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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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生风离开观火洞天后并没有立刻回去自己的洞府，而是潜伏在附近，观察半日，确定没有人蹲守，才敲响了杨麟洞府的大门。
杨麟推开门，见是木生风，连忙将其拉进去，关好大门，才说道，“师兄去哪儿了，这几日师父都来寻过你一回的。”
木生风摆摆手，反问道，“除了师父，还有没有其他人过来？”
“没了。”杨麟答道，忽然想到什么，“那方继谦有来找过师兄，但被我搪塞过去了。”
“那便好，师兄我这几日突有顿悟，去山中修炼去了，这就将《引火诀》尽数传授给你。”
之后杨麟便要退去，木生风忽然想起其叔父，便问道，“杨师弟，你此前不是说你叔父也在山门之中吗，怎会拜在师尊门下？”
“师父告诉我，叔父有事外出一阵，一时之间回不来。师父又与叔父有旧，便做主收我为徒了。”
“是吗？”木生风摸了摸下巴，“你看这人你认不认识？”
说罢便将那具惨死在观火洞天中的男性尸首拿出。
“叔...叔父？”
虽然男子五官俱被剜掉，但杨麟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当即趴在尸体旁边嚎啕大哭起来，嘶鸣久久不歇。
木生风只得安慰，随后又告诫他此事绝对不能告诉旁人，才送他回了洞府。
此刻，对木生风最重要的便是齐无瘣的性命，他没有丝毫休息，当即开始在痰舌蟾蜍妖核上铭刻阵法。
这种做法优缺兼备。优点是因为将整个阵法缩小到指头大小，可以随身携带，不用偏居一隅，而这也是他之前答应带齐无瘣出去玩的信心倚靠；缺点则是铭刻在妖核上的日星浩阳阵无法吸纳辰星之力，只要妖核中的妖力用尽，这个阵法便再无他用，只能作废。
木生风估算过，手中这颗妖核大抵只能使用月余，之后要么送齐无瘣回家，要么只能再去寻其他火属性灵物。
日星飞过，时耗不计。
木生风估算已到子时，便放下手中活计，出门往自己师尊——陈霞的洞府而去。
谪仙山上挂月修士已经算门派的中坚力量，因此陈霞的洞府没有在前山，而是建在山后的阳明湖附近，比前山宇木弟子寒酸相邻的洞府要好上许多。
木生风一路走到阳明湖的时候，仍没有下定决心，反复思虑是否要去见自己这个师尊。
匪石不傻的话，肯定会问询各处，门派中是否有低阶弟子失踪。而据杨麟所说，陈霞有来寻过自己一回，虽然只说是要考究法决，但一个正常的师父在发现自己弟子失踪后肯定会上报，不可能隐瞒下来。
最后木生风决定还是去一趟。当时他跳入岩浆中时并没有散去敛息之法，也没有露出面目，在匪石的眼中只是一个不知相貌的蝼蚁。一个宇木三重的修士是绝不可能在炎火洞窟中活下来的。这样，自己再现身，既可以坐实去山中修炼的事实，也可以旁敲侧击地向陈霞打探一番情报。
“师尊，弟子木生风有事求见。”
木生风使出传音符，施法送入洞府中。
没过多久，便传出一个声音，“进来吧。”
木生风缓步进入洞府中，给陈霞施了礼，才开口道，“承蒙师尊不弃，弟子这几日突有感悟，都在山中修炼，却是忘了告知师父一声。”
“嗯。那《引火诀》修炼得如何了？”
却是不知为何，陈霞对木生风的言辞没有丝毫追问。
木生风只好说自己领悟了五成，接着又演示一番。
陈霞对此不置可否，既不赞赏也不贬斥，反而说道，“你之资质在同辈师兄弟中只算平平，但我听闻你有个堂妹天资卓越，面相也不差，拜在了庞道人门下？”
“正是。小妹无瘣才情数倍甚于弟子，能拜在庞师伯门下是她的福气。”
“那拜在我门下就是触了霉头了？”
木生风哪能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当即辩解。
倒是陈霞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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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道，“不用说那些恭维的话。我只是想提醒一句，你堂妹并不适合待在谪仙山。你最好思量一下。”
木生风百思不得其解，还欲再问，却直接被请出了门。
......
回去之后，木生风继续铭刻阵法，过得两日弄好后便联系齐无瘣出来相会。
“小齐，这个给你。”
木生风掏出一串手镯。
手镯皆由石头串成，只是外面涂了些颜色，看起来很是廉价。
齐无瘣却开心极了，立马戴在手上，笑道，“小木，你对我真好。”
“自然了，我们是朋友嘛。”木生风说道，“所以，朋友的礼物可不能随意丢弃，小齐你至少要戴一个月才能取下来。”
“小木你好可恶。”齐无瘣嘟起个小嘴，不开心得很，“你明明知道，我才不会，取下来呢。”
“我只是以防万一嘛，这毕竟是石头做得。”木生风只好解释。
这反倒让齐无瘣更不开心了，少年哄了好一会儿才让女孩展眉。
“小齐，你给我说说你师父待你如何？”
“上次，不是告诉你了吗？师父对我挺好的呀。也不追我修炼，还天天叫我多吃饭呢。”
“那他就没有什么别的，不寻常的动作？”
“没有吧...”齐无瘣歪着头说道，“只是师父好像更喜欢林师姐，经常让林师姐一个人去洞府修炼呢，都不带上我的。”
木生风缓缓点头，心中有了计量。
“既然庞师伯没有管小齐修炼的话，那他给你的功法就别管了，专心修炼我教你的《六目帝皇经》。”
齐无瘣自然点头应下。
《六目帝皇经》是齐封天自创心法，此前在鬼极域的时候连着《剑图》一起传授给了木生风，木生风便又传给尚未修炼的齐无瘣，《剑图》的话还要日后才能传授。
告别了齐无瘣，木生风便缓步向山上的首善殿走去。
天师阁乃谪仙山历代掌教归骨之地，位于正殿首善殿地下，与其成阴阳倒阁之势。
据云娘所言，天师阁共有七层，每层皆有丹魂守卫，而她听闻的六转玄丹乃是放置在第六层中。丹魂好说，云娘已经给出了解决办法，唯一棘手的却是其入口是位于首善殿的大堂之中。
木生风在首善殿不远处看了许久，也没想出进入的办法，最后反倒往阳明湖赶去，却是那庞师伯的洞府也在阳明湖附近。
木生风还未到庞道人洞府，便看见庞道人正和一个十来岁的女童并肩漫步在湖边，当即悄然跟在二人后面。
“书琴，此法乃是为师秘法，好处多多，不用苦修便能助你精进修为。此番疼痛去后，便是极乐大道。”
庞道人是个老叟，白须长眉，看起来颇为和善。
名为林书琴的女童脚步有些扭捏，虽然不知道这件事对不对，但还是恭敬答道，“多谢师父栽培，弟子三生难忘。”
“何需报答，为师人已老朽，好不容易找到个好苗子，自然是要大加栽培了。”
说罢，捋住长须大笑起来。
“齐师妹资质比弟子更好，师父为何不也一并栽培呢？”
林书琴是个和善性子，也想为其师妹谋点师恩。
庞道人稍显沉默，说道，“你师妹以为师看来并不简单，即便是在颲鹰冻原也绝对是大家族出身。而且，良材自有好时，过几年才是为师好好栽培你师妹的时候。”
说罢，他有些淫邪地撇了眼身旁的女童，继续道，“走吧，为师今天再传你些妙诀。”
林书琴听闻，乖乖地扶着庞道人的手往其洞府走去。
木生风心中平静，就等在庞道人洞府附近，直到夜到三更时，林书琴才稍显疲惫地走了出来。
待林书琴走远了，木生风才走到庞道人洞府门前，传音道，“弟子木生风，承师尊陈霞之命，有要事告于庞师伯。”
庞道人不疑有他，洞门一下打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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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风微微一笑，迈步进去。
“你师父一向与我不对付，有什么事会来告诉我？”庞道人看着眼前的光头少年，狐疑问道。
“禀告庞师伯，弟子...”
话未说完，木生风已经骤然拔出背上大刀，欺身到庞道人面前，刀更是已经按在其脖颈上。
可怜庞道人两百岁才修得挂月八重，却不是木生风这个宇木大圆满的一合之敌，轻易便被捏住性命。
木生风继续按住对方的脖子，直到庞道人双膝跪地，才开口道，“弟子是想问问庞师伯究竟有何秘术，要趁着夜色让女弟子来此？”
庞道人有些被吓傻了，呐呐道，“我见过你，你是刚入门的弟子，怎么会这么强？”
木生风不耐，手起刀落砍断其一根手臂，“按我问得回答。”
庞道人赶忙捏住自己的断臂，再问道，“老夫实话说了，公子可能留老夫一条命？”
木生风只觉这个人不长记性，直接将其另一只手臂也砍断。
庞道人顿时跪跌在地，急忙开口作答，“公子，公子，老夫全都说。老夫是觉得书琴资质尚可，通过双...双修助其精进修为。”
木生风的声音越来越冷，他感觉自己又想杀人了。
“林书琴多少岁？你来告诉我。”
“十...十岁。”
木生风怒极反笑，用刀在庞道人的背脊上磨蹭，“十岁，你这老匹夫多少岁了，你怎么下得去手？！除了林书琴还有多少人，一一告诉我！”
庞道人不敢再说，只是拼命摇头，嘴中开饶不断，“公子恕罪，老夫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木生风拉起庞道人的腿，将其按在桌案上，两刀砍断双腿，又抵在其胸口，再次开口：
“从现在开始，你报一个人名，我便少拆你一条肋骨；肋骨拆完了，名没报完，我就取脏器；脏器取完，我就剜五官；五官剜完，我就开始切头皮。”
“三，二，一，开始吧。”
木生风话音刚毕，手起刀落将庞道人前胸整个切开。
“王媛...少侠饶命！李可清...公子饶命啊！！”
木生风却不管，他用剑尖轻易地把肋骨敲碎，然后只手拿出，随意地丢在一旁。
“陈婉瑜...陈婉晴...公子，公子！！”
庞道人还想无谓地求饶，但木生风已经将其左胸的肋骨全部取走，整个胸膛立刻塌陷下去。
“爹爹！爷爷！饶了儿子...饶了孙子吧！！”
木生风其实已经不管庞道人怎么说了，他已经有些沉迷在这种折磨中。他不再用剑，而是用手强硬地将肋骨折断，也不扔掉，就直接插在庞道人的五脏之上，戳得各种黄白体液喷溅在他兴奋的脸上。
然后他又捡起之前丢在地上的肋骨，挨个将庞道人的眼、鼻、口、耳全部塞满，最后更是拿出短刃，一寸寸地将庞道人的头皮割下来。
而庞道人，早在五脏破裂的一瞬间，便死掉了。
回转过来的木生风看着自己满是斑驳鲜血和恶心黏液的双手，并没有感觉到太多地不适。相反，他甚至有些惋惜庞道人死得太早。
木生风将庞道人的洞府大门关好，才带着满身的鲜血来到阳明湖旁，洗净身躯。
慢慢沉入水下，他才终于冷静下来。
虐杀庞道人，木生风并没有如对之前牛大晖一般感到愧疚，少年已然成长起来。但同时，他也告诫自己，绝不能再这么任由暴虐的情绪带动，必须有所收敛。
他深切地感知到，自己心中的煞气已经越来越重。
木生风再不敢回望过去。
他心中曾经有着大侠的念头，自觉出来后绝对是行侠仗义、豪情快意的一生；但是如今五指之间，除了鲜血什么都不剩下。
他只能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是为了正义。
可是那种主宰生死、肆意凌虐的快感已经潜藏在他血肉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