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夜半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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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缺与玉见晚没走去多远,突然听到了马蹄声。
玉见晚脸上一惊,突然说道:“我都忘记它了,它来了!”
袁缺回头看过去,正是刚才赶来时玉见晚骑的那匹黑色骏马,它很快便轻跑了过来,当玉见晚一转身,那大黑匹便已到了其跟前,然后轻轻地嘶了一声,好像高兴地地告诉玉见晚说它来了。
“黑烟,你刚才去哪里躲雨啦,我竟然把你给忘了!”玉见晚轻抚了大黑马凑过来的马头,竟然没有一点被雨水打湿的地方,看来刚才这马儿也是聪明,不知道去到哪个角落躲雨,而且在等待自己的主人。
“它有名字?它叫黑烟?”袁缺不禁问道。
玉见晚点了点头,说道:“它跟随我多年了,也算匹老马了,更是我一直以来的老朋友了,它跑得特别快,顷刻间的奔跑就让看其尾影如只看到一道黑色的烟闪过,所以我把它唤作‘黑烟’,虽然它现在的年纪是大点,但是还是跑得很快。”
袁缺见玉见晚说抚摸着“黑烟”,一边很疼惜地说着一番话,那种感觉就像亲人一般亲近,袁缺便忍不住说道:“看来你不孤单,你也是有朋友的,‘黑烟’就是你的朋友,或许是你唯一的朋友吧!”
玉见晚看了袁缺一眼,看袁缺此时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很放松,显得有些皮了,不过玉见晚心中反而更能适应了,她便很严肃地说道:“以前‘黑烟’是我唯一的朋友,不过现在不是了,现在我又我了一个朋友!”
“谢谢!”袁缺对玉见晚笑了一下,很主动地接过玉见晚话的意思。
“时候不早了,得赶快送你回铁律司,我怕等会又会下雨,现在有黑烟跟我们一起,那么就不用走路那么辛苦了。”袁缺不等玉见晚回应他的那一声太过于主动的“谢谢”,便故意把话题转开。
玉见晚说道:“你先上马吧,我心绪有些不宁,你骑!”
玉见晚说这话,虽然不是那种娇柔的语气,但看得出来是透出了小女子那种对男人的那种心中的依赖与寄托。
袁缺眉头一皱,有些为难的样子,然后坦然说道:“玉姑娘,实不相瞒,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只骑过一次马,我对我的骑马功夫心中没底。”
玉见晚说道:“没事,黑烟很通人性,它会教你的,上去吧!”
袁缺听玉见晚如此一说,看来是自己是不好再推辞了,便踏着马蹬子跨上了马,不过他心中还是很怕这“黑烟”突然会乱动,所以表情显得特别谨慎。
“你不打算拉我上去吗?”玉见晚说道。
袁缺说道:“我想我先适应好,不过我可提醒你啊,你这马鞍子真的很窄,容坐下两个人是有些挤,你不知道你驮我过这边的时候,我的一半那个就搭在马鞍子外面悬着,再加上跑得又快又颠,当来到这里时我下身都麻木了……如果你坐后面,我怕……”
说到这里的时候,玉见晚本是悲伤了一晚上的苦冷表情突然忍不住挤出了一丝笑,她看着袁缺说话时故意露出那配合当时心境的表情,真的让人忍俊不禁。
玉见晚伸出手,示意袁缺拉自己一把,袁缺忙伸手一把抓住玉见晚的纤美的手一拉,玉见晚一个跃式便贴着袁缺的后背坐到了马鞍之上,袁缺感觉玉见晚的身子在后面紧紧的贴住自己的背,尤其她那温软和尖挺的胸部直接贴到了自己的背上,这让袁缺顿时有一种酥麻的感觉,而且玉见晚竟然毫不避讳地双手紧紧抱住袁缺的腰,脸也贴在袁缺背上。
袁缺不知道玉见晚这是什么意思,但不用说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以其高冷的个性,今天怎么会变得这么主动,当一个冷艳美丽的女子突然主动起来的时候,那是用温柔不能形容的,那是一种绝对来自灵魂深处的侵略,是个男人都无法拒绝与抵挡,而玉见晚就是这样的女子。
袁缺心绪不定,飘忽迷离,突然听得玉见晚说道:“你还不赶马,在等什么?”
袁缺假意说道:“玉姑娘,我说这鞍子太挤了,你看这样坐着多尴尬,我们这们贴着,这……”袁缺都说不下去了,反而越是这样一说,玉见晚再次用力把袁缺抱贴得更紧。
“朋友,还不快走?”玉见晚把脸贴在袁缺背上,说话都有些变了调。
袁缺生涩地唤了一声:“驾!”
“黑烟”便轻嘶一声便跑了起来,奇怪的是这黑马似乎真的通人性,它只是轻跑着,而驾跑颠动的律动很是有节奏,这样袁缺与玉见晚贴近的身子就会发生同一节奏的磨擦,这样不禁让两位少男少女心中难以不多想,玉见晚如此一小段路程,脸都绯红飞韵,而袁缺呢额头上都流出了汗……
袁缺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而玉见晚也是强压着内心的春萌,好像似乎她又想到了铁律司的事情,便一脸绯红消褪,又恢复到了那种悲情的之色,而且虽然脸还是贴在袁缺背上,但那苦涩的神情全然是一种麻木的僵硬动作。
“玉姑娘,‘黑烟’一直带着我们在跑,它识得路吗?”袁缺终于找到让自己分心的话题。
玉见晚也是直接应道:“它比你聪明,它知道该怎么走。”
袁缺听到玉见晚语气虽然不是很开心,但是其话语却带着打趣之意了,看来她开始变了,不但变得有话说了,而且还不避讳的当自己当朋友熟悉开始说话随性了。
雨后的夜,冷清的街。
一匹黑马,一双男女。
原本是多么清幽而美好的画面,可是融入进凄迷的城中,却显得无比的让人深感血色。
没有为什么,因为袁缺我玉见晚已经听到了,更看到了在一街道的拐角处,竟然在追赶残杀,惨叫连连。
几个黑影在夜色之中追逐着一群疯狂逃命的人,可是任他们如何不要命的跑,却被后面的黑影追上,一时间混杀了起来,可是没用多久,那几个黑影手中的刀给要了命,一刀一个,如砍柴火,一声声惨叫把整个夜都撕出了血来。
几个黑影把跑的一九群人杀掉之后,便四下看看,就看到了不远处一匹黑马从街道中灯笼光中轻奔过来。
那几个黑影见袁缺与玉见晚过来,竟然没有逃跑,而是冷笑着冲了上来,而且还有一定的距离,便飞身凌空,顿显出四条人影,从四个角度凌空劈刀而来。
袁缺正想出手的时候,不知道玉见晚什么时候已从背后跃起,闪过自己的头顶,身子凌空之时,腰中的剑已抖了出来,此剑一出,带着多少的恨与怨,只见黑空中四条剑光闪过,那飞劈而来的四条黑影便惨叫摔在地上,全死了。
玉见晚出剑之快准狠,更带着无尽的怨气,融入极度悲伤过后的暴怒,这四条黑影瞬间便祭了玉见晚的腰间软剑。
玉见晚落在湿地之上,然后示意叫袁缺下马。
袁缺下马,便速来到那死去的黑影旁,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他们都是全套黑色夜行衣装,且蒙着面,看他们的装束让袁缺似乎想到了什么,虽然所有的黑色夜行装都大同小异,但是袁缺总觉得似乎在那里见过,于是便站在那里想着一些事情。
袁缺忽然蹲下了身子,然后扯开一蒙面黑衣人的黑面巾,是一个皮肤黝的中年男子,袁缺竟然用手去掐住这死去人的双腮,然后一摇,果然看到其嘴里滚出一粒黑色药丸,袁缺沉思片刻,自言说道:“难怪是同一路人……”
“你在想什么,赶快跟我去救人!”玉见晚已查看了刚才被黑衣人杀死的那些人,急切地说道。
袁缺暂停思绪,立马站起来跟着玉见晚匆匆的脚步,沿着街巷,很快便拐到一个深角宽阔处,便看到了一扇敞开的大门,而大门前还有很多的死人横七竖八地倒在门前。
袁缺借着暗淡的街角灯笼之光,扫了一眼这大门之上的门楣府匾,上面写着:鸿鹄门。
玉见晚身影矫捷,很快便闪入了府中,袁缺紧随其后,但入一内,便是一大院,而大院中的灯笼光亮充盈,而院中的各处零落地躺着很多死尸,而且有的还在痛苦痉挛还没有断气,有的还在挣扎。
庭院另一端又有一重楼阁,阁中间有一穿廊门,而从门中隐约传来了打杀的声音及惨叫大呼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正在进行一场血拼。
当袁缺和玉见晚来穿过那重楼阁之后,便来到了另一中庭大院,院子很是宽敞,而且像一个演武场,中庭广场边上都陈列着各色武器,而中间却是一群人在拼杀,不过借着灯光一看便知见很明显的两派在厮杀,一派便是那些黑衣蒙面的夜行衣着者,另一派便是这鸿鹄门的人。
不过地上及各院角处都死了很多人,而场上正在拼杀的便是一群黑衣人进在围攻五个鸿鹄门的人,而玉见晚刚一来到了,便撩剑冲入其中,当她刚一冲进去,眼见鸿鹄门的人又有两人死于黑衣人的围攻混杀之下,而且死状很惨,都是被几人的刀贯穿身体。
袁缺见玉见晚冲上去是战黑衣人的,其中只剩三名的鸿鹄门的人见玉晚加入,都惊奇中带着喜色,一个年长的男子,在激战间还不忘说一句:“玉统领来啦!”
袁缺看这些黑衣人的身手,个个武功高强,而且身法极为凌厉,出手都是狠杀招,虽然剩下的三人武功也是高超,再加上玉见晚的加入更是势力倍加,怎么黑衣人众多,虽然一下数不过来,但起码还有十多人在围攻他们四人,而且黑衣人个个都是好手,所以在围合夹攻之下,很快便见玉见晚及三人处于极为被动的劣势。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帮忙啊!”玉见晚左右抵挡着强敌围攻,但也挡开两名黑衣人手中的刀大喊一声,这明显是喊给袁缺听的。
袁缺听玉见晚如此一喊,似乎就是一种命令,他也不加考虑,直接冲了过去,身子飞腾而至,一过来便双腿在空中连踢而去,直接踢飞两黑衣人,而顺手打掉了另两名黑衣人手中的刀,而就在这时,玉见晚手中的如柔蛇秀的软腰剑,发出了极为轻脆的破风之声,只听得几声龙吟,一划一挑,便解决了两名黑衣人,这瞬间玉见晚与袁缺如此心有默契地配合,还真是巧妙。
袁缺虽然手中没有兵器,但是他身法所闪之处,尽是把那一群黑衣人冲开并逼退,黑衣人围攻之势一时被打破了,如此一分,那几人攻击一人零散之局的威力便大减,这过程中,玉见晚跟鸿鹄门剩下的三人,每人抵抗着三个人,而袁缺大概看了一下,有六名黑衣人在围攻自己。
不过,事实就是实力的差距就那里,尽管那些黑衣人武功了得,但是相较于袁缺的身手那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袁缺赤手空拳在他们几人之中来回穿梭游刃有余,而且刀重剑密袭向袁的时候,袁缺却能很巧妙地抽离与调开角度,而每一次他们的进攻都想在极快的时间内封住其所有的攻守可能,可越是如此,袁缺却能出奇不意地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而且不仅破掉他们刀剑密攻的意图,更有甚者直接将势就势,反过来直接压得他们根本进退两难。
这六人围攻一人,袁缺却是成竹在胸,后来他实在不想再拖下去了,他突然并起双掌,蓄力于掌心,然后右掌慢慢展开,迎着六人刀剑同时刺劈而来的方向,他的手掌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吸附力,直接将他们手中的刀剑瞬间吸附过来,而他们的人一并被这强劲的力量所牵引住,那些刀剑一下子全聚在袁缺双手心之间,袁缺突然手掌一抓一扭,那些刀剑尖便绞在一起扭起了一团,而且迸发出一股回弹的震力,把六名黑衣人震了出去,而个个手中的刀剑被袁缺拧成了两枝铁花。
袁缺扔下那些“废铁”武器,尚未等那六人完全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的身子已像飘忽的闪影一般在几个面前闪动一下,然后人又回到了原位,而其六人便僵硬在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了,原来他们在这一顷刻间被袁缺封住了穴道。
袁缺回身看着玉见晚还在力拼三力,便再度使出身法,飞身过去为玉见晚解了围,夺出了黑衣人手中的武器,顺便留出最大的空门,让玉见晚手中的软腰剑直接剑风破处,剑过人亡,玉见晚不禁充满谢意的眼神递给了袁缺。
二人再去帮其它三人,如此一出手,三下五除五,其它几名黑衣人不是被杀死,便是被击残在地。
“多谢玉统领前来襄助,如此保门之大恩,楚某铭感五内。”那年长的男子握住手中的剑柄向玉见晚行了一个感恩大礼,后面二人也跟着一起向玉见晚及袁缺行礼。
“楚门主客气,枭城之事,铁律司职责所在,不必言谢。”玉见晚回了一礼。
那年长的男人认真地看了袁缺一眼,然后再次行礼,极重的感谢之意,钦佩地说道:“这位小兄弟身手何等的厉害,若非有你,今日我鸿鹄门便是灭门之祸,请受楚某一拜!”
这楚门主有些痛苦又有些激动,夹杂着此刻的感恩之情,还真的给袁缺深深地鞠了一躬,袁缺忙去接过他要拜下来的双手,忙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只是举手之劳,严重了严重了!”
这位楚门主后面的两位中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来到被袁缺封了穴道动弹不得的六人身边,直接砍杀起来,而且手起刀落,一下死掉了四人,二人正要动手把剩下的二人杀掉之时,袁缺叫住了。
“二位,留活口!”袁缺这一说,那位楚门主似乎明白过来,便说道:“二弟、三弟,听这位少侠的,留活口盘话。”
突然一人眼中似乎要迸出血来,那股仇恨像火一般燃遍了其周身,他强忍着那股涛天怒火,狠狠地说道:“这些个儿恶毒,几乎杀光了我们,百死难赎,我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也难消心头之恨。”
这位楚门主看了看满院惨死的自家门中的人,满眼的悲怆之情流溢于眼神中,在灯光之下虽然不是很清晰,但眼中的泛起的泪光却映着灯光显得寒意透心。
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一看这三位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不是到悲极莫名,怎么会有如此的痛心疾首。
袁缺也是看到满院的尸首及以场里的血色映着灯光显得惨烈难描,不禁吁了一口气,而玉见晚刚刚也经历过这样的感受,不禁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