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是惊非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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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放眼四下,空空如也,但是听传过来的声音,却是相当的熟悉。
贺莽忙跑回头来到袁缺他们身边,时不待刚跑出几步也踅了回来,几人立马相互团成一个中心,然后各自四下警惕着,而且手中的兵器都亮了出来,而贺莽马上把手中的野兔子都给扔掉了。
“关山越,哦,不,你个假冒货,快给我滚出来,别像个缩头乌龟!”贺莽气得朝着四下叫喊着。
贺莽话音一落,四周竹林之中便出现了很多黑衣人,这还是那一套所谓“幽冥功”。
戴着雕形面具的“关山越”再次出现,然后慢慢走了过来,走近袁缺他们一行。
“五妹,他们是不是欺负你啦?”雕形面具人冷笑一声,故意看着花骨朵说道。
“你别叫我五妹,谁是你五妹,你杀我的三哥四哥,我正想找你报仇呢?”花骨朵手执鞭子,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刚才沮丧的脸上突然多出了愤怒。
“五妹呀,你知道我在百乱之中为什么选择杀你三哥和四哥吗?”面具人站住不动了,就这样看着花骨朵。
花骨朵听他这么一说,竟然疑惑起来,单纯地急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们怀疑我,怀疑就是背叛,还有你那个二哥胡作非,本来也想将他一并杀掉,可是就是因为这些人在,未能在走之前一并处理掉,也就只是你单纯的五妹,一副与世无争的心态,所以大哥我舍不得杀你!”面具人说得很严肃认真的样子,好像真如其所言一般。
“你这个冒牌货,你还真是有脸强装啊,废话少说,让你贺爷看看你面具之下到底是什么鬼?”说罢便欺身向前,一刀便劈了下去,可是那人突然消失了,贺莽的刀劈了空,他却突然又闪到了另一边出现了。
袁缺看得真切,他也觉得惊奇,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原来他受了袁缺的攻击应该伤得不轻,但看他的神态和行动的身法很敏捷,还有气息比以前更稳,却好似不但没有受影响,而且比原来似乎更厉害一些。
花骨朵怒喊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面具人笑道:“五妹呀五妹,你还真是可爱,我就是你的大当家关山越,你想想从噬魂谷开始,把你抓来,为什么我不杀你,也不伤你,正因为念及兄妹之情。”
花骨朵没经脑地愤道:“那只是你利用我作诱饵!”
“这点我承认,我是利用了你引这帮爱管闲事的不速之客入杀局,但也是毫发无伤……”面具人还没有说完,花骨朵喊道:“你到底是谁?我不想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说完便挥着长鞭直击过去,这一招使得正是袁缺教她的“一扫无尘”。
长鞭如游龙翻滚,呼呼生风,直捣面具人的面门,那面具人本是想只手去接长鞭的身的,怎么奈刚一出手,见花骨朵挥出的长鞭似乎无法捉个准心,所以中途放弃了,而是一个后翻落地,退避而闪开。
“五妹,不错呀,才这么短的时间,你的鞭法突然变厉害了!”面具人还真是发自内心的惊叹,“定是有人指点了!”
袁缺突然说话,道:“我们如今已走到此地了,就不必再故弄玄虚了,有什么就直接说吧!”
面具人笑道:“还是这位袁大侠聪明,也直接爽快,还记得在山寨的赌约吗?好像还没有一个结果,要不要继续把这赌局完成?我记得某人还欠下一对招子和一副口条,现在我来取!”
贺莽实在有些不耐烦了,吼道:“你他奶奶的啰嗦,来吧,开打吧,打完吃东西!”
贺莽再次刀绽白花,明晃晃的刀影直接袭向面具人,面具人此次没有隐闪身子,而是直接接了贺莽几招,时不待也狼牙棒也同时砸了上来,两个逼攻之下,面具人一直处于防守,一下子也抽不出进攻的空间。
而此时竹林中的黑影人都围拢了上来,整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混战之中。
黑影人虽然人多,武功也鬼魅,时隐时现,出其不意,但袁缺他们来回几次,已经有了经验,以静制动,所以虽然他们会暂时隐身,那也只是暂时,而且出现之前,总会先闪过一道黑气,所以临阵防守还是足以不被偷袭成功。
一时间,被袁缺打翻在地的黑影人无数,以致其它人都不敢近袁缺的身,其他人的安全,袁缺也是照应周全,以后一波波地进攻都没有讨好什么好处,反而还死伤多人。
贺莽和时不待一直紧逼着面具人在打,面具人虽然武功不弱,但被这两名大汉夹攻着,好像很多招术施展不开,而且在偶尔隐遁的时,贺莽和时不待会背靠背地配合,一旦面具人一出现,便同时照应进攻,一时间让那面具人毫无办法。
袁缺在那些被打倒或打死的黑影人身上,都看到了挂着的腰牌,跟在噬魂谷里看到一模一样,一面是雕形,一面刻着“朔”字。
苏流漓在关键的时候还真的蛮厉害的,她手中的剑那是越耍越凶越舞越有招,应付这些黑影人还真的没有显出劣势。
花骨朵手中的长鞭在袁缺的指点之下,经过自己的融会贯通,还真的提升了不少,而且在如此实战当中,越发纯熟得心应手。
袁缺看着那些腰牌,便突然闪影般来到了面具人跟前,上来便是狂呼两掌,击得面具人实难招架,节节退去。
袁缺给了贺莽和时不待一个眼神,两人便跟苏流漓和花骨朵一起去战那些黑影人群,而这面具人便交给了袁缺。
面具自知袁缺的厉害,所以他一面打一面闪进竹林之中,利用竹子的空隙不断地来回隐遁闪避,瞅准时机而突然出击,而袁缺淡定从容,任由他如何诡异隐现,都被袁缺一一击退。
只见那人突然腾空飞起,在竹林之中腾挪闪飞,似乎有意迷乱袁缺的心智,袁缺嘴角上扬,飞身而起陪他在竹林之中来回飞跃,几个来回下来,不但没能让袁缺乱了阵脚,反而面具人把自己累得个体力大耗,顿时突然消失一会。
袁缺双脚向往勾套住一棵竹子,人便悬浮于半空之中,静静地等待着那面具人的出现。
他终于忍不住出现了,这次出现使出了绝招,同一个人同时幻化成无数人影,从四面八方来攻击袁缺的四周,而袁缺每一次迎击的时候,感觉每一个人影都是实招,顿时心中觉得奇怪,这功夫造诣可非一般,这一招真够犀利。
但他在空中与每一个影人交手时,出招相搏时都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与人拆招,可是当袁缺一掌击中那人影之时却突然消失,便接着应付另一边的,而且这人影闪动越来越飘忽不定,越来越多,越来越迷离,袁缺这才感觉到这一手功夫还真不简单,若有不小心出现差池便随时可能受伤。
袁缺边打边观察,这些影子都是从身边的竹子后面突闪而出的,袁缺便换了招式,他突然身子下沉一下,不去接那些人影攻来的招式,待到往下一个人头的时候,突然有了空间让自己前、后、左、右发力,分别以掌力击向那些竹子,竹子应声破裂开来,而且震得一阵劲弹;同时脚也踢向后面的竹子,竹子也是应声而裂,那巨大的反弹之力形成一个强大的震荡,便瞬间把那些重影一一弹击而涣散,再次聚到一个人影身上,待散影聚集之时,袁缺踏上一竹身,身子如飞箭般疾射出去,直取面具人的腰部。
面具人当然知道袁缺的要攻自己的腰部,便弓身前俯欲有所防守,可是袁缺在中途变了招,他只是一手轻掠过其腰间,吊在他腰间隐密处的铁牌被摘了下来,而袁缺的另一手凌其面部一掌,竟然震碎了其面具,掉落了下来。
面具被击碎滑落,那人忙欲手去捂住,袁缺趁此际,在其胸前用指尖点封了其穴道,然后直挺挺地要往下坠,袁缺抄起其手臂,便慢慢落到了地下。
“别打啦,你们的头被擒了!”袁缺喊了一声。
大家一听,便都住了手,那人剩下的手下黑影人都撤了过来,试图上来保护他。
贺莽、时不待、苏流漓、花骨朵也忙走了上来,见袁缺已将人擒住,但是那人虽然面具被击碎掉了,但此时被长头摭住了头,而且全身动弹不得,已被袁缺完全控制了。
“抬起头来!”袁缺说道。
那人也没有犹豫什么,直接把头抬得高高的,一张狰狞恐怖的脸便呈现在大家面前,那脸上满布如血丝一般的东西,一条条地从脸上暴裂而出,整张脸都被这些似血藤一样的东西蔓延着,也就只有双眼边没有被漫布到。
“大哥,真的是你?”花骨朵突然厉声道,她的表情很是惊恐,一脸不相信的讶异。
听花骨朵这么一说,袁缺和贺莽他们更是意外地惊讶,听花骨朵如此一叫,难不成此人还真的是飞雕寨的大当家关山越。
虽然那人身子无法动弹,但是面部还是能活动,他冷笑一声,说道:“五妹,我一直都说我是大哥,你却是不信!”
“你的脸?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子了?”花骨朵不知是惊,还是喜?是关心,还是愤恨,反正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花妹,他……这鬼脸真是你大哥?你没认错吧?”贺莽急着说道。
花骨朵痛苦地点了点头,说道:“尽管他的脸变成了这样,但是那五官与脸形轮廓我再熟悉不过了,尤其是他的胡须,是略显红色的,不会错,就是关大当家!”
大家被关山越的“鬼脸”吸引住了,还真没有注意他长的胡子,这时候一细看还真是偏红色的,这微红的胡须配上那血藤满布的脸,那真是绝配,几乎融在一起了。
“你既然真是大哥,你为什么要杀了三哥和四哥,为什么?”花骨朵很激动,差点就撕心裂肺了。
关山越看着花骨朵,说道:“使命在身,身不由己吧!”听其语气是有些无奈的叹息声。
“是因为这个吗?”袁缺突然扬起手,把刚从他腰间探过来的铁牌拿了出来,对着其面门。
关山越冷笑了一声,笑起来扯动着脸上的血藤似的东西,显得更加的阴森可怕,他只是这样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所以我猜测,你们背后应该是某个组织,而且这个组织的势力相当庞大,而幕后之人也非寻常人,自我们进山以后,对我们的行踪相当了解,而且一路制造劫杀,我们也是奉命办事,为何要如此阻挠不休,这其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内情?……”袁缺说到此,看了关山越一眼,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我知道说这些都是多余,你也不会告诉我们什么,还是让花当家来找你讨说法吧!”
袁缺此言说出,花骨朵便走近来,那种复杂的眼神一直盯着关山越,眼神中有关心、有惊讶、有愤怒、有疑惑、也有仇恨……
“我现在还尊称你一声大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说法?”花骨朵说话间眼睛在眼眶里打转,此时的她心中五味杂陈。
可是关山越却把头偏向一边,根本就不理会花骨朵,良久之后,他终于吁了一口长气,悠悠地道:“没有说法,除了你五妹,他们都该死,尽管如此,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要怪你就怪这帮来路不明之人,是他们扰了我们山寨的宁静,制造出这一系列的事端,唉,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五妹,如果你觉得心中有恨,你可以杀了我!”
花骨朵完全没有想动手杀关山越的意思,只是此时的痛苦之情让她不知道如何自处。
“我知道你受命于人,如果完不成对我们的劫杀,我估计你也对上面没个交代,估计也是死命令。”袁缺在一边淡淡地说道。
“我说嘛,难怪不敢直面见人,还带了破雕面具,原来脸竟是这副鬼模样,简直比那些山魈还要令人恶心。”贺莽把刀扛在肩上,竟然嘲笑了起来。
袁缺对花骨朵说道:“花当家,我想你这么问他,他也不会告诉你什么的,因为他的命也是在别人手中攥着,就算我们不杀他,自会有人收拾他。”袁缺再次举起从关山越身上扯下来的腰牌,然后问道:“我多余问一句,这们腰上的铁牌代表着什么意思?”
关山越不说话了,根本就不想理袁缺。
“这样吧,别跟他废话,让我一刀剁了他再说,反正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贺莽说着,便上前举起了刀,可当他举起刀上来的时候,突然关山越身后的黑影人便再次围了上来,把他护在中间,直接拦住了贺莽。
贺莽冷笑一声,收住了刀,愤恨地说道:“你看看你们的人死得还少吗?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拦得住你贺爷,保护得了这个鬼东西吗?再说了,方才他不是还提到了之前的赌约吗?好啦,现在来看,明显是我赢了,怎么样,该兑现你的愿赌服输的承诺了吧,如果说实话,我们可能还会放你一马。”
关山越一脸淡然,从他脸上流溢出来的淡然,那是一种莫名的恐怖,毕竟他的脸的确很吓人。
袁缺知道眼下问关山越什么话,他都不会回答的,不过顺着贺莽的话,说到当初的赌约,还抱有一丝希望地问道:“医鬼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