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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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哈哈,小家伙竟然真的把他之前胡诌的什么心理年龄给当真了啊?
真以为他12岁就拥有29岁的心里年龄呢?
哈哈哈。
小孩子就是可爱,无论你说得有多不着边,他们都会信以为真,还会一本正经地跟你讨论。
“哇?是吗?那小楼说说,你的心理年龄几岁呀?”
贺南楼:“……”
贺南楼一听这种不着调的语气,就知道对方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乔安年心里还一点没数,还在逗小孩儿:“怎么不说话啦?”
贺南楼绷着脸。
哟。
还闹起情绪啦?
乔安年食指在下巴处点了点,睨着小孩儿:“那我猜猜看?我们小楼的心理年龄是……20岁,是个小大人了,对不对?”
人在小时候往往都盼着长大,巴不得一夜醒来就变成大人。乔安年这是为了哄小孩儿高兴呢,故意说了个20岁,对小孩子来说听着就大的数字。
贺南楼没搭理他。
乔安年眼露疑惑,这跟他预期的效果不符啊。
他故意“哎呀”了一声,成功吸引小家伙的注意力后,用尤其夸张的语气道:“天呐!我们小楼该不会……心理年龄60岁了吧?”
贺南楼冷瞥了他一眼,“……那你要叫我爸爸。”
???!!!
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小团子说什么爸爸不爸爸的?
“你说什么?”
贺南楼:“你心里年龄29岁,我心理年龄60岁,担得起你这一声爸爸。”
哎哟,我去!
小屁孩是真敢说啊!
“好啊,你小子占我便宜呢?占哥哥我便宜呢你!胆儿肥了你!”乔安年伸手去挠小家伙的痒痒。
贺南楼怕痒,他拍开乔安年的手:“别碰我。”
“你说不碰就不碰?哼!看我的厉害!piu,piu,piu……”
乔安年拇指跟食指并拢,幼稚地往小孩儿肚皮上,腰间,咯吱窝,一个劲地点,反正哪里痒就“点”哪里。
贺南楼没办法控制身体的本能反应,哈哈笑出声,笑得东倒西歪地,双腿乱蹬,躲着乔安年的攻击。
十二岁对上六岁,还是非常有体能优势的,在乔安年抱着他,不让他躲开的时候,贺南楼压根躲不开。
贺南楼发出警告:“乔……乔安……年!”
小屁孩的警告,语气在凶,声音都是软糯的,何况乔安年三个字,还说得断断续续,声音都带着笑意。
乔安年多缺德呐。
他一听小孩还联名带姓地喊他,把小孩儿脚上的棉拖鞋也给拿了,抱住小团子其中一只腿,挠他的脚心,威胁他道:“叫年年哥哥!”
贺南楼笑得没力气,加上他现在力气天然比不过乔安年,压根挣脱不开,他憋红了脸,只是不肯叫。
张母在洗手间用洗衣液洗干净沾血的毛巾,打算拿到阳台上去晾一晾,听见房间里的闹腾声,走过去一看,好么,年年把小楼的袜子给脱了,在挠小孩脚板。
“年年!这大冬天&303记40;,你怎么把小楼的袜子给脱了!”
张母把毛巾给暂时放椅背上,快步走过去,赶紧把外孙给拉开,“好了,好了,年年,不许你太欺负小楼啊。你这么挠他,他能好受么?换成你被挠试试。真是,你是哥哥,不许这么欺负弟弟的啊。”
乔安年也就趁势“偃旗息鼓”,把小孩的腿给放下,红着脸,微喘着气,睨着小家伙,“这次看在外婆的面子上,就先放过你。要是下回,再没大没小,直接喊我全名,我可就大刑伺候了啊!”
乔安年把袜子给小团子穿上。
张母听说外孙是看她面子,老人家很是有点高兴。以前她的话年年可没听过。
“那外婆就谢谢你了,我的年年宝贝!”
乔安年让小孩儿喊他年年哥哥,脸都不带哄一下的,这会儿听见张母的这一声年年宝贝,难免红了脸。
长这么大,他就没被人叫过宝贝……还是在奔三的年纪。咳。
张母双手揉了揉外孙的脸蛋,不忘转过头对贺南楼温声地嘱托道:“小楼,你刚刚是不是喊年年哥哥全名啦?这不行,你得有礼貌,也要喊年年哥哥,不能喊乔安年,知道吗?”
张母一视同仁,没有因为贺南楼不是她亲外孙,就格外宽容地对待,告诉了乔安年不能欺负弟弟,也告诉贺南楼,不可以喊哥哥乔安年的全名。
贺南楼眸色幽深。
张母是第二个除了乔安年以外,告诉他得对人有礼貌的人。
乔安年拿脚轻轻踢了踢小家伙的腿肚,朝小家伙使眼色,“外婆在跟你说话呢,回长辈话。”
贺南楼垂下眼睑:“嗯。”
张母没注太注意这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她拿了放在椅背上的毛巾往外走,“那行,那外婆就先下楼去做饭。等一下再上楼叫你们。”
“啪嗒啪嗒……”
窗外的雨下大了,砸在窗户上。
乔安年从地板上起身,走到窗边,想窗外望去,“还真下雨了啊。”
下得还挺大。
他跟小团子在楼下吃早餐那会儿,买菜回来的张母就说过,看今天的天色,阴沉沉的,可能会下雨,没想到还真下了。
乔安年望着窗外如注的大雨,恶意地想,不知道那个乔永健现在到家了没。
最好是还没到家,淋成落汤鸡才好。
…
一个多小时之后,张母上来喊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吃饭。
张倩柔帮母亲在厨房打下手。她端着菜从厨房走出,见到贺南楼跟乔安年一起从楼上下来。
小孩的脸上还有唇上的血渍都已经擦过,小脸又是白白净净的了。张倩柔把手里的菜放桌上,走了过去,“都洗干净了?身体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没?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要说,我们带你去诊所看看。”
乔安年代为答话道:“我问过了,小楼说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那就好。来,坐下吃饭吧”,张倩柔给他们两个人拉开餐椅。
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坐下,没见到张父,乔安年问道:“外公呢?”
“你外公他出……”
张倩柔的话还没说完,听见大门打开,电瓶车被推进屋内的声音。
记
张母从厨房探出头:“倩柔,是不是你爸回来了?”
“应该是,我去看看。”
不一会儿,张倩柔跟头发还有脸都淋湿了的张父一起进来,张倩柔的手里多了一个超市袋子,“我不是跟您说过了么,这雨肯定会下大,您看,都淋湿了吧?”
张倩柔把袋子放在桌上后,去一楼的洗手间,给父亲拿了条毛巾。
张父取过毛巾,擦拭脸上跟头发上的雨水,笑了笑,“难得么。年年,小楼,你们快看看,喜不喜欢外公给你们买的。”
张父把毛巾给挂脖子上,走过去,把袋子摊开在两个孩子的桌前——
是两盒精致的小蛋糕蛋,还有两瓶牛奶饮料。
乔安年怎么也没想到,张父竟然是给他们买蛋糕去了,他仰起脸,眼神错愕,“您冒雨出去,就是为了给我们买蛋糕?”
张父有些不大好意思地道:“外公之前听你妈妈说,你跟小楼要是没有上学,放假在家里的话,都是有吃什么下午茶啊,甜品什么的。你们两个来好几天了,蛋糕什么的都一口没尝过吧?等下午,你们肚子饿了再拿过去吃,啊。就是外公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就随便选了两样,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张倩柔替父亲把脖子上的毛巾取走,挂回卫生间,返身折回,对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解释道:“你外公之前就想给你们买了。只是前几天他做工忙,回来都是傍晚了,蛋糕店的蛋糕都卖得差不多了。今天本来要上午出去买,出了……出了你爸那件事,就没去成。你跟小楼上楼去了以后,他就骑着电瓶车出门给你们买蛋糕去了。我跟你外婆都说改天再买,你外公不肯,非要今天出去。”
“你爸是担心,永健今天没把年年接回去,乔家的人未必会就这么算了。他是不知道年年还能在这住几天,所以就想着,与其等个什么晴天啊,好天气啊,还不如今天就去给买了。”
张母手里端着一锅排骨芋头给放桌上,睨了眼自家老头:“我猜得准吧?”
张父乐呵呵地笑了笑。
张倩柔去厨房给父亲拿喝酒的杯子跟筷子,又把桌上装着蛋糕的袋子给暂时收起来,放到一边的厨房储物柜上,关心地问道:“爸,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蛋糕店距离他们家来回应该四十多分钟就够了。
张父坐下后,接过杯子,笑笑道:“电瓶车路上没电了,推了一段路。”
张倩柔吃了一惊,“您路上电瓶车没电了?您怎么不打电话回来说一声?”
“我打电话了,也没用啊,这电瓶车不是还是得有人推回来么?”
张倩柔帮着去厨房打饭的母亲,把饭端出来,一一摆在每个人的桌前,蹙着眉心道:“下回您出门前检查下电瓶的电量。”
“知道,知道,这次是出门得急么。”
乔安年听着张父跟张倩柔父女两人的对话,喉咙忽然堵得厉害。
面对这么深重又纯粹的感情,他很难不心生愧疚感。
一块排骨被夹到他的碗里,张母又另外夹了一块给边上的贺南楼,对两个小孩道:“来,年年,小楼,尝尝看。今天这排骨可香了。在进锅煮之前,特意泡得久了一点,等煮沸了,小火闷炖的时候呢又格外多炖了20来分钟,外婆尝过一口,可好咬了,一点也不会粘牙。小楼,你要多吃点。今记天这排骨,是特意给你熬的。”
老人家有心,考虑到贺南楼掉牙后肯定没平时咬东西方便,炖的排骨跟炖芋头里头的排骨非常地酥烂。
贺南楼眼露意外,他忘了他前世第一颗掉牙是什么时候,只记得每次换牙,都是顾叔打电话给周妈,让周妈注意他是不是到了换牙期,之后再让周妈带他去他相熟的牙医那里拔牙。
拔牙后,无论是饮食还是生活上,都不会有任何的不同。
桌子底下,他的脚又被踢了踢。
贺南楼:“……谢谢您。”
“不客气。不客气。年年,你也多吃点。还有倩柔,承平,你们也都多吃。啊,大家都吃点。”
每次吃饭,最忙活,莫过于张母。
乔安年夹了一块放到老人家碗里,在老人家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外婆也吃。”
张母高兴得不行,又给乔安年舀了一碗汤。
…
张父中午喝了点酒,今天不必外出做工,吃过饭,就上楼睡觉去了。
乔安年主动留下来帮忙收拾餐桌。
贺南楼则是吃过饭,就上楼去了,去楼上的时间比张父还早。
乔安年把脏碗拿去厨房,倩柔跟张母都很意外,张倩柔刚想出声阻止,被张母给拉到一边,小声地道:“你干嘛?孩子喜欢劳动是好事。你啊,别总想着什么都给他包圆了。你这个当妈得做得越多,孩子呢,就越会偷懒。现在你给忙前忙后的,以后呢?你还想着他以后的媳妇能像你这个当妈的那一伺候你呢?现在的女孩子多金贵你不知道啊?”
张倩柔哭笑不得:“妈……年年这才多大,您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我知道,你因为孩子小时候都跟着爷爷奶奶,所以对孩子有愧疚感。妈懂你,不过,倩柔啊,这太宠孩子是真的不行。之前年年都被你宠成什么样了?对你这个当妈的大呼小叫,呼来喝去的也就算了,还动不动朝你发火,有一回还朝你扔东西。对我跟你爸就更不用说了,对吧?我们两个人说的话,他是根本一句没听进去。
我跟你说实话,我都担心……他会变成第二个乔永健。这一趟回来,年年变化挺大,是好事,我跟你说,你别妨碍我外孙进步跟成长啊。”
说完,没给张倩柔辩解的机会,就去了厨房,站在乔安年边上:“年年,知道怎么洗碗么?外婆教你。”
“外婆,我知道的,我会洗。我告诉你,我可会洗碗了!”
他的个字都还没有流理台那么高的时候,他就开始洗碗了,洗碗这件事,对他来说,完全是得心应手。何况,本身也没什么难度。
这洗碗的姿势,一看就能看得出来,是不是真的会,张母一看外孙熟练的洗碗姿势,顿时有些惊讶,“还真会啊?年年,你这是在哪儿学的啊?”
乔安年吹牛皮:“不用学,外婆,您外孙我聪明着呢。”
张母被逗得乐得不行,“哈哈。那是,我们年年宝贝最聪明了!”
乔安年听见这声年年宝贝,饶是他脸皮再厚,这会儿也热得厉害,他把手里的碗用热水冲干净,对张母道:“外婆,您跟妈都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张母是有意锻炼孩子的独立能力,没真想着让外孙给自己分担家务,她熟练地拿过一个碗,“记外婆不累,外婆陪你,我们一起比赛,看谁洗得碗多。好不好呀?”
乔安年知道老人家是生怕他会累着,故意陪着他呢,用兴奋地语气应下,“好!”
逗得老人家又是一通乐。
…
“今天谢谢年年了,多亏了年年,外婆才能这么快就把厨房都收拾干净了。呐,这是给你的奖励。”
把厨房都给收拾完,张母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百元现金。
乔安年看张父跟张母的房子还有衣着就知道,两位两人的生活绝对非常节俭,他哪里能要老人的钱。
再则,洗个碗就能有一百,这钱未免也来得太轻易了。
“不用。外婆,您把钱收好,我有钱。”
“外婆知道。”
张母说了一声,刻意朝厨房外看了看,见女儿不在那儿,这才轻声地对外孙道:“不过呢,年年,你妈妈毕竟跟那位贺先生没结婚,就算是结婚了,贺家那样的家庭,应该也会签署婚前协议什么的。这以后怎么样的不好说。这些年,你妈妈给我跟你外公两个人的钱,外婆都替你们两个人攒着呢,你呢,也都把你的钱都存起来,以后万一……也好有个应对。至于外婆给你的钱,数额也不多,你可以自己决定怎么,啊。”
乔安年来的当天就挺困惑,按说张倩柔经济条件应该不差,张父、张母为什么会住小镇,且房子看着也比较老旧,原来是两位长辈把张倩柔给他们的钱都给存起来了。
应该是张倩柔上一段婚姻的不幸,令两位老人不得不为女儿甚至是他这个外孙多做长久的计划。
“真的不用,外婆……”
老人家还是强行把零花钱给塞乔安年手里。
乔安年没办法只得暂时收下,回头他再想办法把钱还回去。
“这个点,小楼估计都已经睡着了,你也赶紧上楼,回房间好好睡一觉吧,啊,”
张母手搭在外孙肩上,两人一起走出厨房。
张倩柔从楼上下来,“小楼是睡着了。年年,你们晚上是不是很晚睡?我看小楼每次起床下楼吃早餐的时候都是没什么精神,中午也是吃过饭就会上楼睡觉。之前也是,只要你们两个在外面玩了回来,小楼都要花上半天时间补觉。”
乔安年神色茫然:“没有啊。我跟小楼每天都睡挺早的。”
张母猜测道:“会不会是孩子小,本来就会多睡一点?”
张倩柔摇头:“我也不清楚。在家的时候,小楼作息是很有规律的。每天都是六点不到就起,上午就待在他自己的房间,有时候会去客厅看下纪录片什么的,夜里也是准时睡觉。很少会见他在白天补觉。”
“那可能就是换了个环境,孩子还不习惯,夜里入睡得没那么早,导致晚上没睡够。小孩子么,晚上没睡够,肯定会在白天补觉了。不要说小楼,我们大人不也是这样?要是前一天晚上休息不好,第二天就难免没精神,要是有条件,也会补个觉。”
张倩柔:“兴许是吧。”言语间还是有些担心。
“好了,听见你妈妈说的了?小楼已经睡了,你也赶紧回房间睡觉,去吧。”
“嗯。知道。”
乔安年上了楼梯,走到一半,忽然又往下走,问在一楼的张倩柔:“妈,小楼的牙齿,您有收起来吗?”
…
记
乔安年回到房间,小团子果然已经睡了。
小小的一只,把大部分的床都给占了。
脑袋睡在左边,腿在右边,完全就是一个横跨大陆的节奏。
乔安年站在床边,瞅着小家伙这狂放的睡姿,实在从这家伙身上没看出来半点,对换环境以后的不习惯。
这睡姿,明明比在家时都还要放飞自我。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之前在家的时候,他几次在小家伙睡着的时候进过小团子房间,明明那会儿一个人睡时规矩得不行……
怎么到了这里以后,反过来了?
夜里睡觉都挺规矩,他反正这几个晚上一次也没被踢过。
“嗯,就是……睡着的时候,能别再踹我了么?挺疼的。”
乔安年忽然自己之前晚上睡觉时,说过这句话。
那天晚上小家伙就没回他。
该不会……那天晚上小孩儿虽然没搭理他,但是,却把他的那句话,给记心上了,夜里才很晚睡吧?
乔安年坐在床边,他一边觉得六岁的小朋友应该熬不了夜,另一方面又觉得,如果是小团子的话,似乎还真的有这种可能……
乔安年把小孩儿的腿摆好,给自己腾出位置。
小团子睁了睁眼,眼底闪过一丝警备,见是他,才又把眼睛闭上了。
乔安年躺下去,转过脸,他也不确定小团子这会儿是不是醒着的,他只知道他要是这会儿不问个清楚,他能把自己给难受死,“小楼,小楼,年年哥哥问你个问题,你这两三天晚上是不是都没睡?”
“睡了。”
小孩儿的声音听起来有着浓浓的倦意,乔安年不太落人,可还是坚持问清楚,他侧躺着,把脸凑过去,“你最近夜里都什么时候睡的?”
“不知道。”
乔安年:“……”
不是说人在犯困的时候意识是最薄弱的时候吗?
他为什么一个屁都问不出来?
…
乔安年本来躺床上,是为了方便问话,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倒是他自己,躺着躺着,不小心也就睡着了。
当再次被踢醒时,乔安年一下就被痛醒了。
果然,小家伙的脚就放在他的腰际。
在小家伙的腿又要踢他身上时,乔安年眼明手快地把小家伙抬起的腿给接住,以及极其冷酷无情地无情地把小家伙整个身体都给推得远远的。当然,床总共也就这么大,再远距离也十分有限。
因此,乔安年不放心,又把枕头拿过来,横在他边上。
“嘭——”
刚刚才被他摆正姿势的小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脑袋又换了个方向,一脚踢在枕头上。
蓬松的枕头凹陷了一大片。
乔安年:“……”
别问,问就是骇怕。
乔安年起床,决定洗把脸,压压惊。
听见水声,贺南楼睁开眼。
乔安年洗完脸,见罪魁祸首也醒了,本来挺生气,见到小家伙白净脸上的红印子,瞬间又有点被可爱到了。
他走过去:“醒了?”
贺南楼抬眼看他。
乔安年去书桌前,他放在凳记子上的书包里,取出一样东西,“这个,给你。”
贺南楼接过去,是一个上面印着红棕色卡通小马驹的木质小盒子。
乔安年笑着道:“打开看看。”
贺南楼打开,是一颗牙齿。
是他的牙齿。
牙齿上面的血渍已经被清洗干净,白白净净。
小马驹是他的生肖。
放牙齿的地方,有个凹槽,凹槽周围,有书写栏,上面有用黑色的笔写着的年月日,日期就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