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另寻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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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莽见眼前真如仙境般的景象,却全然无心欣赏,一气之下,扯掉蒙在脸上的湿布,大吐一口气。
在这绝壁深渊边来回踱步,心中带着极为不甘与气怒,然后站定对着大伙说道:“搞什么嘛,我们肯定是走错了,这哪有路,拼死拼活的,到头来也是走投无路,气死我了!”
时不待望着对面,在飘忽的岚雾隔岸,确是有着很宽敞的大平地,那边定另一番风情,于是喃喃地道:“对面有路,对面有路!”
他说得很无奈,似乎心中的气已泄了一大半,有气无力地这样自喃着,也顺便回了贺莽的牢骚问题。
贺莽叫道:“对面有路,这么宽的绝壁峡谷,深不见底的绝命深渊,怎么过去,武功再好,武功再高也飞不过去,除非化作鸟,我们肯定是走错地方了,就算鬼医在对面,那他们又是怎么过去的,就算他们有办法过去,这里本来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何苦要设这么多的怪虫怪兽怪人来阻挡,我在想,是不是我们误打误撞来到了另一个组织的地盘。”
苏流漓看了一眼贺莽,应和着点了点头,其实苏流漓心中也有贺莽这样的想法,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时不待也是,只是在那里叹息一下,怅然无望的失落。
袁缺表情一如常态的平静,他认真看了看对面,然后回头再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在周边反复地走着看着,也没有说话。
贺莽和时不待都累了,心情也不是很好,所以干脆一屁股坐在一个突起的圆石之上,苏流漓却一直看着袁缺,看看他到底在找什么。
“对啦!那花妹妹去哪里了?我们都到头了,为什么不见花妹妹的影踪呢?”苏流漓突然回头看着贺莽和时不待,忙问道。
贺莽表情从来没有这么失落过,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此次是我们害了这小花妹,那么可爱有灵气的小姑娘,如果我们不让她跟过来,她正在山寨舒服地当她的小当家,现在好啦,生不见人,尸不见尸的,我贺某心中有愧呀,没能保护好她!”
时不待突然看着不远处的绝壁深渊,然后再回头看了一眼苏流漓和贺莽,眼睛瞪得大大的,又有些惊诧的表情,难以启齿地说道:“难道她被丢了下去?”
听时不待这么一说,大家都突然静止了,都露出惊吓的表情,而袁缺还是自顾自地四处查看。
袁缺慢慢地又走了回来,贺莽忙问道:“袁兄弟,我们是不是对不起小花妹,我们当初就不应该答应那小胡子当家的要求,如果他是好心为自己的小妹着想,可结果现在……”
袁缺没有正面回答贺莽的问话,只是慢慢地说道:“贺大哥,时不哥,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当初来枭城的路上那些蛇群?”
贺莽与时不待面面相觑一下,不知道袁缺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时不待忙接着问道:“这个当然记得,一辈子都会记着,怎么啦?袁兄弟。”
袁缺平静而有信心地说道:“我们自进入噬魂谷以来,所经历的跟死亡之路上所经历的虽然看起来不同,但是细想一下是极为相似的,那些累累白骨,那些巨蜥,那些山蛭,再有一波一波的黑影人,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们是常年住在这里吗?那些巨晰是被养在这里的,可能性很大,山蛭在这里不断繁衍生息,勿庸置疑,而这些黑影人定是闻风而来的,特在这里设下的杀人计划。”
苏流漓好奇问道:“袁缺,依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行动和行踪其实一直被人在掌握着。”
袁缺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暂且不论,就目前眼下这种情况,既然那些黑影人不是生活在这噬魂谷中,那么他们又是从何而来呢?”
贺莽说道:“袁兄弟呀,这话问得有些多余吧,他们当然跟我们一样是从入口而来呀,比我们提早进来设伏的!”
贺莽自认为说得很在理,可是袁缺说道:“好,就算贺大哥说得对,就算他们先入我们进入了噬魂谷,那么他是如何没有任何冲突地避过那些巨晰的,他们又是如何毫无破坏痕迹的越过那满地的山蛭的?”
时不待接过袁缺地问题,说道:“你看啊,袁兄弟,会不会是这么回事,既然你说那些巨蜥和山蛭带有人为的设计,那么他们肯定知道进来的方法,可能他们都能驯服它们,听它们指挥呢?或者他们懂得这些怪东西的习惯,等他们休息不出动的时候就过去了呢?再者,这帮黑影人都会突然隐形似的功夫,要来到这里不是轻而易举吗?”
袁缺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时大哥的猜想真的很有道理,如果时大哥说的都有可能,那么还有没有另外的可能呢?”
“另有可能,袁兄弟,我觉得这老时把该说的可能都说了,还有另一种可能?”贺莽不解地问道。
袁缺说道:“我刚才问你们还记不记得在我们与蛇斗罢之后,也看似前方无路了,不是在石岩壁处另有洞天嘛。我是在想,巨蜥也好,山蛭也罢,既有人为的设计,那么必是各有各的道,并且应该是更行其道,我相信那些黑影人可能不是从入口处进来的,来到此处不应该只有那一处入口,那只是一个障眼法门罢了。”
听袁缺这么一说,贺莽突然站了起来,忙问道:“原来兄弟你刚才在这峡谷山壁上查看寻找,敲敲打打的,是在寻找你认为的那一种可能,或者说你认为这里也有像原来那山道上的另一处出入口?”
袁缺再次点了点头,应声说道:“我是这么想的。”
贺莽说道:“那你一定有所发现喽?”
袁缺此次摇了摇头,笑了一下说道:“目前还没有发现,不过如果大家相信我的猜想,不妨试试找一下看看。”说着袁缺又望向前面的深渊处,“远隔的对面山中,必然是另有天地,这场安排的重重阻隔,可能就是决计不让我们踏足到对面。”
袁缺忽然接着说道:“我突然想到一个细节,当时我们为了追回花当家,我当时一个冲在最前面的时候,那帮人特定设计了一个系有火药和毒烟的假人在迷雾之中误导于我,好让我们为了救人急而贸然地去冒险,看来他们早就知道花当家跟我们一起,然后趁大家不备抓走花当家,这一切想来还真是刻意安排的。而至于花当家现在是否凶多吉少,我反而觉得她现在应该还活着。”
袁缺所言,让大家听了仿佛觉得也有一定的道理。
苏流漓轻声说道:“希望花妹妹现在还活着!”
贺莽突然走到袁缺面前,笑了笑,问道:“袁兄弟,刚才一路狂扫黑影人,你使的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掌法,简直可以说排山倒海摧枯拉朽,简直不要太厉害,能告诉哥哥,那是什么绝学?”
袁缺看了一眼贺莽,嘴角上扬,说道:“不知道!”
贺莽听袁缺这么回答,顿时一愣,忙追问道:“你自己使的什么武功你都不知道,连我们都愿告诉吗?”
袁缺轻笑一声,认真地说道:“贺大哥,我真的不知道!”
贺莽再次一愣,还是不甘心,问道:“是你爷爷教你的吗?”
“是啊,是我爷爷教我的!”
“他没有告诉你这绝学掌法的名字吗?”
“真没有,我只是有练照练,而且我在学的过程中融入了很多我自己的想法与意念。”
“你到底还有多少高深的武功藏在身上还没有使出来的?”
“我不知道!”
如此对话,又回到了原点,贺莽的兴趣来了,可一阵阵被冷压下去,他当然知道袁缺不会骗自己,但就是心中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好的武功绝学,竟然连个名字的都没有。
贺莽急得挠耳抓腮的,说道:“袁兄弟,你身怀一身绝学,却不知道绝学叫什么名字,这是什么,这就像我们人没有名字一样,那顶多是个人,分不清谁是谁,没有分别的,无非就是男人女人喽。而我们行走江湖,为什么那么多人,不管厉害不厉害,都爱给自己取个霸气的名号,像江湖上最厉害的四大高手,什么妖道、魔剑、鬼医、怪侠,只要叫出名号,那便是一张脸,像我的名号为‘一刀横’,虽然没有那‘妖魔鬼怪’出名,那也是响当当的。所以啊,那没有名字的武功,那只能说厉害的武功和不厉害的武功……”
如此一急,贺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心里就是急。
袁缺见贺莽满身的伤也不顾,还显得这么粗憨可爱,不禁笑说道:“贺大哥,武功不一定要有名字啊,只能关键时候实用就行了!”
贺莽还想着说什么,进不待走了过来,说道:“行啦,贺兄,袁兄弟说得对,名不名的,号不号的,那都是虚的,不打紧的,只要能克敌制胜的实用,那才是好武功,厉害的武功。”
贺莽猛地点头,突然惊出一声:“行行行,你们赢啦,以后看到袁兄弟出招,我啥也不问,就说袁兄弟开始使出厉害的武功了!”
这一说,把大家给逗乐了。
“不过,我真有些想不通,袁兄弟这一身的高深武功,又如此年轻,他是怎么炼出来的!”贺莽还在那里痴迷于袁缺的武功,心中一直还是太多想不通。
“贺大哥,我们还是四下找一下有没有出路,这才是最重要的,待如果我们有幸请回鬼医,完成夫人交给我们的任务,再慢慢说给你听!”袁缺说着便朝高耸的石峰边走去。
苏流漓和时不待也各自去寻找,贺莽自嘲地笑了笑,然后也去开始寻找袁缺说的可能。
大家从这边找半天,然后再去对面找半天,忙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所谓的机关。
于是大家都有些丧失信心了,连袁缺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回事,却硬是想着这样的巧合。
苏流漓有些累了,再加上身上多处伤这样动来动去扯着有些痛,伤口还在流血,袁缺见状马上关切地叫她去一旁休息一下。
苏流漓便选了身边的一块石头,慢慢坐了下去,长长吁了一口气,便欲低头看左手臂上的一处伤,可就在她看着自己伤口的时候,突然一个激灵,她又把头偏移了一下,似乎看到一样东西。
她定睛一看,在一块石缝角处,真的露出一抹银色,苏流漓忙欺身过去,伸手去地上把那东西拾了起来,捏在手里一看,竟然是一只小银圈,不过圈不是全乎的,有一个小小的豁口,可以拉伸和闭合的。
苏流漓马上说道:“你们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听到苏流漓这么一叫,袁缺他们马上过去了。
当大家看到苏流漓手中捏着的小银圈,都细细地端详着,但又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贺莽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像是银铸的,才这么点,也不值什么钱!”
苏流漓看着看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笑着激动地说道:“我知道了,这是花妹妹的耳环!”
大家一惊!
苏流漓说道:“可能我们都没有怎么注意花妹妹,况且她也是山野打扮,身上本来也不挂几样女孩子的饰物,但是这耳环我敢肯定是她的,因为当时在山寨跟我拥抱时,因为来得急,她的耳朵上套挂的这小银圈还刮到过我的脸,当时我还看了一眼,就是它,绝没有错,这是花妹妹的耳环。”
贺莽看苏流漓开心了,但自己脸上却沉重起来,说道:“这耳环都落下来了,看来小花妹的小命也怕是丢了吧!”
“贺兄,你为什么一提到花妹子你就这么悲观呢,这可不像你呀!”时不待拍了拍贺莽的肩。
袁缺站在那里,再细细地看看了,说道:“这里离绝谷处还有一定距离,而刚刚是浓雾的尽处,阳光能完全照到之处,虽然地上都是些石头和天然石质地,看不出明显的脚痕,但花当家的耳环竟然掉落于此,如果不是她故意留给我们的线索,便是在此有过激烈的挣扎而无意中掉落了耳环,看来还有黑影人带着花当家应该从此逃离了,在此地逃离消失,他们不可能会飞过绝谷对面,那么这里必有其它的出路,现在这一点我更加可以肯定。”
苏流漓站了起来,原本开心的样子,却忽然也忧愁起来了,说道:“我突然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就是这帮黑影人抓走花妹妹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抓走花妹妹,我怎么也想不通,她在他们手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所以我也担心花妹妹她……”
“是吧,连苏姑娘都开始有这种不祥的预感了,看来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多心多想,可有些事实便是如此,越想越是心中犯憷。”贺莽叹了一口气,说道。
袁缺说道:“花当家被他们掳去定是有他们的目的,前面我也说过,那个引我们上当的假人都是仿着花当家做的,这其中必有其意,眼下大家不要多想,等找到出路,我相信总会有答案的。”
贺莽忽然间感觉到心中很不畅快,堵得慌,便突然拾起地上一块大石头,朝着对面的峰壁上砸了过去,石头砸在石头上,一声巨响便掉落下来。
时不待问道“贺兄,你在干嘛,发脾气嘛?”
贺莽叫道:“心中堵得慌,用石头砸这石峰,或许让我这么一乱砸一通,说不准会砸到机关玄门也不好说!”
说完,便捡起地上石头不断地砸上石壁峰上。
砸了一边,然后又跑到另一边砸,这样不断地换位置,结果啥都没有整出个明白,还把自己累得半死,终于停下来喘着粗气。
时不待还笑着他说自己找累,而贺莽说如此累也好,反正心里痛快了,通了许多。
不过在贺莽不断往两壁石峰上砸石头的时候,袁缺却一直看着贺莽石头的落点,而听着砸过去撞击的声音,似乎每一次每一点每一声都没有放过。
袁缺走到一边的石峰壁下,离峰壁岩石间还有丈余处,他突然也拾起一块石头在手,然后在地上的石头这里敲敲,那里敲敲,然后在一个稍微平顺的石面上停住了。
大家都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都感觉比贺莽拿石头砸石壁岩还要无聊得多。
但袁缺突然转身对大家说道:“或许,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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