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0 章 起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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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没有想到萧如意敢在公堂之上打人，都忍不住震惊了一下。
曹县令多少感觉有点没面子，握拳轻咳一声，随即急促拍了拍惊堂木：“堂下之人，这是当本官不存在吗？”
萧如意闻言放开萧老太，脸上的冷傲却没有消减半分，她看向曹县令：“不知道顾老爷的话，可否算作证据呢？”
曹县令沉思片刻道：“顾老爷是本县乡绅，又与你父亲是多年好友，想必是知道内情的，可算作人证。”
“既然如此，就是证明我娘亲无罪，不是骗婚。我爹爹疼爱我娘，是因为他喜欢的是我娘本人，不是她有没有旁人的孩子，更不在意她的前尘往事，他只想呵护她的未来。
而萧老太不懂感情不说，抓着儿子的死不放，一次次污蔑我娘，试图损害一个女子的名声。这样的人就算我一时失控打了，想必大人也还是要追究几十个板子的。”
萧如意说完，松开萧老太起身，又道：“请大人公断。”
“萧如意……”萧老太不服气，刚发出声，萧如意的目光便阴冷的瞪过去。
萧老太顿时心惊，脸颊上的火热仿佛更盛，嘴巴长了半天愣是没敢再说话。
县令看着萧如意，心里不免也有些震惊。
这么多年来聪慧的人他倒是没少见，但是这十几岁
的丫头就能如此的条理清晰，倒是几乎没有。
他原以为如像萧如意这样的女子，定是家中长辈十分优秀，可如今看来，仿佛刘氏也不具备这样的条件，毕竟出事后，还是靠萧如意力挽狂澜。
后生可畏啊。
县令沉默半晌，利索的开口道：“先把萧老太关押。”
“大人，大人……大人，草民冤枉呀，大人……”
萧老太哪里会想到自己能败的这么彻底，语气震惊，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县令大人却不听，冲着衙役坚定的摆手。
衙役自然不敢手软，不顾萧老太的挣扎，拖着她便走。
一路上，萧老太从嘶吼叫嚣到绝望，连衣服和鞋袜都被拖拽到凌乱丢失，眼看着身影要离开公堂的时候……
萧如意却忽然开口道：“大人等一下。”
曹县令扬眉，眸光落到萧如意身上。
萧如意则施礼道：“萧老太毕竟是萧家爹爹的母亲，虽然她市侩不讲情面，甚至还做出过挖萧家爹爹坟墓这种荒唐的事情，可看在萧家爹爹的面子上，我仍想饶她一命。”
萧老太一听，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把之前对待萧如意恶劣的态度抛之脑后，挣脱衙役爬到萧如意面前，扯着她的裤脚，拼命求饶道：“如意，如意，你救我。”
萧如意敛眉，冷冷的扫了萧老太一眼，用力扯出自己的裙摆：“你扛不住几十大板。”
她下定义。
萧老太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不能……”
“那你就给爹爹守墓，好心悔过吧？这样也算是死罪可免……”萧如意的音色没有什么温度，随后似是好心般将萧老太扶起来，顺势耳语道：“毕竟他可是你害死的。”
“你……”萧老太一听脸色骤然一白，疯子一般的将萧如意甩开：“你做梦，我才不去陪个死人！”
一句话，让原本还沉浸在猜测刘氏前尘往事的人们忽然抬眸，目光齐齐朝萧老太看去。
“那可是你儿子啊，我怎么看不懂这老太婆了，眼下她这告状难道不是心疼儿子，想惩治恶女人吗？可怎么一提到儿子又这般嫌弃？”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感觉有点奇怪呢。”
萧如意不想让外面的话被萧老太听到，直接上前道：“那怎么着？你是想进大牢挨板子？”
她说完语气轻飘飘的道：“我爹大概也不想你去陪他，毕竟是你杀了他，他见你还要寻仇呢。”
“我没有杀他。”萧老太被吓得失控后退，“他本来就要死了，难不成我还要花银子给他？”
萧老太此话一出，听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云羡和顾老
爷挑眉。
原以为她是真的想要给萧老太婆一条生路，可如今看来，是他们想错了。
萧如意没有多说，曹县令却一拍惊堂木，瞪向萧老太，大声质问道：“什么意思？”
萧老太闻言一愣，忽然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当即腿一软，忙摆手道：“大人，你关我吧，你打我吧，不要听这个死丫头胡言乱语。”
“明明就是你自己说的。”外面看堂审的百姓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旁人也叫嚷起来：“我看，这老太婆也没多疼自己的儿子，似乎她儿子的死，也跟她有逃不脱的关系。”
萧如意听着外面的声音，又看到曹县令沉思的模样，缓缓开口道：“原本我也意外，为何萧恩爹爹明知道我不是亲生的，却还视我为珍宝。如今想来，可能他亲娘待他不好，他只是不想我也吃他的苦罢了。”
萧如意的话虽然简单，可却听的在场人皆动容。
萧恩的善良已经是在场人都知道的事实，刘氏跟萧恩成亲后，夫妻两个不提往事，相濡以沫，将孩子教养的如此好，这不是也很好吗？
人群里有人抹泪，呜咽着对身旁的人道：“我也想我爹了。”
一句话，不知让周围多少人抽泣。
萧如意的眸色闪了闪，随后看向曹大人：“当年我爹
的伤势不至死，是萧老太买通郎中跟我们说命不久矣，让我们放弃救治的。此涉事郎中的地址，我已经查到多时了。
本想着我爹爹死在自己母亲手里，是家丑，也是一命还一命吧。当初是我愚钝，既然萧老太不念爹爹遗孀，遗孤，我又何必替爹爹原谅她的滔天罪行？”
萧如意红着眼眶说完，公堂之上陷入一片死寂，几十个人的呼吸声都像是消失一般。
场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云羡的眸光落到眸光坚定的萧如意身上，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怕是都挪不开眼了。
静默片刻，瑟瑟发抖的萧老太骤然起身，指着萧如意道：“你个贱人……我真是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襁褓中直接掐死你，萧家也养你……”
“养我？我看是爹爹养了萧家多年，若没有他，你们怕是早就饿死了。”
萧如意声音镇定，这一次她起了杀心，萧老太就不可能活着离开。
萧老太闻言还要骂，曹县令却已经听不下去，惊堂木拍起，音色严肃的看向身旁的衙役：“还等什么？把人带下去。”
闻言衙役还哪里敢愣神，四个人一起将萧老太抬走。
曹县令也接着补充道：“萧老太谋杀儿子，污蔑前儿媳清白，数罪并罚，罪不可恕！念其年岁过百，免除问斩，判十年监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