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破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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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要是修史，或者编着地志，肯定比较简略，而且只记载事实，虽然这个不知道事实是否掺水，不过野史那是不会记载的。
其他人查资料就是一件麻烦事情，或者说根本无法把资料查全，也只有李泰最合适，李世民宠爱他，可以给他调集县志，允许他查阅史书，还能组织人手，毕竟这个工程量不小，需要消耗的财力也不少。
关键也只有李泰来做，李世民才放心，不用担心泄露一些秘密，不用担心有人胡乱篡改。
两人谈得兴起，连政务都暂时抛在一边，开始商量需要那些资料，能请那些人帮忙。
如果是以前，找人对他是一件小事，如今却不一样，连王府的属官，都已经被调用；朝廷就更不用说了，李世民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
“看来只有等战事结束，才有人可用啊。”李泰感叹道。
“恐怕战事结束，也没有多少人手可用。”萧德言苦笑道。
“也不是没有办法，我没记错的话，有一些人不喜欢做官，只爱诗词文章，找他们来帮忙就是。”李泰思索着说道。
“这办法不错！我这就写信，告知各家。”萧德言眼睛一亮，点头赞同。
这事当然是萧德言来找人，不可能李泰亲自写信，那也太掉价了。
“唉！”看着萧德言兴冲冲的写信，李泰目光落在书桌上的文件，忍不住叹气一声，随后认命的伸手拿起一册。
遮娄其国，王牧已经与凌敬汇合，而且兵临遮娄其国首都瓦达比。
王牧只带了五万人围城，凌敬也只带了一万回纥骑兵，加上一万多科伦坡人，反而是帕拉瓦人来了十万大军。
虽然帕拉瓦人有十万大军，但是面对王牧，却没有一点骄傲的意思，这一路上，他们见识了多次烈火焚城，他们可不想，有一天那火焰，突然在自己营地燃烧。
遮娄其国集结了四十多万人马，依托都城，又在城外一左一右，布置了两个大营，显然要拒敌与城外，避免敌人焚城。
王牧他们行军迅速，那也是因为，补罗稽舍二世选择把所有人汇聚都城，决一死战。
虽然猜测敌人的士卒，有大半是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百姓，武装起来的，但是蛮干的话，损失还是不小。
“现在敌人有两座大营，挡在城外，只要破掉两座大营，把敌人堵在城里，我们就能一举破地，你们有没有好办法？”王牧指着才做好的沙盘问道。
艾买提见王牧目光看过来，急忙起身说道：“一切都听都督您的安排。”
“那好！我的意思，你我双方，各自攻打一处大营，你觉得如何？”王牧点点头问道。
“都督，我们人手不多，恐怕有些困难。”艾买提脸色一变，迟疑了一下说道。
“没关系，我会让骑兵保护你们，保证遮娄其人没有机会反攻你们。”王牧大气的说道，他才不会让这些嫡系力量，消耗在攻打营地上面。
“都督，能不能用烈火把营地烧掉？”艾买提问道。
“不能！勐火油要留着攻城的，我们大老远而来，运输可没那么方便，而且敌人营地分散，相互支援，方圆几十里，怎么可能全部烧一遍。”王牧摇摇头说道。
“都督，要不我们围而不攻吧，遮娄其人聚集了如此多人，瓦达比已经成了孤城，他们迟早会把粮草耗尽的。”艾买提建议道。
“他们消耗，我们也是一样，而且我们人数更多，附近几座城池的粮草，早已被他们搬空，估计瓦达比的粮草，够他们坚持一年半年的。”王牧摇摇头说道。
“这…”
“我们是远道而来，时间长了，容易出现变故，遮娄其人是包围国家，很可能拼死抵抗，拖下去对我们不利。”凌敬插话道。
“好！我们拼命也拿下大营！不过接下来的攻城，恐怕就帮不上多少忙了。”担心王牧这是故意让他们送死，所以艾买提想了一下，答应下来，不过他也留了个心眼，表示攻打营地没有问题，不过攻城的时候不参加，在他想来，这是遮娄其国的都城，即便有勐火油，攻城也比攻打营地困难。
“可以！只要打下大营，城池就交给我们。”王牧点点头。
双方商量好之后，各自散去。
“城里的人可以随时支援营地，这大营可不是那么好打啊！”凌敬笑眯眯的说道。
“没错，虽然遮娄其人有大半都是民夫，不过只要打几场下来，慢慢就成了精锐，所以越到后面会越困难，除非一举破敌。”王牧点点头说道，他领兵，训练士卒的时间都不少，自然很了解一个，如何把一个普通百姓，训练成合格的士卒，除了一些基本训练，最主要还是让他们参与厮杀，哪怕是守城，只要打几场下来，那就是一个合格的士卒，如果体质再好一些，那就是精锐。
“帕拉瓦人有苦头吃了！”凌敬幸灾乐祸的说道。
“我们也不能让他们觉得是故意坑他们，告诉他们，只要打进城池，三天不封刀。”王牧吩咐道。
“啊！”薛仁贵惊呼一声，震惊的看向王牧，以往虽然他默许士卒劫掠，不过那只是战争进行的时候，只要没了反抗的人，就会下令约束，像这次光明正大的下令屠城，还是第一次。
“不给点甜头，他们怎么舍得拼命，打狠一点，后面也会更轻松。”凌敬帮着解释道。
“身毒的人口太多了，融合起来会很困难，仁贵你要记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是土生土长的中原人，死再多也没有关系。”王牧澹澹的说道。
“死得越多，他们人口恢复起来也就越慢，留下的后患也就越小。”凌敬赞同的点点头，他也很看好薛仁贵和高侃，所以有机会的时候，也不介意提点几句。
薛仁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无论怎么样，他知道王牧不会害他，所以把两人的话记在心底。
“属下这就去通传真腊，骠国的士卒。”薛仁贵起身说道。
“去吧！”王牧点点头。
遮娄其人提前做好了防御，箭楼密布，拒马，栅栏，木制的城墙，分布在城池左右二三十里，大大小小的营地，相互支援，又单独存在，很明显就是防火。
一开始的时候，进攻确实顺利，也不出他们的预料，遮娄其人大多数是没有经验的民夫武装起来的。每天都有营地被摧毁。
不过在厮杀了十天之后，把遮娄其人的营地，压到城池附近最后一处山坡的时候，就再也不容易了，即便白天占领山坡，夜晚遮娄其人又会重新在山坡上，布下防线。
没办法，如今是冷兵器作战，占据了山坡，也不可能留太多人守着，除非大军近距离包围，不然别人的营地就在附近，有弓箭手保护，晚上怎么也夺回来。
遮娄其人很有韧性，加上他们人不少，轮流守卫，在他们拼死抵抗下，最后一处大营，强攻了三天都没有拿下。
好消息也有，逼近城池，最后这处大营，就能集中兵力，半围着进攻，所以这三天，遮娄其人的伤亡直线上升。
天气还热，收尸的事情，自然落在王牧他们一方，争夺山头的第五天，双方都不得不放弃了那一块地盘，因为鲜血寖湿，已经让上面变得泥泞。
“都督！能不能想想办法，我们的人，伤亡已经超过了三成。”艾买提找到王牧，带着哀求说道。
没办法，他可不敢撂担子，不然回头王牧收拾他们，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帕拉瓦人伤亡不小，这一点王牧很清楚，因为联军损失同样有三成。
“明天你们继续进攻！我让骑兵用弓箭支援，等到下午，右路一起强攻！我们先破一路。”王牧解说道。
“如果一开始，就强攻一路，遮娄其人就会有防备，这种办法只能用一次，所以要让他们形成习惯。”凌敬看出他的疑惑，提前一步讲解道。
艾买提是懂军事的，听了之后，理解的点点头。
“准备一支精锐，明天我们先破一路！剩下那一路，可以不管，直接攻城！”王牧朗声说道。
“好！”艾买提咧嘴一笑，高兴的点点头，强攻半个月，终于见到了胜利的曙光。
这个方案，还真不是王牧在忽悠他，这是昨夜凌敬提出来的，只不过计划是再等两天，多消耗一些帕拉瓦人，没想到他们这就扛不住了。
遮娄其人死得比联军多，两侧的营地，丢下的尸体就有近十万，这段时间，双方的士气都不怎么高，毕竟每天见到那么多尸体。
好在医疗跟上了的，所以还不至于出现畏战的情绪。
第二天，遮娄其人依旧像往常一样，守了一上午，今天骑兵在外围奔射，可是给他们带去了很大的困扰，伤亡也比往日要大不少。
按照时间推算，这个点大家就应该休息了，只会有少量的人羊攻，毕竟天气热，无论是攻守，都很难受。
见到骑兵果然全部撤离，遮娄其人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杀！”在撤退的士卒背后，突然杀出大量的人，大喊着冲向营地。
“当当当！”箭楼上观察的人，急忙用力的敲动铜锣。
遮娄其人大惊失色，因为营地外围，来的敌人非常多，密密麻麻，一眼望去，全是盾牌。
营地本来想休息的士卒，慌忙提起武器，冲了出去。
有心算无心，联军的人都是吃饱喝足，休息好了的精锐，遮娄其人别说吃饭，有人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这体力上就不是一个等级。
被突然袭击，心里肯定慌乱，加上拼杀一上午，那口气已经泄了，这士气不但很低，而且混乱。
这是抱着必胜之心突袭，士气高昂的联军，勐烈的冲进遮娄其的营地，一群群膀大腰圆的壮汉，一手盾牌，一手武器，见人就砍，第一时间，就杀穿了防线。
犹如万箭穿心，一支支队伍，插进了遮娄其人的大营，并且迅速的推进。
城里的人发现了情况不对，立即派出了一支援兵。
可惜遮娄其人不知道有种东西叫望远镜，在这种方圆十里不到的战场，那就是神器，他们的举动，都落在了王牧他们眼里。
原本已经撤离战场的骑兵，再次出现，对着城内的援兵就杀了过去。
另外一侧的大营，接到消息，组织了人手反扑，可惜被早有准备的联军杀了回去。
补罗稽舍二世沮丧的看着城外，苍白的脸上几乎没有血色，颧骨凸显，眼眶深陷，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城外到底怎么回事？”看着跑上城堡的亲卫，补罗稽舍二世急忙问道。
城堡虽然是城池最高处，不过想要用肉眼，看清楚城外的战场，那是不可能的。
补罗稽舍二世只看见属于自己的一方，似乎不断的被压缩，所以他非常着急。
“回吾王！联军突袭我军大营！恐怕要守不住了！”亲卫低着头回答道。
补罗稽舍二世身体一晃，差点摔倒，急忙扶住城堡的墙壁。
“快！调集大军，守住城池！命令大将军击退敌人！”补罗稽舍二世声音嘶哑的喝道。
“遵命！”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亲卫向城堡下方跑去。
“吾王！事不可为，该早做打算。”一个老人恭敬的说道。
“打算？还能怎么样？如今遮娄其国，已经只剩下一座孤城了。”补罗稽舍二世迷茫的说道。
“去北方！只要留得性命，未必不能重来。”老人提醒道。
“戒日国？他们又怎么会容我活着。”
“以前不可能，现在却不一定，唐人和帕拉瓦国的联军，灭了我们，下一步定然要面对北方，戒日王不可能看不出这点，他一定会好好留着吾王。”老者分析道。
补罗稽舍二世眼珠转道，他很快想明白了，戒日王确实不会杀他，会留着他，看能不能和遮娄其国残余的人联系，造成一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