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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夫人余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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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人的处境并没有被张家知道,因为此时张家早已乱成一团。

张家独苗张今在与钟离简争夺雪精灵时爆发殒命,张夫人悲痛欲绝欲悬梁自尽,被救下后吵着闹着要儿子。

张御史被闹得不行于是上书霖成帝,要求攻打曦国。谁知,霖成帝狮子大开口,要了张家城郊三座金矿,可张家金矿早就不知道被什么人给偷了个底朝天后炸毁,于是张御史拒绝了霖成帝,以至于后来霖成帝对他干脆闭门不见。

张御史有苦说不出。

“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呜呜呜”张夫人使出最大的力量捶打着张御史,闹得很是厉害。

他倒是想给啊,可他……可他没有啊。

“夫人,夫人,你听为夫说,儿子是真的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该接受现实了啊!”

张御史抱住张夫人,企图稳定住她的情绪。

“老娘告诉你张东阳,儿子就是没死,我说没死就是没死!他,他就是嫌我没把矿产给他,所以才不想回家……你要是不把儿子给我找回来,你这御史也别想当了!哼!”张夫人看着张御史没用的样子,挣脱开来,狠狠地指着他的鼻子,威胁到。

然后扭头便走,“哐叽”一声将门摔上。

张御史脸色一变,被气得跳脚,冲着关上的门吼道:“儿子没了你以为我好受吗?我告诉你,张今他就是没了,尸体已经化成了灰尘,你闹什么闹啊?我堂堂一品御史的夫人难道是泼妇吗?啊?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有本事就叫你兄长把我撤职!你看他现在能不能撤的掉我!”

门外刚踏出房门准备走向芬芳阁的张夫人一怔,停了下来,像是绝望了一般,缓缓蹲在地上,任凭眼泪冲刷掉脸上昂贵的脂粉。

“小姐……”

婢女铃兰担忧地出声,想将她扶起来,张夫人只是茫然地看着她“铃兰,你说……阿今,是不是真的回不来了?”

“小姐,您也该像姑爷那样接受现实了。”铃兰安慰道。

“连你也这样说……”

“同姑爷再生一个便是了。”

“铃兰,你没有孩子,不能理解一颗母亲的心啊!”

张夫人哭地更加厉害,而铃兰看着张夫人那般伤心,不由得感叹,有时候大户人家的子弟,真的不如她们普通人过得幸福。

虽然日子苦了点,但总归很快乐。

……

夜半

张御史跪在芬芳阁院落内正对着门口的小路上,凌冽的寒风呼呼吹过,张御史的耳尖微红。

满铺在小路上的鹅卵石咯得他膝盖生疼。他面色沉郁,忍不住在心里骂娘。

“当初究竟是哪个狗东西非得铺这破石头,老子我跪了这么多次还没习惯……”

屋内张夫人已经下榻,正侧卧在床上休息。

接连的打击让她脆弱不已,眼睛都哭成了红肿的核桃。

铃兰面色犯难,欲言又止地开口道“小,小姐,姑爷仍在外面跪着。”

“嗬,怎么?他现在倒不是白天那个对我又吼又叫的一品御史官了?不过是个芝麻大小的官儿,还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了,瞧把他给能耐的,怎么说的来着?”

闻此,张夫人露出讽刺地冷笑,随后她清了清嗓子,预备学说张御史白天的话,不过任凭她咳得多大声,嗓子仍然嘶哑地厉害:

“奥,对,这么说得,咳咳,‘我堂堂一品御史的夫人,难道是泼妇吗?’敢说我是泼妇?还一品御史?我呸!没有我这个泼妇的兄长,他张东阳不过是个小破九品狗官儿!几斤几两肉啊?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噗嗤”一声,丫鬟铃兰和金盏都用帕子捂嘴乐了。

看自家小姐这样,她们也就放心了。

虽然大少爷没了,小姐哭得撕心裂肺,但只要有姑爷在,小姐总归还是会没事的。

想想当初大公子和老爷子会同意小姐嫁来,还真是不可思议。

她们小姐是余家嫡女,余家这一辈总共就这么一个嫡亲女儿,余老爷子疼爱地不行,之所以嫁给张御史,是因为他未中举前是余家门客,一个忠厚老实的读书人,满腹经纶,深得老爷子喜爱,余家对他知根知底儿,更巧的是她们小姐这么嚣张跋扈的性子,唯独遇上姑爷才变得小鸟依人。俩人一下子就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老爷子也就准了这份婚事。

后来张御史中举,又得余夕颜爹爹提拔,才成为了一品御史官。

虽然俩人总是吵架,但张御史心里有小姐。每每他惹了夫人生气,都会不自觉地一直跪着,专挑有鹅卵石的小路跪。

小姐呢,虽然每次都说狠话骂姑爷个狗血淋头,但是还是心疼姑爷跪久了,膝盖咯得青紫。

屋内的欢笑声传到外边,张御史终于松了一口气,儿子没了还可以再要,如果余溆儿一直伤心,怕是张府终日不得安宁。

铃兰二人自顾自地庆幸,却不知如今张家借着余家发达了,张御史却早就变了心,表面上跟余溆儿一生一世一双人羡煞旁人,背地里却偷偷在外面养了数十房外室,儿子女儿的,不说百八十个,也有近十个了。他根本不差张今一个最废物的儿子。

张东阳狡猾得很,妻妾成群愣是没让权势滔天的余家察觉到一丁点地风声,唯有余家现任家主独女余夕颜,着实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姑父,总觉着他人品有很大的问题。

可余家人只觉着是大小姐被娇惯地蛮横了,对长辈不尊敬。

笑闹了一阵,张夫人轻哼一声,“让他跪着去吧,谁让他把我唯一的儿子给派到天山去了呢……我生今儿的时候伤了身子,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今儿去的时候我就感觉心神恍惚,有些头晕目眩,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奈何怎么劝这父子二人都跟铁了心似的非得去,这回倒好,唉!我苦命的儿啊!再也回不来了!再说这死鬼今天说的话着实让我伤心,什么叫泼妇啊?啊?我余堂堂家大小姐,余震怀的女儿,余贤亨的姐姐,明明就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他个老匹夫头子,凭什么说老娘是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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