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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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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南楼把在他脸上放肆的那只手给拍开。

夜色般幽黑的眼睛盯着乔安年,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乔安年故意逗小孩儿:“那要是哪天我不小心忘记了,怎么办?又或者,  你以后交了女朋友,  想要跟女朋友二人世界,不想跟我一起跨年了呢?”

贺南楼:“我不会交女朋友。”

他对谈恋爱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没有兴趣。

跟个六岁,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讨论女不女朋友什么的实在有点逗。

乔安年努力憋住笑意,好让自己不笑场,  问小孩儿:“那你说说看,  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贺南楼:“阿姨是贺惟深的女朋友。”

贺南楼说这句话时,  语气没什么起伏,就好像是用“女朋友”这三个字在造句,乔安年的心还是微微轻扯了下。

父母离婚,  双方都开始新生活当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比起父母选择过全新的生活,  往往给到孩子手中的选择权十分地可怜。要么孩子完全被迫接受父母重组家庭的新生活,要么妥协地接受。

总之,  当家长执意组建新家庭时,孩子是无力反对的。

孩子只有被迫地适应。

小孩儿对女朋友的理解显然有些偏差,乔安年正经地给“科普”了一回:“是,  也不是。我妈是贺叔的女朋友没错,  不过更多的时候,  女朋友表示的意思是,你喜欢一个女生,  最后那个女生成为了你的恋人,  于是她就成了你的女朋友,  是你想要跟她一辈子在一起的存在。”

贺南楼眸色转深,  “你有女朋友?”

乔安年把双手往脑袋后一枕,  张口就来:“有,  多着呢。你知道哥哥有多受欢……”

说到一半,意识到这样有带坏小孩子的嫌疑,乔安年临时改了口,“没有。”

乔安年把手给放平,也觉着这牛|逼吹得有些过了,他转过脸,自己笑场了,“刚才那一段,掐掉,掐掉啊,开玩笑的,做不得数。”

有过喜欢的人,也试着踏出一步过。当女方快要回应时,他干了一件特别不厚道的事——临阵退缩了。

一个人过了太长时间,他发现,他其实还没有做好邀请另一个人走进他生活的准备。

又或者应该说,对于会有人深入地参与他的生活这件事,他内心竟然是害怕、排斥多过甜蜜跟期待的。

他真的有爱一个人的能力吗?他真的能够给对方幸福吗?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对自己并没有他一直以来认知当地那样有信心。

父母跟家庭,以及出身小镇这件事,还是会让他在面对条件好的喜欢的女生时,产生自卑跟退缩。

哪怕当时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单就物质而言,他应该是能够给与对方一个比较好的未来的。

他还是不敢再迈出去一步。

他会重蹈父亲的覆辙吗?

像他这样的人,能成为一个女生的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吗?

想到这些问题,他就没有办法不恐惧……

他当时有跟女生发了一条长微信,刨去他家里的背景,认认真真地说了他当时的想法跟顾虑,也很认真地道了歉。后来,女生结婚时,他还随过份子钱。

有朋友了解他的情况,给他介绍过家庭成长背景都类似的女生或者是性格活泼开朗的女生,都以失败告终。

朋友恨恨地说,他这辈子,就是孤注生的命,做好母胎solo一辈子的心理准备吧。

乔安年平躺在床上,右腿翘在左腿上,叹了口气:“可能我这一辈子也交不到女朋友了。不过没关系,这不是有你么?等以后你大了,我要是还是老光棍一个,你就偶尔过来陪我这个老头子种种花,下下棋什么的。”

乔安年搂过身旁的小团子,让小孩儿枕自己肩膀上。

幸好在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里,还有乖崽陪着他。

“不。”

拒绝地不要太干脆利落。

乔安年转过脸,微微睁大眼睛,“喂,贺小楼,过分了啊。我又没有让你天天过来陪我,就是偶尔……”

贺南楼冷声:“你刚才说,有一天你会忘记答应我的事。”

乔安年:“……”

可真够记仇的啊。

“我刚刚明明我说的是哪天我不小心忘记吧?是不小心忘记。比如,人总会有变老的那一天。人老了,记性力就会慢慢衰退。要是哪天真不小心忘记了……”

贺南楼不喜欢这个假设,他打断乔安年的话,“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想起我。”

乔安年:“……”

救命,有亿点点被感动到是怎么回事?

他离开家以后,有一年其实曾经回去过一次。

老家已经拆了,听说他爸跟他继母一家搬去了县城。

外婆已经去世,他跟其他亲戚都没有太深的感情。

孑然一身。

除了去世的外婆,他一直也没被什么人在意过。

想尽一切办法,也会让他记得他什么的,说明小孩儿现在,应该还挺在意他的吧?

万万没想到,他会有被小团子给治愈的这一天。

“那好,一言为定了啊”

乔安年的腿抖啊抖啊的,不要太嘚瑟。

“宝,窗外的烟花放得是不是没那么密集了?等会儿是不是就会停……”

乔安年转过脸,发现小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已经闭上了,小嘴微张着,睡着了。

累坏了吧?

这大过年的,又是生病,又是吐的,乔安年的手在小孩儿的脸蛋上轻轻地摸了摸。

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肩上的小脑袋给挪到床上,乔安年又费老大的劲,把横睡在床上的小孩儿给移正位置,让小团子竖躺着,脑袋睡在枕头上。

乔安年澡还没洗,小孩儿睡相太差了,去洗澡之前,乔安年不放心,把另一个枕头给横在床中间,又把他让管家给他的一件小毯子,也给横在中间。

做完了这些“防踢工程”,乔安年这才去洗澡。他换洗的衣服,之前管家也一并给他拿上来了,应该是张倩柔有提前吩咐过。

乔安年洗完澡出来,发现他做的“防踢工程”毁了一半,毯子被踢到床边,岌岌可危,差一点就要掉地上,枕头倒是安安稳稳地还待在原地。

早知道……他应该跟管家再要一个枕头。

太多年没有在除夕夜这一天这么早就上床睡觉过。

乔安年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完全没有任何睡意。

烟花把夜空给照亮,眼睛被“吵”到,乔安年只好去把窗帘给拉上。

忘了带上手机照片,乔安年就跟瞎子一样,手放在前面,笨拙地摸了半天,一步一挪地,总算是依照大致的方位,顺利地走到床边。

屁股坐在床上,坐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估摸着不是小家伙的手,就是腿,乔安年赶紧起身,开了灯。

小团子身上的被子都被他自己给踢到床边,整个人趴在他的“防踢工程”上,腿呈大字型。

他刚刚不小心坐到的,十有**,应该就是小孩儿的脚。

乔安年:“……”

这不是在床上睡觉,这怕是在床上游泳吧?

乔安年只好把人给推回去,又替小孩儿重新把被子给盖上,期间,差点被小孩儿的手给打到鼻梁。

乔安年:“……”

这睡相,长大以后要是也这样,会严重影响找媳妇儿的成功率吧?

把小毯子给重新叠好,放在枕头的最中间,乔安年重新躺回床上,关了灯。

刚刚这么一折腾,乔安年总算多少有了睡意。

时间很晚了,窗外烟花的声音也渐渐地小了下去,乔安年闭上眼,第一次,在除夕夜,不用在恐怖片的刺激下,顺利地入睡。

被烟花绽开的声音给n次吵醒时,乔安年的心情是崩溃的。

他发现,他被小团子骗了。

这频率,跟放一整晚有什么区别!!!

乔安年有一种想要把身旁的小团子给摇醒的冲动。

说好的不会放一整晚呢?!!!

乔安年拿起床头的手机,3点15分。

乔安年握着手机,睁着眼睛,毁灭吧。

边上,小家伙动了动。

乔安年小腹下意识地一紧,就怕小孩儿忽然打到他,或者是踢到他。

脸颊传来温热的触感,浅浅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

乔安年那手摸了摸,摸到了小家伙的脸蛋,往下,摸到了小孩儿的……唇。

所以,贴着他的是,小家伙的嘴巴,不是脸蛋么?

乔安年没忍住,笑出了声。

人类幼崽真的是……充满惊喜的存在啊。

小家伙估计又是趴在他的“防踢工程”上,怕小孩儿睡得这么高,不好,乔安年只好摸索着,把人推回去。

结果,不一会儿,小孩儿又把脑袋给凑过来了。

乔安年:“……”

怕再弄下下去孩子会被他给弄醒,乔安年只好把“防踢工程”稍稍往下挪,这样小孩儿的脑袋能挨着他,身体好歹隔着枕头跟毯子。

偶尔,小孩儿睡熟了,会发出小猪仔般的哼哼声。

黑暗中,乔安年笑得像个傻子。

说来也奇怪,自从跟他脑袋挨着脑袋,小家伙也就不再乱动。

乔安年闭上眼。

好像,这么脑袋枕着脑袋睡觉,也还不错?

打工人的职业素养,无论前一天晚上睡得多晚,哪怕上班前半个小时才睡着,在闹钟响起时,也依然能够在第一时间顽强地从床上爬起来。

即使乔安年现在不用工作,打工人之魂却早就已经千锤百炼。

听见闹钟声,睁开眼,关闹钟,坐起身,穿衣服,一气呵成。在张倩柔过来敲门时,他已经洗漱完毕,还把小团子也给一并叫醒,给小家伙挤了牙膏,洗脸。

要不是贺南楼在脱裤子时,坚决把乔安年给推了出去,大概……

上洗手间这件事,乔安年都要给代劳了。

张倩柔见到穿戴整齐的一大一小,微带着惊喜地道:“我还以为昨天晚上烟花那么吵,你们两个人会睡得不好,早上可能会起不来。”

为此,她还特意起早了一点,好早点过来叫醒年年跟小楼。

没想到,这两个孩子起得这么早。

“您昨天晚上说过,贺家早上八点要吃早餐,不好迟到。”

张倩柔笑道:“是。既然你们两个准备好了,那我们下去吧。”

乔安年牵着小团子的手出门。

张倩柔在房间里四下看了看,盯着这两人身上的衬衫,奇怪地问道:“年年,小楼,你们身上的那件西装外套呢?”

张倩柔这么一问,贺南楼回想起从他早上起来到现在,的确没见乔安年的那件外套。

至于他自己的,他记得是因为吐过,衣服弄脏了,乔安年就替他脱下,给放到了一边,后面应该是被管家给拿去干洗了。

但是,乔安年的那件外套呢?

也让管家拿去干洗了么?

“昨天小楼不是吐了么?我一时没找到能接的东西,就……不过您放心,我昨天晚上已经在第一时间用水冲过,又用沐浴露稍微洗了洗,后来管家上来的时候,我给了管家,让他拿去干洗去了。洗一洗,以后应该还是可以穿的。”

贺南楼倏地朝乔安年看了过去。

他记得他昨天想吐时,乔安年的确是拿了什么东西来接住,但是……他没想到,乔安年是拿的他自己的外套。

张倩柔失笑,“要是真不能穿,就不能穿了吧。妈妈再给你去定做一件就是了。”

“别啊。才穿过一次,要是就不穿了,多浪费。”

张倩柔欣慰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年年,你长大了。”

这几个月以来,是真的懂事了很多。

乔安年:“……”

可不么,过了年,他都是三十岁的人了。

咳。

……

乔安年跟贺南楼、张倩柔三人到楼下餐厅时,才早上七点半。

除了他们三个人,餐厅里就只有几个佣人。

贺端、贺惟深,包括贺家的其他人,都不在。

乔安年纳闷,难道乔家的人吃个早餐都那么守时,不到八点人就不出现?

“哎……小楼,你往哪儿去?”

乔安年稍微走神的功夫,瞧见小团子往餐厅长桌的主位走去。

那应该是贺家长辈们坐的位置吧?

乔安年赶紧出声,把人给喊住。

贺南楼脚步微停。

他的视线从主位的座位移开,在佣人给他拉开的那张椅子上坐下。

习惯了。

在他重生之前,他才是那个位置的主人。

“妈,贺叔还没起吗?”

乔安年在小团子身旁的位置坐下,坐下后,低声地问道。

张倩柔解释道:“你贺叔昨天晚上打牌到很晚,又喝了酒,他应该没这么早起床。”

乔安年:“……”

那他们岂不是吃完早餐还不能走,还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张倩柔像是看出乔安年心中所想,她轻声地道:“等会儿吃了早餐,你跟小楼去院子里玩一会儿,我去给你贺叔端一杯醒酒茶上去。等要回去了,妈妈再给你打电话。”

“嗯。”

乔安年以为他可能得再在贺家过一个上午,甚至可能过了上午都还不能走,出乎他意料的事,十点还没到,他就接到了张倩柔的电话,给人的感觉像是贺惟深也没有想要在自己家多待的意思。

小团子就跟不用说了,无论贺家谁跟他说话,他都是充耳不闻,就没张开过嘴。

回去时,乔安年没见到贺端,管家给出的解释是,老爷子昨晚上有些累,上午还在房间里休息。

自己孙子病了,当爷爷的就只过去看了一眼,第二天要走时也没露面。

乔安年算是看透了,这爷孙情,够塑料的。

终于坐上回去的车子。

乔安年降下车窗,在车子快要驶离时,拿出手机,对着洋楼拍了好几张照片。

在贺家时,他没好意思“拍,拍,拍”,倒不是怕人家笑话他是刘姥姥逛大观园,纯粹是不想因为他导致张倩柔被议论跟笑话什么的。

车子缓缓开动,乔安年收起手中的手机,他坐在车上,看自己刚才拍的那一组照片。

照片这种东西,还是挺受条件限制的,手机受像素还有镜头的影响,拍出来效果跟单反还是没得比。

昨晚一晚上没睡好,有这么看了会儿手机屏幕,乔安年就有点困了,他在车上补眠。

睡了一路,到家后,被张倩柔给喊醒。

回到房间,乔安年还是困,倒头就睡,除了午饭被喊醒,扒拉了几口,回到楼上,开着暖气,睡了一下午。

乔安年是被饿醒的,醒来时,窗外的天色都已经有些暗了。

乔安年习惯性地去摸床边的手机,没找到,不知道被他给随手放到哪里去了。

“小楼~~~”

乔安年打了个呵欠,喊了声小机器人。

“小楼,给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年年哥哥生日快乐!祝年年哥哥生日快乐!祝年年哥哥,生日快乐。永远开心!”

乔安年本来是想让小机器人给他报下时间,结果小机器人给唱了一首《生日快乐歌》,还祝他生日快乐。

这下,乔安年可是一点儿也不困了。

他从床上坐起身。

乔安年走到机器人跟前:“小楼。”

“年年哥哥,我在呢。”

“你刚刚……是在唱生日歌对吧?谁教的你?”

“小楼不用人教,小楼自己会哒。”

乔安年:“……”

这小机器人,还吹牛上了。

它一个机器人,要是没有人给它输入指令,怎么会知道今天是他生日?

不过,他也是傻。

问一个机器人,这生日歌谁教的。

害。

乔安年出了房间。

门敲到第二声,就开了。

乔安年看着小团子:“是你教的小机器人,唱生日快乐歌?”

贺南楼:“不用教,只是输入了一个语言包。”

“哈哈,一个意思,一个意思。”

乔安年给了小孩儿一个大大的拥抱,高兴地在小孩儿耳边说了句:“谢谢啊。”

对于乔安年而言,生日实在是可过可不过的一件事。

从小到大,他生日就没怎么过过。

加上他生日是在大年初一,很多人忙着过年,哪怕有朋友知道他是这一天过生日,也会因为过年这天琐事太多给忘了。像他自己,就经常因为工作的原因,把他自己生日给忘了。

让小机器人给他唱生日快乐歌……

怎么说呢,就……挺难忘的。

不对,可能真的等他老了,他估计也绝对不会忘记。

新年一过,日子就禁不起过。

寒假的额度,就跟被怪给攻击了的血条一样,哗啦啦地掉,并且补都没办法补回来得那一种。

贺南楼寒假掉的那颗牙冒出了白色的小牙牙,乔安年也开学了。

一个寒假没见,开学见面时,免不了兴奋地问各自寒假收到多少压岁钱,寒假都去了哪些地方玩。

像是林乐乐这种,寒假只顾着吃喝玩乐的人,开学的前几天,免不了又是狂补寒假作业,以至于开学的那一天眼圈黑重,好像不是去过了一个寒假,而是去做了一个寒假的“童|工”。

开学欢乐的气氛总是短暂的。

开学第一周,各科老师就丧心病狂地给他们安排了一场测验,好像纯心要浇一浇这种喜庆的过年气氛,要同学们把尽快把身心都放到学习上。

可以说是“用心良苦”。

六年级下学期,学业一下繁重起来,考试比上个学期明显密集了许多。

即使是“可爱群”里的小可爱们,晚上也再聊天,大部分聊的,也都是跟学习有关的事情。

哪怕是林乐乐,也因为开学时那一次测验的打击,也认真了许多。

好像,过了一年,大家真的都长大了不少。

贺南楼没有再去幼儿园,贺家给安排了一对一的精英教育。

仅仅只是一个学期不到得的时间,贺南楼的家教就换了不下几十个。

不是他太调皮,又或者是不肯配合老师教学,而是他展现出来的天赋,令每一个教授他的老师都自叹弗如,建议家长另请高明。

贺家不得不重新再招聘更加尖端的教学人才。

在贺南楼换过第n个家庭老师,始终不太理想时,乔安年的学习取得了比较大的进步,尤其是他的英语听力,进步尤为明显。这也直接导致他的总分一下子就上去了。基本上到学期后面,每一次都是稳居年级前十。最好的一次,超过了许明朗,考了个年级第一。

夏初,在蝉鸣声叫得很是热闹的时节,乔安年迎来了他人生第二次小学升初中的升学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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