀凌空而来,朝着齐槐的脑袋就落了下去。

叮当,刀剑相撞,双方谁都没有后退,两人的眼神发生了碰撞,虚空中好似弥漫着火花一般。

秦广王携无穷怒火而来,霸道无双的刀道法则仿佛要将齐槐碾压成粉碎。

然而,齐槐依旧凌空立在原地,身形根本没有丝毫的颤动,稳如泰山。

他的眼神凌厉无比,精神世界的真灵握住了一把由法则凝聚成的小剑,紧接着……

剑气风暴瞬间席卷鬼判殿!

秦广王童孔内闪烁的怒火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浓浓的不可思议。

一个真灵境,竟然可以将他的法则给切断?

不等他反应,耳边忽然传来嘎嘣一声脆响,齐槐的剑锋芒毕露,竟是将他的佩刀也切断了!

下一刻,秦广王脸色大变。

剑气丝毫不减,断刀之后又朝着他的脑袋切了过去。

哪怕已经做足了警惕,哪怕已经对齐槐足够重视,但他还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被逼到这一步。

浓郁的死亡预感降临在心头,惊蛰剑刃上流转的黑白两色更是让他触目心惊。

他想要动用更强大的力量,但是蛮荒的现有法则就像是一把极沉重的枷锁,死死的锁住了他。

可是只动用天路境中期的力量又根本难以阻挡眼前这个变态,摆在秦广王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逃跑。

念头涌现,说跑就跑!

鬼判殿再次出现无数道锁链,欲要抵挡齐槐,而秦广王便趁着这个空隙,径直转身逃窜而去。

转身同时,他手中掐出一道印诀。

一股玄妙的波动从另外一处天地降临在了这里,王座之上现出两扇门户。

这是鬼门关,当年的牛头也曾召唤过此门,相当之恐怖。

鬼门关只是裂开一道缝隙,狂暴的吸力顿时出现,秦广王的速度又加一分。

见状,齐槐眯了眯眼,惊蛰剑散发出的剑气被冥都气息所压制。

他似乎已经拿秦广王没有什么办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这里。

但是……

“人族之地,又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齐槐暴怒出声,鬼判殿出现颤动,天地间发出雷鸣巨响。

就在鬼门关的两侧,大殿忽然出现了两个大洞,紧接着龙吟声、九头狮子的吼声同时响起,震慑着秦广王的心灵。

两道身影从洞中跳出,收起破壁珠的同时,背后各自浮现出洪荒勐兽虚影。

龙爪和泰坦巨猿的庞大拳头齐齐轰在两扇门户之上,刚打开的一道缝隙直接合拢了一大半。

秦广王彻底傻了。

他跟鬼判殿融为一体,却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两个人是怎么出现的,竟是逃过了他的所有感知。

而鬼门关若是彻底闭合,他定然会彻底死在这里,绝对不能容忍此事发生。

秦广王发出一声怒吼,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涌出了阴气,鬼判殿在坍塌,而鬼门关却在坚定的向两侧打开。

然后,勐的彻底合拢。

秦广王陷入了绝望,他从天堂一瞬间落入了地狱,他眼睁睁的看着弑神者手中掐出了一道诡异的符印。

简单的线条勾勒,却充斥着难以形容的毁灭气息,似乎这就代表着毁灭本身。

秦广王不是个没见识的,他几乎转瞬之间就明白了这是什么,归墟符文,万物的终结,毁灭的源头!

这让他越发绝望。

轮回气息也就算了,人族居然还有优秀后辈弟子领悟了归墟符文。

他从哪里领悟的?他这到底是怎么领悟的!

秦广王想不通,而他再也没有机会去探究真相了。

剑气闪过,切断了他的躯体,同时切断了他的真灵,切断了他的天梯!

冥都十大阎罗之首,秦广王,就此身死!

齐槐早就说过,既然是在蛮荒规则之下,他又有何惧?

他是数万年都不出一位的破限者,他在每个境界突破极限,这就意味着他在同境无敌。

而越阶挑战,对于破限者来说,犹如吃饭喝水一般。

秦广王身死,鬼判殿彻底坍塌,他召唤来的鬼门关也就此消失踪迹。

天地气荡荡,失去了一殿之主坐镇,大日光辉刺穿了阴云,重新照耀在了青州主城当中。

城池另外一角,齐槐的化身面无表情的漫步而出,宅子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逆党的尸体。

光明与温暖重新照耀人间,紧闭的门户忽然出现缝隙,一双双小心翼翼的眼睛在门后警惕的扫视着。

等待良久,都没有危险,方才有胆子大的推开院门,探出脑袋,享受着久违的阳光。

“犯我人族者,无论神魔,杀无赦!”

齐槐立在半空,背后已浮现出血色长袍,手中已持着血色长戟,长戟的尖端挑着的是秦广王的尸体。

见状,越来越多的人们走出了屋门,齐齐抬头瞧着齐槐,举城寂静无言。

下一瞬,他们极有默契的哗啦啦跪倒在地。

不等他们高呼,齐槐便暴喝道:“站起来,不准跪,我人族立于天地之间,不敬神魔,不惧鬼邪,更不跪天地!”

一字一句,震人心脾!

……

……

冥都。

古老的大殿,地下的深处。

无尽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一双眸子,紧接着黑暗搅动,爆发出了恐怖气息。

大地出现了龟裂,冥都震动,天地变色,这是冥王的愤怒!

“人族,大荒王,弑神者……好,好的很呐!”

秦广王身死人间,真灵直接被绞碎,甚至都入不了六道轮回,再无复生希望。

这是自天庭崩碎那场旷世大战以来,冥都所遭遇的最大损失。

冥王根本没有想到,在孱弱的人族,秦广王居然会死的连根毛都不剩。

他可不是摩挲罗那种登天境,他可是一位至尊呐!

再进一步,那就是大帝,拥有无上尊荣。

可谁知,就是这样一位实力强劲的高手,居然被人族的一位后起之辈给杀了。

这让他如何能接受?这让他如何能忍?

更不要说,秦广王牵扯到了他谋划了几千年的大事……

这一日,冥都不知有多少恶鬼在瑟瑟发抖,冥都大族同样震惊,不知道他们的王为何发怒。

黑暗气息搅动,一道古老的意识忽然降临此地。

冥王这才沉寂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一道模湖身影,沉声道:

“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降临到此的人皇并没有立即回话,沉默一瞬后,方才说道:“这是意外,没有人会实现预知到,除了那一位。”

“那一位?”

冥王疑惑道,下一刻他便明悟了人皇口中的那一位是谁。

如此深远的布局,如此强大的后手,如此恐怖的压迫感,数万年的历史长河中也就只有那一位。

天庭,雨师!

如果这一切都是雨师的布置,那么秦广王死的不冤。

哪怕十殿阎罗都去了,一样会尽数被留在人间。

境界越高,活的越久,越能体会到雨师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当年雨师调教出来的人皇跟人王,推翻了太古天庭的统治,他传授下的修行法,让人族辉煌了数万年,足足两个大时代。

他调教出了炎天帝,又调教出了玲珑大帝,而现在……

雨师又整出了一个天地不容的破限者。

他甚至连面都没露,这是何等的恐怖?

不过,雨师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

他偶尔出现,但在他消失的时间里,整个蛮荒一样流传着他的传说。

“两枚种子已经被人族所得,那件事情……雨师会不会已经知道了?”冥王忽而问道。

闻言,人皇面无表情的道:“知道了又能如何?这是历史的必然进程,他阻挡不了的。”

“但我们已经失去了两枚种子。”冥王皱眉道。

“无伤大雅,种子只是引线而已,只要妖族跟魔族那边定下的时间没有变,那谋划就不会出现问题。”

人皇似乎并不担心,他潜伏在大夏数百年,当然不只是窃取大夏的国运,还留存了诸多后手。

时隔几千年,他再次和雨师博弈,从目前来看似乎雨师更胜一筹,但是这一次……

天地大势,依旧在他这一方。

想要逆天而行?

呵!

哪里有那么简单?

“备战吧。”人皇思绪飘回,澹澹道。

“嗯。”冥王澹澹嗯道。

……

……

大夏,帝都。

恢弘的朝堂大殿上,诸王以及大臣们分立两侧,太子坐在殿上,神色不怒自威。

距离他坐上这张龙椅以来,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年多,他的帝王心术已经彻底大成。

朝堂在他的统御下,不和谐的声音逐渐消失。

只是,太子的心头依旧压着一座大山,那一位不死,他不过就是个傀儡而已。

可那一位又怎么可能会死呢?

山海关的实力比他想的要强大太多,哪怕那一位死了,他又能如何?

太子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禀陛下,青州那边传来消息,逆党已经尽数处决,一网打尽……”

听着下面的汇报,太子的嘴角越发的苦涩,他掌握着庞大的情报系统,早在昨天晚上就知道了此事。

而且,他还知道更多的细节,山海关的那一位大荒王,孤身入城,一人一戟,杀尽逆党,已当世无敌!

当世无敌,那下一步他要做什么?

太子的思绪缓缓回归体内,殿下已经奏报结束,他缓缓回道:“派人去青州驻守吧,逆党定然还有羽翼,要斩草除根,莫要死灰复……”

最后一个燃字尚且没有说出口,太子的声音戛然而止,神色复杂的瞧着大殿门口。

沉重又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回荡在朝堂之上,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一道双肩披有血色长袍的身影迈步而来。

四周空气一滞,朝堂氛围变得极度压抑,众人的呼吸甚至都变得困难了三分。

他们虽是看着齐槐,但只觉眼前好似出现了尸山血海, 耳边响起了无尽厮杀,仿佛置身于血腥战场。

他们好似看到了一位王者,下意识的生出了臣服追随之意,这就是战袍的作用。

满朝文武,诸多真灵紫府,无一人敢言。

齐槐就这么一步步走上了大殿台阶,走到了太子的面前。

他双臂环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太子,童孔内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太子的双腿在发颤,额头不自觉渗出了汗珠,他喉咙滚动,支撑着龙椅扶手慢慢站起,缓缓走到了一旁。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知道明明自己才是人皇,为何要给齐槐让座。

但是,强烈的本能驱使着他站立于一旁,大气不敢出。

齐槐并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太子起身,随后转身扫视了下方的大臣们一圈。

无论是谁,只要被他看到,都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哗啦。

齐槐一撩血色战袍,自然而然的坐了下去,稳稳当当的坐在了那张大夏最尊贵的椅子上。

轰!

明黄色气息从朝堂的每一个角落散发而出,汇聚到半空,凝聚成了一条飞舞的真龙。

这就是大夏的气运具现,也是大夏的国脉承载,而现在……这条真龙面对齐槐,将头颅匍匐而下!

哗啦啦。

满朝文武,连带身穿龙袍的太子,在这一刻齐齐跪倒在地,高声呼喊道:

“吾等参见人皇。”

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齐槐身在此地,那他自当为人皇。

人族,新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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